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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真假假又如何，反正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在京城相遇了。”莫思颜说道。

　　她帮他收拾好房间，微微有些出汗，便扯开了衣襟扇了扇风。

　　锁骨下白皙的肌肤现了出来，让陆砚鸿喉结不由自主上下滚动了几番。

　　这些年那夜夜缠绕他的梦，全都不合时宜地在脑海中涌现。

　　他不想承认，也必须得认。

　　曾经她的肆意撩拨，于现在的他已深入骨髓。

　　她的身体，他不曾忘。

　　“当年既然只是骗我，为什么又来京城？”他不由自主问道。

　　莫思颜一顿，眼底的情绪微微有些低沉。

　　“我以为我死了，睁开眼看到的是地狱，但没想到看到的是京城。”她顿了顿，脸上又挂起叫人看不透的笑容，“不是我自己来的，是阎王爷带我来的。”

　　陆砚鸿的视线依旧落在她身上，他有太多的话想问她，关于从前的关于过去五年多的，也关于现在的。

　　可太多太多的话都堵在心头，他除了一瞬不动地看着她，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莫思颜，你就不问问我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吗？”

第21章 那些年的过往没有我

　　莫思颜拿帕子擦着颈脖上的细汗，丝毫不在意房间里还有个成年男子。

　　“那些年的过往又没有我，我又何必知道……”

　　她弯腰抚平床单上的皱褶，敞开的衣襟领口漏出一片白皙。

　　陆砚鸿别过眼，但那画面却已经印入了脑海。

　　“什么时候开始习武的？”莫思颜问道。

　　“坠崖醒来，便开始认真习了。”

　　他们两人的改变，似乎都是从那次坠崖开始。

　　“不错，男人嘛，会点功夫以后可以保护自己身边人，不至于被人骗了都没法反击。”莫思颜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陆砚鸿微微拧了拧眉，选择了沉默。

　　“成家了吗？”莫思颜突然转移了话题。

　　陆砚鸿看着莫思颜，表情有些复杂。

　　他要是娶妻成家了，会抛妻弃子来京城寻她吗？

　　“你呢？”他不问反答。

　　莫思颜烧了水，从容给他沏了茶。

　　“你先好好休息，晚些时候我再让人送吃的过来。”她回避了他的问话，起身走到了房门口。

　　“你去哪？”陆砚鸿问道，语气中的一丝急切未能掩饰。

　　莫思颜一顿，歪头笑着打量他。

　　“怕我离开？”

　　陆砚鸿一怔，耳垂微微有些发热。

　　“这是你家，要怕也是你怕我走。”

　　“你不会走。”莫思颜一副笃定的语气。

　　“你就这么确定？”陆砚鸿问道。

　　莫思颜从门口朝他一步步慢悠悠走来，直到临近他身侧才停住脚步。

　　两人，靠得很近。

　　他能闻到她身上的气息，还有长年累月的茶香。

　　他的呼吸有些凌乱，心口空旷虚无的那一块地方，被她的气息填充，得到了慰藉。

　　“你会走吗？”莫思颜轻声问道。

　　陆砚鸿喉结微微滚动，心底还在斟酌要如何回答，嘴巴已经诚实开了口。

　　“想又不想……”

　　这样的回答有些囧，但的确是他的真心话。

　　想走，因为暂时还没有勇气和她这样近距离接触以及生活在一起。

　　不想走，因为已经思念入骨，害怕再次失去。

　　但这些理由，都羞于解释出口。

　　莫思颜淡淡一笑，稍稍后退一小步，与他保持距离。

　　“如此，便好。”

　　这几天，无心茶馆皆由云清儿看管，莫思颜则带着陆砚鸿在京城四处转悠，熟悉环境。

　　但她毕竟身份特殊，所以选择了乔装打扮一番，才和陆砚鸿并肩而行。

　　看着身侧只到自己肩膀位置的女扮男装的莫思颜，陆砚鸿皱了皱眉。

　　“为何要扮成男子模样？”

　　难道她以女子身份和自己走在一起，就这么不情愿？

　　莫思颜没有去揣摩陆砚鸿的心思，只是带着一丝侠气的摇了摇手中的折纸扇。

　　“扮成男子，才能带你逛窑子啊。”

　　陆砚鸿一怔，随即脸色有些尴尬，转身就朝反方向走。

　　“陆砚鸿！”莫思颜追上去，但奈何那男人身高腿长，走得又快，自己根本追不上。

　　莫思颜走得气喘吁吁，她腿本来就才康复不久，这般疾力奔走，膝盖处的伤痛又犯了。

　　一个趔趄，她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陆砚鸿走着走着，发现背后没了声，转头一看，莫思颜摔在地上半响都没起来。

　　他又气恼又心疼，最终还是转身往回走。

　　“怎么，走个路还会摔跤，何时变得这般弱不禁风了？”陆砚鸿语气有些重。

　　莫思颜揉着膝盖，钻心的疼意让她无法分神来回怼这个男人的冷嘲热讽。

　　陆砚鸿也看出她皱着眉头痛苦的样子不像是假装，他蹲下来，面色有些凝重。

　　“你没事吧？”他担心问道。

　　莫思颜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大街上还不嫌丢人现眼吗，赶紧抱我站起来……”

　　“两个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陆砚鸿本来就对她装扮成男子心怀介意，不假思索道。

　　莫思颜叹了口气：“陆砚鸿，我腿断了五年，才刚试着走半年的路……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喊别人来帮我……”

　　说着，她从兜里拿出碎银子，就想吆喝不远处的路人过来帮忙。

　　但陆砚鸿一把夺走她手中的银子，轻飘飘将人拦腰横抱在了怀中。

　　“怎么，可怜我了？”莫思颜问道。

第22章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陆砚鸿眉头依旧蹙着，但眼眶有些红意。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追不上我了，这次是我不对。”

　　他怎么忘了，当初莫思颜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落。

　　没有粉身碎骨，也没有缺胳膊断腿，但身体始终都恢复不到从前的模样了。

　　莫思颜对陆砚鸿说的话却并没有什么感触。

　　“放心，我以后也不会追在你身后的，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淡声说道，“放我下来吧，谢了。”

　　陆砚鸿抱着莫思颜的手却紧了几分。

　　“不放。”死都不放。

　　陆砚鸿没有抱着莫思颜往回走，而是在郊外的小河边停了下来，让她坐在树荫下。

　　“我去给你打点水喝。”

　　他摘来了大树叶，洗干净后又朝河边的上游走了几步，再舀了清水。

　　莫思颜看着他递来的大树叶，却没有想喝的念头。

　　“陆砚鸿你什么意思，我只是腿有旧疾不能突然剧烈运动而已，不是残了瘸了动不了。”

　　她不习惯被曾经的少年照顾。

　　虽然他已长大成年，并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高大壮实。

　　但在她心中，他始终是曾经那青涩到与她说话都会结巴的少年。

　　“你在害怕什么？”陆砚鸿感觉此刻的莫思颜浑身带刺，只针对他的刺。。

　　“觉得你不能像以前一样将我玩弄掌心，所以你无法接受我们现在的相处方式？”

　　他又何曾没看出来，她不想被自己照顾。

　　那这世上，又有谁才能让她心甘情愿能接受被人照顾？

　　燕国世子司徒迦？

　　陆砚鸿觉得心头有些发梗。

　　莫思颜执意不喝水，陆砚鸿也没了好脾气，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水在嘴中，强行以嘴渡给了她。

　　“唔……咳咳……”莫思颜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冰凉的唇贴近，带着席卷的凶残。

　　相对莫思颜的惊诧，陆砚鸿倒只是把这次接触当做普通的喝水方式而已，并没有往肌肤之亲上想。

　　虽然，他很清楚，自己有多迷恋和渴望，再多停留。

　　可是，不可以。

　　他不能让她看出，自己的疯癫，和失控。

　　待她喝了水，陆砚鸿将树叶内剩余的水全都饮尽。

　　“喝水有助于缓解疼痛。”他淡然说着，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莫思颜刚要说话，不远处忽的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她转头看去，那群人也看了过来，个个神采奕奕。

　　“哟，爷几个今天遇到好货色了……”

　　“这下咱可以给大当家交代了，这美人跟水一样润啊，啊哈哈……”

　　那群男人坏笑着走了过来，手中个个持着大刀和铁棍。

　　陆砚鸿将莫思颜护在身后，习惯性去摸腰间佩戴的长剑。

　　可一摸却发现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