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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听到了吧?”孟舒舒问郑筠心。
郑筠心点了点头。
孟舒舒深吸了一口气,勉 抑住到嗓子眼的火气,柔声问道:“所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好好考试吗?”
郑筠心面色骤然苍白一片,惊惶无比的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深深地低下了头。
很难形容,那一眼带给孟舒舒的震撼,单薄清瘦的少年,像委屈得要碎了一般彷徨无措。
但可怜,并不足以打消孟舒舒的怒火,更多的还有失望。
她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明明考试之前说的好好的,瞧着也很听话,怎么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难不成迟来的叛逆劲涌上来,非得作一下子?又不是给她考的。
作为过来人,她真的希望身边的朋友都能少走一点弯路,所以尽可能地提供一些帮助,但保不齐对方不需要,或许可能觉得她多事。
多少知青活的痛苦又艰难,却仍然想努力地在泥泞中开出一朵花来。
郑筠心明明有那么好的条件,怎么就这么不知道珍惜呢?
她给了他好几分钟,结果并没有等来一个合理的解释。
郑筠心低着头,一言不发,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抵抗态度,将孟舒舒接下来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罢了,随你。”孟舒舒转身,“先回家吧。”
她不要他了。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的瞬间,一股铺天盖地的刺痛,猛的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涌散到四肢百骸。
骨头像是被打碎,又重组。
喉口甚至涌上一抹腥甜。
郑筠心卑微到了尘埃里,像是被抛弃的可怜狗崽,湿漉漉的眼睛里,全是雾气。
他动了动干涩起皮的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是望着孟舒舒疏离冷漠的背影,抬起挽留的手终究是垂落下去。
罢了。
他原本就脏到了骨子里。
……
离着家门口还有老远,就能闻到熟悉的肉香,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战平安跟胡大丫正趴在门前的沙堆里,玩过家家,瞧着孟舒舒回来了,高兴地猛的蹿了起来,朝着院子里大喊。
“嫂嫂回来啦!嫂嫂回来啦!”
呼呼啦啦的,王夏荷、战远山、陶蔓茹……还有几个平日里交好的婶子,全都从院子里涌了出来。
“舒舒回来啦,累坏了吧?”
“快进来坐下歇歇,你二姨从早上就炖的肉,专门犒劳你的。”
“咱们王家村的第一个大学生哟,可了不得了。”
他们一个个热情的不像话,盯着她的眼神,仿佛她是什么罕见的国宝。
孟舒舒不太好意思地红了脸,被众星捧月地迎了进去。
与此同时,郑筠心也回到了家,却是跟战家的热闹,截然相反。
冷清死寂的像个活死人墓。
一踏进来,就让人感到窒息。
第三百四十五章 父母恩,如山峦
郑筠心脚步微顿,而后深吸了一口气,迈进了正屋。
炕头上,他娘正悠闲地靠坐在软垫上,嘴里还吞云吐雾,好不自在神仙。
见到郑筠心回来了,她赶紧把烟锅子往旁边一藏,笑眯眯地说道:“回来了?去做饭吧,我饿了。”
郑筠心点点头,就沉默着帮她收拾床褥,动作很是利落,把脏了的尿布扯下来,再换上新的,就抱着盆出去了。
相同的场景,已经重复了几千次,自从郑筠心十岁,亲爹意外去世,亲娘腿伤瘫痪,撑起整个家的重任,就落在了他瘦小的肩膀上,这一撑,就是八年。
当别的孩子在放肆奔跑时,他每天考虑的是如何让行动不便的母亲吃的好一点,如何让他们孤儿寡母,躲过地痞 的侵犯。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早已麻木,原本应该适应了的,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他真的很累,是那种打从骨头里萌生出来的疲惫,孟舒舒那失望的一眼,更如同烙铁一般,将他的心神烫的粉碎。
他一点都不想动,也不想吃饭,一整个下午滴水未进,也不觉得渴,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小屋,把自己藏起来,藏进黑暗里,谁也看不到他,那样他才能喘口气。
强撑着做好饭,他端进屋。
“娘。”
他张嘴,出口的声音,嘶哑得如同几辈子没说过话,“今天您能自己吃饭吗,我有点……”
他话还没说完,手里端着的米粥,就骤然被打翻,尽管躲得不算慢,可脸上,手背上,仍然溅上了大片汤汤水水。
刚出锅,氤氲的热气,如同滚烫的利器,杀人的刽子手,将来自于亲生母亲的恶意,源源不断通过烫伤的地方,传进心里。
“你个小畜生,让你喂个饭就推三阻四,一回来就摆着张臭脸,老娘欠你的啊,不愿意伺候就滚蛋!”
许凤仙胸膛剧烈起伏,愤怒的火气,从怒张的鼻孔里,源源不断喷出来,脸是狰狞的,脱相的眼眶,挂着两颗又圆又大的眼珠子,如同盯着仇人一般,恶 地瞪着郑筠心。
哪里不是仇人呢?
“当年要不是你非要吃零嘴,我跟你爹何必走山路!你爹不会死!我也不会瘸!现在觉得我是个瘸巴,拖累了你,你也不想想,到底是谁害的咱们家,成了现在这个样!”
生活的苦痛,早已将许凤仙折磨的面目全非,她再也不是刚结婚时,那个被丈夫的宠爱保护的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或者从丈夫死后,那个唯一待她好的人没了,她的生活就不再有阳光。
自己淋着雨,自然也要把旁人的伞撕碎。
她把自己这辈子能想到的污言秽语,全都朝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攻击过去,可郑筠心一动不动站着,活像个木头,让她一拳打在棉花上,心口的郁气,不降反升。
她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哑巴,早知道就应该把你掐死!”
郑筠心没有躲,因为他知道,躲避,只会让眼前的女人更加歇斯底里,他甚至能预料到她接下来会干什么。
果然,她骂着骂着,又开始哭,哭也不是普通的哭,而是拍着巴掌,唱念做打,磨人刺耳的骂腔,好似要教所有人都知晓她的苦痛,天大的委屈。
先是回忆了一番她丈夫还没死时的幸福时光,随之就是生他时难产大出血的命悬一线,还能攀咬上早死的公婆,在她月子上的磋磨。
最后总是一句总结,“我生了你,养了你,你的命都是我给的,到死都得听我的话!”
郑筠心痛苦的闭上眼睛。
这番话,他早已听过千遍万遍,甚至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每当他不顺着她的心意去做事,这些话,就会自动化作一把道德的戒尺,鞭笞审视着他的内心。
他自愧难安,他绝望挣扎。
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他虽然还活着,但每日都如同行尸走肉。
孟舒舒时常夸他长得好看,可透过镜子,看着这幅恶心又令他厌恶的皮囊,他时常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活着,是他想来到这个世上的吗?
可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没有人能救得了他,或许在旁人眼里,萌生出这种想法,就是大不孝。
慈乌尚反哺,羔羊犹跪足。人不孝其亲,不如草与木。从他生下来的那一刻,父母恩就如一座大山,压的他喘不上来气。
他总是在累的绝望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想,要是父亲没死,他们这个家会不会就不是这样?
可惜世上意难平的事情太多,没有如果,甚至因为太久远,或许也是太愧疚,大脑已经把十岁时那段荒唐的回忆掩藏起来,他全然忘了为什么要闹着吃零嘴。
但总归,母亲说的对,他是祸害整个家的罪魁祸首。
他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深深地低下头,鲜血淋漓的嘴唇动了动,“娘,我错了,您别气坏了身子,我再帮您盛一碗粥吧。”
儿子低了头,许凤仙也就借着台阶往下走,她闹腾这一场,无非就是确定确定她这个“废人”,在儿子心中的地位有没有变。
毕竟她只有这个儿子了,他要是再不听她的话,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抬起袖子,在脸上一呼撸,将眼泪和鼻涕通通擦干净,脸上也露出了慈爱的笑意,亲亲热热地喊着儿子的小名,仿佛刚才的龃龉全然不存在一般。
“心儿,娘的好心儿诶,考试考的咋样啊?”
郑筠心身体一僵,因为他知道,她不是在关心他:“我只做了前边的题,后边的题都空下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许凤仙只觉得嘴里的米粥都变得有滋有味,跟肉汤一样,喝下去让她全身都舒坦极了。
没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