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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不如不要。曾经的姜晟悦那么风光，也能说倒就倒，更何况一个俞岚，我想为难她，她这辈子都会过得很难。”

谢汝南：“那你忍心为难我吗？”

谢正安看着他：“因为你是谢正安的儿子，你才二十多年没受过什么委屈，想要俞岚就能肆无忌惮地拥有。想为所欲为的前提是，你先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搞明白你在什么时间应该做什么事。”

谢汝南沉默。

林欣道：“周末我约周家人一起出来吃饭。”

……

谢汝南回家时已经凌晨，俞岚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谢汝南意外：“这么晚还没睡？”

俞岚：“嗯。”

谢汝南无意间瞥见茶几上的一抹亮光，是昨晚在卡地亚买的钻戒。

谢汝南：“戒指怎么摘了？”

俞岚关掉电视，起身道：“我在等你回来，东西我都收拾好了，跟你打声招呼再走。”

谢汝南眉心一蹙：“去哪？”

俞岚：“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谢汝南心里咯噔一沉，神色不禁一变。

不等他开口，俞岚道：“新娘是周瑶的话，我就不去参加你婚礼了。”

第11章 老死不相往来

通过谢汝南的反应，俞岚确定戚煊说的是真的。

“戒指在这，表我给你放回衣帽间收纳盒了，你也不是个爱听矫情话的人，这几年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我就不跟你说再见了。”

俞岚面容和声音都很平静，说完迈步往玄关方向走。

经过谢汝南时，他抓住她手腕：“谁跟你说的？”

俞岚淡定：“除非你跟我说不是真的，不然讨论这个没有意义。”

谢汝南不反驳也不松手。

俞岚不挣扎也不生气：“谢汝南，我能接受你出轨，但我不能接受你跟周瑶扯上丁点关系。”

谢汝南喉结一动：“我没碰过她。”

俞岚：“但你会娶她。”

谢汝南眉头一蹙，沉默。

俞岚：“你可以不娶我，但你不能让我当你和周瑶之间的第三者。”

她越平静，谢汝南越是心尖揪疼。

这些年他无论在外面怎么玩，但凡跟周瑶沾边的，哪怕只是周瑶身边一个普通朋友，他也离得远远的，绝不沾上半点腥。6

就因为谢汝南清楚，俞岚就是再落魄，也绝对不会跟周瑶示半分弱。

两人僵持半晌，俞岚先开口：“松手吧，大家都别矫情。”

谢汝南抿唇，脸上咬肌明显，沉默良久，他沉声道：“你想要什么？”

只要俞岚开口，车子，房子，票子，没有他不能给的。

俞岚说：“我确实有个想要的。”

谢汝南以为她会从他要最后一个挂晟悦名字的酒店。

这事很麻烦，都不单单是钱的问题，可如果俞岚想要，他也不是不能…

谢汝南正想着，俞岚道：“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私下见面，如果哪天不小心在其他场合碰到，我们就当从来不认识，别打招呼，别纠缠，别后悔，都往前看。”

如果之前是揪心，那这一瞬间，谢汝南切实地感受到当胸一剑的滋味。

直视俞岚的眼睛，谢汝南无意识攥紧她的手腕：“你要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俞岚面色平静，可细看神色很冷：“不然呢？我该去周瑶面前炫耀她捡了我睡过的男人，还是等着她嘲讽我白日做梦，戴到手上的戒指都能飞？”

谢汝南脸色很差，想反驳却说不出话。

谢正安和林欣把他的路都给堵死了，就算他们不给俞岚使绊子，只要告诉她，谢家跟当初整姜家的人是合作伙伴，他们一个让姜家破产，一个坐收渔翁之利。

俞岚要是知道，就不是老死不相往来，而是跟他同归于尽。

咬牙，谢汝南压抑道：“这套房子给你，车库里的车你喜欢哪个就要哪个，我再额外给你…”

俞岚打断：“谢谢，我就刚刚那一个要求，你能做到我就感激不尽了。”

谢汝南蹙眉，脱口而出：“别逞一时意气，离开我以后你怎么办？”

俞岚：“跟你无关。”

她拽出手腕，拖着一个简单的行李箱，凌晨两点半，独自走出谢汝南的豪宅。

门关的那刻，谢汝南气得抬手摸头，想追又不能，最后一脚踹翻面前两米多高的巨大落地镜。

俞岚出小区，不敢半夜三更回爸妈家，打算找个快捷酒店先住一晚。

站在路边，她刚想拿手机叫车，一辆黑色私家车停在她面前。

俞岚眼带防备，几秒后，驾驶位车门打开，她看到神情清冷的戚煊。

第12章 守株待兔

戚煊走到俞岚身旁，伸手拎她行李箱，俞岚按住，不咸不淡：“你怎么在这？”

戚煊坦然：“在等你。”

俞岚说不出什么感觉，高中时她疯狂追了戚煊两年，可实际上两人交流的次数少之又少。

戚煊跟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离我远点，我不喜欢你】

坐在副驾，俞岚道：“想借我刺激谢汝南就算了，我在他心里有几斤几两我比你清楚，而且我俩现在已经分了，你想算早年的账直接去找他，别拖上我。”

戚煊看着前方，边开车边回：“我是有账要跟他算，跟你说这些也不是没有目的，你得先跟他分了，才能跟我在一起。”

车里确实只有他们俩，可戚煊的态度更旁若无人。

俞岚余光瞥见曾经那张朝思暮想的脸，面不改色：“有底气说话就是跟从前不一样。”

戚煊听出俞岚的夹枪带棒，口吻如常：“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世界不公平，不然也不会有只敬罗衫不敬人，明明大家都是人，但又要分有钱人和穷人。”

“有钱人把喜欢搞得人尽皆知，好像被爱是一种荣耀，最可笑的是所有人都这么想，有段时间我很讨厌你，我没钱也没偷任何人的钱，但你的喜欢让我的穷都成了众矢之的。”6

副驾的俞岚如坐针毡，连耳朵都红了。

戚煊：“小时候看着你们这帮有钱人把学校搞得乌烟瘴气，我烦过你们，烦过学校，甚至恶心过有钱。”

俞岚的手不知何时捏紧包带。

戚煊轻飘飘地说：“但后来我才明白，钱没错，没钱才是错。”

俞岚羞愧难当。

未曾清贫难做人，不经打击永天真，她二十一岁之后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对不起就在唇边，俞岚说不出口，不是不好意思，只是迟来的道歉没有意义。

戚煊口吻淡淡听不出情绪：“我以为我会一直讨厌你，直到你当众骂谢汝南，明明没证据还去打周瑶，我突然发现，你可能真的很喜欢我，不是居高临下的戏弄，无关你家里有没有钱，只是俞岚喜欢戚煊。”

车内昏暗，但俞岚知道自己脸色一定爆红。

她早就不是十六七的年纪，更不信一个许久未见的人突然站在自己面前说喜欢她。

俞岚对戚煊的出现，防备多过暧昧。

戚煊却说：“你可以不信，我会向你证明，就像你从前对我那样。”

俞岚连余光都不敢看戚煊，好半晌，她开口道：“麻烦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

车停下，俞岚下车去后面拿行李，戚煊比她更快一步，不等她开口，戚煊率先道：“我送你到酒店门口就走。”

他说到做到，连快捷酒店的大门都没进。

俞岚一个人开房上楼，连前台都在心里嘀咕，这么漂亮，这么帅，俩人竟然能互相忍住？

除非是亲戚，还是三代以内的！

正想着，戚煊拉开酒店门进来，站在前台道：“开一间房，在刚刚那个女生对门隔壁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