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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秦时，能让人给自己娘活活打死。”

段知菁定在原地。

“你拿我跟荣华相提并论？”

这无疑又给她心上扎了一刀。

要知道，荣华郡主打死了那个姑娘，段知菁还当面指责过她。

何必要赶尽杀绝，而且人家怀了孩子，自己亲孙子，怎么下得了手的？

她们那圈人里，许多都看不惯荣华郡主的为人，对儿子控制欲太强，又太过极端心狠，有点不正常。

段知菁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跟荣华一样，她怎么会跟小辈过不去？

若不是宁明月惹恼了她，她又岂会有动手的念头？

“那个贱人说我假仁假义，心狠手辣，我才打她的，”段知菁目光沉沉，失望道，“你信她说的，不信我说的？”

“信你。”

江沅煦嘴上这么说，却不太信宁明月敢说出这种话来。

那虽然是只披着兔皮的狐狸精，可到底贪生怕死，如何敢对身份地位高于她许多的人这样说话。

然而母亲也没必要说谎。

这两个女人之间的事也没必要深究。

哪怕宁明月真的说了，也挨了耳光吃了痛，够了，总不可能真叫她去死。

她死了，他怎么办？

江沅煦突兀道：“其实我不行。”

段知菁没听明白。

“什么不行？”

“对别的女人没同房的能力，偏偏对宁明月可以。”

江沅煦说的一本正经。

段知菁惊愕，一拳打在他胸口。

“闭嘴！为了那个贱人你这样说自己？你再胡说八道？”

的确是胡说八道，没有那么玄乎的事。

江沅煦没试过别的女人。

从前没有女人的时候不过尔尔，有过之后就戒不掉。

他不想某天下朝回来，发现宁明月给人打死了。

好比一个珍爱的物件，没了，总归是惋惜的。

“没有胡说八道，那种女人我看不上，”江沅煦心平气和道，“我要真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老早娶她为妻了，你看我名分都没给她。”

如此说来，段知菁也将信将疑了。

“你就只对她行？”

江沅煦道：“嗯。”

段知菁铁青着脸，沉默许久，然后咬牙切齿的道：“叫她生几个孩子出来，然后再弄死她。”

大不了等上几年。

总不能白白受了这气，早晚要她付出代价的。

“好，”江沅煦随口敷衍，“到时候再说。”

生孩子。

但他不打算让宁明月生孩子。

-

几日后的某一夜。

江沅煦亥时回来，她仍坐在沉香案几边，燃着一盏掐丝珐琅鎏金灯，守一碗鹿茸参汤。

“还不睡？”

他见她神态疲倦，想是等的久了。

宁明月一只手也能解下他的披风，小梅在旁接过。

“将军再不回来，参汤要凉了。”

江沅煦拿起炖盅，到唇边，嗅到一味不易察觉的特殊味道。

他掀了掀眼帘，不动声色的喝了下去。

小梅立在他身后，看着他喝完最后一口参汤，深深舒了口气。

随之更加紧张的绷紧身子，神态都显得无措起来，时不时向宁明月望一眼。

宁明月计算着药效发作的时间，待他褪下衣物，坐在床榻边脱鞋袜之时，她道：“将军，我去小解。”

“去吧。”

江沅煦想着，因着她手臂的伤，他们许多天没有同房，今日她存了那心思，居然紧张到有了尿意。

他就在被褥里等着，期待着。

一会儿后他感到身子渐渐燥热，翻来覆去，她人竟还没有回来。

“水。”

小梅连忙递水过来。

江沅煦喝了一杯仍不解渴。

身子越发燥热难耐，他松了松衣襟，小梅壮着胆子上前。

“将军，我来帮你。”

小梅今日是特地打扮一番的，衣襟宽松，稍一弯腰便会袒露风光。

可江沅煦本就焦躁，女子的触碰更叫他烦闷厌恶。

他一甩手，小梅重重摔在了地上。

“将军……”

女子声音娇娇软软的，很是委屈。

江沅煦没有瞥上一眼，捏着眉心，语气冷淡。

“去看看，宁明月是不是死在茅坑里了。”

小梅不甘心如此放弃，她做好了发生一切的准备，可江沅煦浑身散发的冷意，叫她胆怯退步。

“我这就去……”

宁明月被小梅叫回来。

她深呼吸，踏进屋子，看到一身银白寝衣坐在圈椅上的江沅煦，若无其事道：“将军怎么还不睡？”

江沅煦冷冷盯着她：“掉茅坑里了？”

“出了个恭，不顺畅，就……”

她面不改色的扯着不太离谱的谎。

江沅煦嗤笑一声。

下一刻，她被抵在门上，儒裙在他手中撕碎。

一条腿被他高高抬起。

疼，很疼。

宁明月咬牙忍着他的宣泄。

只怕她背靠着的门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撞击。

终于他动作停下来，只是他的怒火还没有平息。

“你找死？”

他起初竟然以为她下这种药是想同房得更久一点，体感更好，没想到是为了让他睡别人。

宁明月去抱他的手臂，被甩开。

她无辜道：“我只是想着，男人都喜欢新鲜女人，年纪小的，美貌的，所以我想把小梅献给你，讨你欢心。”

天气还不暖和，她光着两条腿站在他面前，冻得打了个寒颤，模样有些可怜。

江沅煦冷冷道：“我也给你下药，把你送给别的男人，你欢喜不欢喜？”

他气急。

这种事，将心比心，她怎么做得出的？

再者，他若想要其他美人，用得着她送？有多少人愿意把自家千金双手奉上！

宁明月道：“将军若是这样做，定是那人对将军有用。既然如此，我定全力以赴，达成将军所愿。”

江沅煦被她气笑，狠狠掐住她下颔。

“全力以赴？！”

第46章全力以赴

宁明月委屈得眼泪在眸中打转。

“将军，我说错了么？”

江沅煦最看不得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想狠狠欺负她了。

他坐在椅上，冷声吩咐：“坐上来。”

宁明月不敢有违，分腿跨坐上去。

江沅煦掐着她腰，将她按到底，在她耳边说：“来，先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全力以赴。”

……

江沅煦觉得，他是不是太好哄了。

分明一个时辰前还想掐死她，一个时辰后给她上药，已经没有半分怒气。

“下不为例。”

他总说下不为例，这回自己说出口，也觉得这个警告有点无力。

哪怕下一回她是想逃还是又去勾引了别人，亦或是给他下药。

他又能如何？

宁明月问：“将军，你不想要别的女人吗？”

她料到他事后可能会恼怒她的算计，恼怒用药伤他身子。

却不明白，他恼怒的竟是她要把他让给别人。

男人不都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吗？

“不想，”江沅煦回的很干脆，“有你就够。”

暂时是这样。

这女人足够满足他那方面的念想。

宁明月安静了会儿，道：“将军对我好，我就会死心塌地了。”

江沅煦给她上药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她。

见她神态认真，鬼使神差的问：“怎样算好？”

“护我，尊重我，疼我，哄我高兴，”宁明月顿了顿，又道，“不再侮辱我。”

江沅煦笑了笑：“脸还挺大。”

要求这么多。

宁明月道：“比如这样的话，我不想听。”

他还真闭上了嘴。

只要她不逃，不勾引别人，恪守妇道，不企图让他睡别的女人，他便不会发怒。

-

江沅煦下朝时无意间听那些同僚说了几句。

“百花节也就看看花，看那些小摊贩卖卖东西，骗她们花银子去的。”

“可不是嘛，她们高兴就行，咱们哄着就是了。”

江沅煦想着，近来她很乖，但似乎没看她真心开怀过，或许是该出去找点乐子，让她透透气。

大夫说过，人若是终日闷在一处，更会生病。

于是回到府上，江沅煦就问宁明月：“今日百花节，想不想出去逛逛？”

“想的。”宁明月毫不犹豫。

百花节长安城中热闹空前，入夜之前，江沅煦带她出了将军府。

踏出将军府这扇恢弘的朱门，宁明月内心犹如潮汐般起伏不止。

整整将近三个月，她都不能出来看一眼。

外面的天地每一寸她都是喜欢的。

江沅煦对那些摊贩摆出来的新鲜玩意儿不感兴趣，始终紧牵着她的手，她要往哪儿走，他就跟着走。

宁明月在许多花环前停步。

挑挑拣拣，似是在犹豫。

江沅煦摊手，土豆马上凑过来，呈上一锭大白银。

“全买。”

闻言，小摊贩双眼一亮，笑得嘴咧到了耳根处。

宁明月赶紧道：“不用不用。那么多又戴不完，而且花会枯。”

“买。”

江沅煦给了银子。

他买东西从来不需要犹豫。

再者这花买不买走都要枯，枯哪儿都是一个下场。

宁明月眼看着土豆招呼人抬了箱子来。

他们出门时，土豆就安排了一辆马车紧随其后，里头放的都是空箱子，还有许多麻袋，他最清楚自家主子的习惯。

江沅煦随手拿了枚海棠花环，戴在了宁明月的发上。

海棠花很衬她。

他脑海里莫名想起一句诗，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满山总粗俗。

甚美。

有些地方相对清闲，他们刚坐下来歇歇脚，就听见清脆的一声喊。

“沅煦哥哥！”

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