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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太麻烦了！”盛澈揪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越说越暴躁，“你的牙膏，沐浴露，洗发水，洗衣液什么的是不是还要单独给你买啊——”
　　“完了完了完了，这波冲我余额来的……”他从来都是一块肥皂从头洗到脚底板，不过女孩子不一样。
　　他记得他姐的，光洗头的就瓶瓶罐罐的摆了半个架子，再加上其他根本记不住是干什么用的，密密麻麻摆了一墙。
　　出趟远门，光盛凝带的洗护用品，比他全部身家还多。
　　盛欢趴在椅子上，手指扒着倚面，绷直脚背，脚尖轻轻探向地面。
　　完美落地的盛欢，屁颠屁颠跑向盛澈，两只小爪子抱着盛澈的腿，下巴垫在他的膝盖上。
　　灯光落进她的眸子中，衬得一双眼睛宛如熠熠生辉的红宝石，写满认真，“澈澈，欢欢很好养的，不需要很多钱。”
　　发癫的盛澈一愣，低头看向扒在他腿上的小丫头，提着衣领子把她拎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撸了一把盛欢细软的发丝，故作老成，长叹一口气，“小欢儿啊，你对人类幼崽的吞金能力一无所知啊……”
　　盛欢垂眸思索一会儿，努力找自己很好养的证据，不过，似乎没有。
　　她甚至比这个世界普通的小孩儿还要脆弱。
　　盛澈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把盛欢的小碗拖过来，手指点点碗沿，“赶紧把你剩下的粥喝完。”
　　“可我喝不完了……”盛欢拍着自己鼓起的肚子，苦恼地仰起小脸。
　　盛澈摸着已经凉透了的粥，又想起医生的交代，小孩子换季时容易肠胃不好，粥都凉了，不喝就不喝吧。
　　把盛欢从自己怀里揪出来，往桌子上一放，把她剩下的粥倒进垃圾桶，抬胳膊夹书一般把盛欢夹起来。
　　被横着夹住的盛欢耷拉着脑袋和手臂，晃着白白嫩嫩的小脚丫，小奶音尽显不满，“澈澈，可以不要把欢欢头朝下抱着吗，有点晕……”
　　盛澈充耳不闻，走到玄关处将盛欢在鞋柜上一放，蹲下来给她穿上鞋，“没抓着脚脖子拎你就是不错了，给你惯那毛病！”
　　“澈澈要带欢欢去买衣服吗？”盛欢坐在鞋柜上，双腿悬空着，一只脚被盛澈握着脚腕抓在手里，她仰头问道。
　　“嗯。”
　　“那欢欢可以自己选喜欢的吗？”
　　盛澈低着头，tຊ给她穿鞋的动作一顿，抬眸瞟她一眼，起了逗她的心思，“不可以！”
　　“那好吧……”小姑娘撅着嘴移开视线，显然是不开心了。
　　但为了不被丢出去，装作很懂事的样子，失落了几秒钟又绽开笑脸。
　　她抱着盛澈的手臂，讨好地蹭蹭，“欢欢不可以自己挑，欢欢也还是最喜欢澈澈啦！”
　　她那乖巧的讨好，让盛澈很难说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不想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却又莫名享受盛欢的马屁。
　　轻哼一声别开目光，低喃道：“什么好东西，谁稀罕似的……”
　　似乎是没听出盛澈话里的嫌弃，她仍旧一副笑脸，搂着盛澈的脖子在他的脸颊重重亲了一口。
　　脸颊像是突然撞上软软的果冻，微凉的触感勾起心底几缕异样，额前的碎发投下阴影，遮住盛澈慌乱的眸光。
　　拿开盛欢搭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故作冷静，“男女授受不亲！”
　　盛欢眨眨眼睛，没了灯光的照射，红色的眸子显得乌黑，她眉头微紧，脸上爬上茫然和不解。
　　瘦瘦不亲？
　　“那我们都吃胖胖是不是就可以亲了？”纵然奇怪，但盛欢坚信自己没有理解错，一板一眼，有很认真的在跟盛澈商量。
　　盛澈抬头，盯着她足足看了半分钟，妄想从盛欢认真的脸色中找到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却是失败。
　　神情古怪地点评说：“理解能力很全面，但相比之下智商就略显片面了……”
　　“什么意思？”
　　盛澈挑眉，“夸你呢！”
　　“谢谢你哦。”
　　“……”你真有礼貌……
　　……
　　太阳渐渐西斜，烟云飘渺，明亮的阳光透过轻薄的云层。
　　盛澈带着盛欢直奔商场的童装店而去，把盛欢往地上一放，紧接着便有导购围过来，“先生您好，是要给小朋友买衣服吗？”
　　“不，我自己买！”盛澈睨了她一眼，这不废话吗，他带着一个小孩儿来看童装，明显不能是给自己买的。
　　导购被他的话堵的一脸尴尬，“不好意思先生，是我用词不当，您看需要我帮您推荐一下吗……”
　　他不是没事儿干带着盛欢出来逛街的，他俩这次出来可谓任务繁重，再不喜欢导购在身边叽叽喳喳，也犯不上把人赶了。
　　还是有个人帮忙挑一下比较好，他把攥着他衣角躲在他身后的盛欢揪出来，推到导购面前，“给她找几套能穿的，要最好的。”
　　“小朋友喜欢什么颜色……”
　　导购话没说完，盛澈就皱着眉头赶人了，不耐烦地摆摆手，“她能跟你说出个什么花儿来，你就看她穿什么好看，挑贵的拿呗！”
　　畏畏缩缩躲在他身后的盛欢，握着他的手指轻轻拉了拉，软萌的声音又甜又糯，“澈澈，不可以对姐姐凶凶……”
　　盛澈低声嘟囔一句“麻烦”，蹙眉盯着盛欢，“我凶吗？”
　　话是对着盛欢说的，实则是在问导购。
　　“不凶，不凶，”导购连忙配合他，“小朋友别怕，这位先生没有凶我。”
　　她直觉这是个大客户，才不会在意盛澈态度不好，谁会跟钱过不去啊，先把人哄住了再说。
　　盛澈对导购的反应比较满意，但还是翻了个白眼，抿嘴暗暗吐槽道：显着你了……
　　他反手提溜着盛欢的脖领子，把不知何时又躲到他身后的小姑娘揪出来，往导购面前一放，“带着她去试几套合适的包起来，待会儿直接找我付钱就行。”
　　突然被推出去的盛欢红着眼眶转身跑回盛澈身边，抱着盛澈的腿藏在他身后，“不要，欢欢不要走……”
　　一边要抬手牵盛欢的导购抓了个空，一脸尴尬，蹲下来对躲起来的盛欢伸出双手，“小朋友，姐姐带你去挑几件衣服，很快就回来了……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