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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是让你把那丫头弄出去弄死的？你跟我说你要杀人了？”

　　“不然呢？留她一条命等她东山再起？斩草不除根斩个什么劲儿？我当然要弄死她了。”

　　段知菁和宣王后知后觉的发现床榻上有动静。

　　他们赶紧闭上嘴，围到正在下床的江沅煦身边。

　　宣王道：“清风，喝点水？”

　　段知菁道：“清风，你都睡了一天了，饿不饿？”

　　方才的话，江沅煦不知听了多久，但他似乎什么也没听懂。

　　他下床，双膝落地，跪在了段知菁面前。

　　“母亲，你可以不把她还给我，但你要好好安顿她，不要打她。”

　　段知菁哑然片刻，眼底在那一瞬染红。

　　她的儿子，那么傲气的人，出生到至今下跪的次数寥寥无几，更没有跪过她。

　　她扶住江沅煦下塌的肩膀，道：“好，我答应你，好好安顿她。”

　　江沅煦心平气和的口吻道：

　　“那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不把她带回来，我就是还有些话要跟她说，几句便好。”

　　段知菁企图扶他起来，他却如何也不肯起，只能哄着他，“你要同她说什么，你告诉母亲，母亲转告她就好。”

　　江沅煦低垂着脑袋，段知菁看不到他的神色，温柔抚摸他的发顶。

　　“清风，有什么话都可以跟母亲说。”

第119章悲痛无用

　　她面上看着从容，心里头已溃不成军。

　　哪里还有宁明月这个人？她又从哪里能去转告他的话？

　　可是此时此刻，她竟然不敢承认，不敢再说“宁明月死了”这样的话。

　　江沅煦许久才道：“你叫她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

　　段知菁整个人僵住，如遭雷劈一般。

　　“你说什么？她不是，她不是才小产没多久……”

　　江沅煦抬眸的动作很慢，“刚怀上，怕有个闪失空欢喜一场，便没告诉母亲。”

　　宣王眼疾手快的扶住面无血色的妻子。

　　段知菁捂着胸口，仍有点难以置信：“有了？怎么会有了？”

　　宣王赶紧扶着她往外走，边走边对江沅煦道：“你母亲最近总是头晕，我带她去歇歇，你别多想，该吃吃点。”

　　扶到门外，段知菁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嘴泣不成声。

　　“可怜的孩子……”

　　宣王倒是冷静，甚至有点想笑：“这下子，你跟荣华真就干了一摸一样的事。”

　　荣华是明知苏知秋肚子里有孩子，还给仗杀，而她是不知道，给误杀了。从前她说过多次荣华冷血，今日自己竟变成了荣华。

　　段知菁本就悲痛着，还被他这样笑话，气得给他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

　　“你是不介意，你还能笑出来，你外头子孙多着，我就这一儿一女啊，这都是你的错，你连宁明月怀上了都不知道！”

　　宣王摊手：“又不是我睡大的肚子，我从哪儿知道？得了，没就没了，清风那么年轻，以后……”

　　段知菁冷冷剜他一眼，他才止住了嘴。

　　江沅煦就站在门后，听他们说完这些话，忽然咳嗽不止。

　　越咳越重，似乎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

　　土豆端水进来，江沅煦扶着沉香圆桌在那咳得撕心裂肺。

　　“将军，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江沅煦摆摆手，抬起头，声音生硬，“去派人跟着我母亲，务必找到宁明月。”

　　他骗段知菁说宁明月有孕，便是要段知菁亲自去见宁明月，或者派大夫去。

　　只要有所动作，便容易暴露踪迹。

　　尽管母亲嘴上说的意思，是宁明月已经没了，他仍然不信。

　　母亲一定是故意说给他听，好叫他死心的。

　　土豆站着不动，嗓音沙哑。

　　“将军，沣河里捞起一具女尸，身量都符合，衣服也是……”

　　只是面容划损得厉害，根本无法辨认。

　　“假的，不是她，”江沅煦坐下来，慢慢喝了口茶，放下茶碗的动作有些僵硬，“她一定，被我母亲藏起来了。”

　　土豆失语：“将军……”

　　江沅煦不耐道：“让你办事，还不快去？”

　　这件事他相信土豆会尽心的，凭土豆对宁明月那点若有似无的心思，他应该和自己一样迫切的想要找到宁明月才是。

　　土豆刚走，段云锦便端着炖盅进来了。

　　“我亲手炖的鸽子汤，你尝尝。”

　　江沅煦没有接过。

　　他开门见山道：“你搬回公主府。”

　　不是商量，是告知，不容她拒绝。

　　段云锦的笑容僵在脸上：“我嫁出来了，哪有回去的道理。”

　　“明月没法跟你同住一府，你去收拾，一个时辰内搬走。”

　　他知道宁明月害怕段云锦的手段，宁明月随时会回来，不能再叫她忧虑。

　　要是这样她还不放心，那就送段云锦去和亲，如此她总该满意了。

　　段云锦毫不留情地道：“你不知道吗，宁明月已经死了，尸体都捞起来了，你在想什么呢。”

　　江沅煦对她的话无动于衷。

　　“我知道她没死。”

　　段云锦问：“你怎么就确定她没死？”

　　“她要是死了，”江沅煦顿了顿，道，“会来找我索命的。”

　　宁明月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她这样冤枉惨死，如何能放过他这个始作俑者？

　　段云锦觉得他这会儿又可怜又可笑的。

　　“你是疯了吗？你凭这个断定她没死？”

　　江沅煦冷冷淡淡的看着她。

　　“赶紧走。”

　　他不能确定明月什么时候回来，或许是立刻，那她回来看到段云锦不会高兴的。

　　“孩子死了你来奶了，有用吗？”

　　段云锦怕他，却也没有那么怕他，她将炖盅在茶几上用力一放，不甘心道：“你这么爱她，娶我做什么？”

　　江沅煦道：“我们和离。”

　　“呵，你做梦，”段云锦被他气笑，笑得花枝乱颤，“我才刚过门，你就要和离，你是要全天下人笑话死我么？我告诉你，我可不是那宁明月，你想娶就娶想丢就丢的！”

　　江沅煦看着她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

　　这桩婚事分明是她求来的，他心想着反正不娶宁明月了，才答应了她，为的是她不必去和亲。

　　他什么时候答应与她做寻常夫妻？

　　“不和离，那就给你休书。”

　　段云锦杏目怒睁：“我是长公主，你敢休我？！”

　　江沅煦仿佛听了个笑话。

　　“我有何不敢？”

　　段云锦挥翻炖盅，白瓷碎了一地。

　　她出去之前，对他说：“江沅煦，你就是叫我去死，也取悦不到她，她死了，被你母亲打死了，你出去看看她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