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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琳姗眼里闪过一丝难过。

　　说，“他跟我说了，你们从四年前的一夜错误之后，这四年来，他有生理需求的时候，都是找的你。”

　　宁栀心下震惊，“……”

　　唇角嚅动，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傅欲行竟然告诉她，自己是他发泄生理需求的工具吗？

　　“以前我一直觉得，欲行只是把我当普通朋友，直到那一晚，我才知道，他对我的感情有多深。”

　　顾琳姗眼里有着心疼，“要是早知道他对我的感情，我们也不会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

　　“宁栀，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怪你。你跟欲行的事是在我们订婚之前，不是你的错。”

　　“不过，我有句话想问你。你喜欢欲行吗?”

　　“不喜欢。”

　　宁栀几乎是条件反向的否认。

　　顾琳姗笑了，“那就好，你要是喜欢欲行，我还真担心你会纠缠他。”

　　“他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跟他早就没关系了，你应该相信他。”

　　宁栀很想立即离开。

　　“我当然相信欲行，只不过，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而我现在怀着身孕，欲行怕伤着宝宝，不肯碰我。我就担心你一主动，他就把持不住。”

　　“我不会找他。”

　　宁栀想了想，又解释一句，“昨天晚上，我是找他说事情。”

　　“我知道，欲行跟我说了，有些话，我不想告诉你，怕你难过。”

　　宁栀交织在身前的双手攥紧。

　　顾琳姗不说，她也没打算问是什么话。

　　她起身打算走。

　　顾琳姗却又说，“宁栀，欲行帮你的学生，是因为对方找的后台，正好是他看不惯的人。”

　　宁栀听见自己生硬地“哦”了一声。

　　“宁栀，你要是对欲行动了心，就趁着还陷得不深，赶紧收回感情。你是晨阳喜欢的人，我不想瞒着你，欲行之前跟我说，就算那晚傅天泽强暴了你，他也不会为你出头。他说你是小三的女儿，就是任何男人都可以上的。”

　　“你学生的事，也不是你告诉欲行他才知道的，他一直知道。”

　　-

　　宁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病房的。

　　她大脑乱得无法正常思考问题。

　　顾琳姗说的那些话，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回放。

　　她说傅欲行把她发泄生理需求的工具。

　　说就算傅天泽强暴了她，傅欲行也不会为她出头。

　　说她是小三的女儿，是个男人都能上。

　　那些字句，不是字句。

　　是刀子。

　　无比锋利的刀子。

　　一刀刀的割着她的心。

　　宁栀以为心痛到麻木，就不会再痛。

　　可是她错了，心不会痛到麻木，

　　只会痛到无法呼吸。

　　痛到她想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走出医院，她忘了要打车。

　　在路旁差点被车撞到，有人拉了她一把。

　　“学妹，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宁栀抬头看见一脸关切看着自己的覃易。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

　　盯着他几秒，终于找回了部份意识和思考的能力。

　　但脑子还有些迟钝。

　　她茫然地问，“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你刚才差点被车撞到，你脸色很苍白，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心情不好？”

　　覃易抓着她手臂的手还没放开。

　　映着她容颜的墨眸里尽是担忧。

　　宁栀望着他眼里的自己，轻轻摇头，“我没事，刚才，谢谢你。”

　　她不记得自己差点被车撞到。

　　但他说是。

　　那一定就是了。

　　宁栀抽回自己的手臂，又往后退开一小步。

　　覃易把她不着痕迹跟自己保持距离的行为看在眼里。

　　嗓音温润，“学妹，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宁栀立即摇头，“不，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

　　“你这个样子打车，我不放心，走吧，我送你。”

　　覃易看似温和的语气，有着属于他的强势。

　　说完就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宁栀顿了几秒，跟上去。

　　坐在覃易的车上，宁栀一路发呆到家。

　　她想起自己刚才在病房里跟顾琳姗的对话。

　　“你说他那么爱你，那你爱他吗？”

　　“当然。”

　　“不，你不爱他，你要是爱他，就不会跟程家宏暗度陈仓了。”

　　“你知道了？”

　　“我也不想知道，但很不巧，你自己搞得清楚你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这个不重要，欲行愿意接受我的一切。宁栀，你不会以为，欲行不知道我的过去吧？”

第61章找他问清楚

　　到了锦绣庄园，覃易看着宁栀进了小区，才把车开走。

　　宁栀乘电梯上楼，手指放到门锁上，突然又改变主意地下楼。

　　打了辆出租车赶去傅氏集团。

　　顾琳姗说，傅欲行陪了她一天，晚上要回公司加班。

　　宁栀平息不了心里的情绪，她特别想去问问傅欲行，顾琳姗说的，是不是全是真的。

　　他好歹跟她在一起四年。

　　在他眼里，她仅仅是任何男人都能上的-小三的女儿。

　　吴家姐妹的事，他是不是一直知道。

　　甚至，是他故意逼她去求他。

　　还有之前，唐胜强的事。

　　太多太多的事，堵在宁栀心口，她呼吸都不顺畅。

　　出租车到傅氏集团停下，宁栀刚要下车，就看见傅欲行从公司大楼出来。

　　边走，边在打电话。

　　虽是晚上。

　　但大楼外面明亮的灯光映着他清隽俊美的眉眼。

　　隔得远，宁栀听不见他说什么。

　　她下了车，追到停车场，傅欲行回头，皱眉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

　　宁栀望着他线条优越的俊脸。

　　语气生硬，“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话改天再说，我现在没空。”

　　傅欲行说完，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宁栀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两步上前抓着车门。

　　冷冷地问，“你要去哪儿？”

　　傅欲行扫了眼她拦着车门的手，沉声说，“医院。”

　　宁栀满肚子的问题，在那一刻，突然觉得没有任何问的必要。

　　抓着车门的手不听大脑使唤的就松开了。

　　她垂眸，遮去眼里的雾气。

　　“你走吧。”

　　她一转身，手腕被傅欲扣住拉了回去。

　　借着昏暗光影，傅欲行沉声问，“给你两分钟时间，什么话，你快点说。”

　　宁栀抬眸望进他沉暗的眸底。

　　正要开口，傅欲行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看时，她瞟见备注的“琳姗”两个字，眼被刺得一痛。

　　“不重要了，你去医院吧。”

　　宁栀说完，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转身就走。

　　傅欲行脸色沉了沉。

　　没有再叫住宁栀，而是接着电话上了车。

　　宁栀坐上出租车，傅欲行发来一条微信消息：

　　【你那个学生姐姐的事，我已经让人盯着了，不会再出差错。】

　　宁栀盯着他发来的文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平时从来不回复她消息的人，主动发消息给她。

　　他以为，她找他是问这事？

　　宁栀没回复他。

　　傅欲行发完那一条消息，也没有再发别的。

　　晚上十点半。

　　宁栀合上笔记本时，旁边桌上的手机铃声震响。

　　她拿起，是周芳华打来的电话。

　　宁栀漠然挂断。

　　周芳华又打来第二次。

　　宁栀按下接听键，没出声。

　　周芳华的声音传来，“栀栀，你现在哪儿？”

　　“有事说事。”

　　宁栀冷漠地丢出一句。

　　把手机放回桌上，自己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找睡衣去洗澡。

　　“栀栀，我前几天想去看你，但一直没得空，你好些了吗？”

　　“……”

　　一个只知道逛街美容和打牌的无业游民说自己不得空。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联合国上班呢。

　　她不回答也不影响周芳华倾诉母爱，“栀栀，我真没想到傅天泽是个畜生，我已经把他狠狠骂了一顿，警告过他不许再欺负你。”

　　“没事我就挂了。”

　　宁栀冷声打断周芳华。

　　“栀栀，我有事。”

　　怕她挂电话，周芳华语气急切，不敢再扯有的没的。

　　“我想搬去跟你住。”

　　宁栀冷笑，“你不是嫌我这里破旧不堪，配不上你的身份吗？”

　　“怎么会，我知道你搬家了，现在住的地方是新小区，虽然比不上傅宅，但也勉强能住人。”

　　“是傅欲行赶你走了？”

　　宁栀一手抱着睡衣，一手拿起手机。

　　尽管并非视频通话，她还是下意识地盯着通话界面。

　　心下暗忖，周芳华为什么会主动的要搬来跟她住。

　　“没。”

　　周芳华的语气不对。

　　宁栀清眸微眯，“那你为什么要搬来跟我住？”

　　“那个……姚悦兰醒了。”

　　宁栀神色微变，鼻端泛酸。

　　她想起今晚在傅氏集团外面。

　　傅欲行说他没空，要去医院的话。

　　后来顾琳姗才打电话给他。

　　难道，他当时说去医院，不是为了顾琳姗，是为了他母亲姚悦兰。

　　“栀栀，你也不希望她醒对不对？”

　　“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