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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显比校长致辞结束的掌声还要热烈。

顾娇甚至还听见有人在小声惋惜，“冯学长为什么就说这么一会儿啊，他再讲两个小时我都能认真听完！”

同伴贱嗖嗖回应，“得了吧，你是为了听他讲话吗，你是馋人家的脸！”

不知道又说了句什么，贱嗖嗖的声音又传来，“别想了，冯学长为了俞浅学姐拒绝了多少人啊。”

这种说辞顾娇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她有点好奇，冯亦扬和俞浅之间的故事。

冯亦扬讲话的时候，江凯正站在主席台旁边候场。

电流早就杀了过去，皱着眉出声，“江凯你搞什么？赶紧把你那破帽子摘下来，这什么场合你不清楚吗？”

江凯双手插在裤子兜里，吊儿郎当笑了一下，“老师，你确定要我摘帽子？”

电流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别磨蹭，你想让我动手给你摘帽子？”

眼光有些刺眼，江凯眯了眯眼，“但我头发没有达到您说的要求，长了好几公分，颜色......”

话还没说完，主持人的声音传来，“下面有请高二学生代表江凯上台发言。”

这下也顾不得什么了，电流跳起来打掉江凯的帽子，催促，“赶紧上去。”

落地的瞬间，电流脸色巨变。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江凯已经顶着一头蓝发站了上去。

台下一片哗然。

主持人微笑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主席台，校领导们只是点点头，没有给出额外指示。

江凯站在麦克风前，清了清嗓子。

他肤色本就比同龄男生白，一头蓝发更显得肤色白皙，桃花眼里染满了懒散的笑意。

台下叽叽喳喳的人群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大家好，首先我要做个检讨，给大家做了不好的示范，校规不允许染发，不要学。”

态度还挺好，一上来还知道认错。

“新的学期，很高兴能在附中继续学习。附中校规规定男生头发做到前不扫眉，旁不遮耳，后不过颈即可。女生头发不挡眼睛就行。”

背得还挺熟，不错。

但片刻以后，江凯话锋一转，“但个别老师拿着鸡毛当令箭，要求男生全剃寸头，女生全缴短发。这和附中想要促进学生的个性及全面发展的初衷相违背。”

台下没人说话。

“这种不合理要求的理由是为了让我们不要把时间浪费到除了学习以外的任何事上，还有老师靠着发型评价学生为人，染发烫发的就一定是不良学生么？那些发型合规却不干人事的人呢？”

江凯声音不大，但台下众人却听得异常认真。

“统一发型除了让我们变得毫无区别以外没有任何意义，我们是高中生，应该有渴望美和追求美的权利，而不是很多年之后回忆起高中生活只有难看的发型。”

话音刚落，顾娇听见了旁边男生的声音，“妄哥他妈的牛逼死了！”

“我们可以被定义，但不该被统一。”

“理想主义的少年永远不会被现实招安。”

“新的学期，希望附中越来越好。”

话音落地，台下几千号学生立马沸腾开来，鬼叫声和起哄声响成一片，高二A班带头直接喊起了口号。

“妄哥牛逼！”

大家内心的不满似乎都因为江凯的这番话找到了发泄点，雷鸣般的掌声响彻在整个操场。

滚烫又热烈的青春里头总该有一两次不顾后果的冲动。

在热烈的掌声里，江凯拖着调子补充。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

“我叫江凯，冯朝的冯，狂妄的妄。”

第10章 发疯也得注意场合

办公室里。

啪的一声，电流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动静很大，附近的几个老师都看了过来。

“江凯，你小子反了天了！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这是开学典礼！你发疯也得注意注意场合。”

江凯站在办公桌旁边，比坐着的电流高出不少。

“是，染头发是我不对，您也不该跳起来打掉我的帽子。”

“跳起来”三个字一出，离得近的几个老师都笑了出来。

电流觉得丢了面子，又抬高嗓门，“是头发颜色的问题吗？你那一番演讲是在点谁呢！啊！让你们剪寸头和短发不都是为了你们好吗？”

江凯扯了扯嘴角，反问，“为我们好？”

江凯这人平日里看起来拽得二五八万的，可当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你时，莫名其妙就会给人一种压迫感。

但电流好歹从教多年，心理素质极强，“不然呢？我还能害你们不成？我女儿高中的时候头发长度就没超过耳根！”

似乎是觉得他的话有些好笑，江凯笑着问，“那你有问过她的想法么？她开心么？”

电流被江凯的话噎住，他沉默几秒，又开始发火，“我们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你别给我转移话题！你这种行为简直就是给高二A班丢脸！”

电流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到处乱飞。

江凯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以此避开电流的物理攻击。

“您说过只要成绩好就可以在班里横着走是吧？”

还是吧。

电流心头邪火四气，偏偏还发不出来。江凯是理科好苗子，数学还次次满分，是主任口中的附中预备状元。

就连这次他染了头发，主任那边给的处罚决定也只是批评教育。

他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力处罚他。

电流又喝了一口茶压惊，语气里的怒意仍旧明显，“是，我是说过，但江凯你别太嚣张了，你以为自己次次都能考第一啊？”

话音刚落，电流就看见江凯笑了一下，下一秒，他的声音传来。

“那我就让您看看，我能不能次次考第一。”

语气嚣张至极，自信又狂妄。

电流血压又开始上升，即便是江凯这张帅脸也没办法拯救他糟糕的心情，他摆了摆手，赶人。

“行了行了，赶紧走，早点把头发颜色给我染回来！”

江凯很有礼貌的欠了欠身才离开办公室。

最终，电流想让班级学生剪寸头和剪短发的无理要求被扼制。

江凯用主任的批评教育换来了全班同学的“发型自由”。

其他班级意欲效仿的老师也纷纷止住苗头。

江凯顶着一头蓝发在台上发言的照片还被人拍了下来发进了附中私下的小群里。

一战成名。

这张照片和高三级部那位冯亦扬抱着吉他唱歌的照片成为了附中的两大神图。

一届一届流传。

江凯回教室的时候，班级里的同学兴奋的快要爆炸。

学委激动得直接一把抱住了江凯，“妄哥，不对，妄爹，你是我的爹啊，保住了我仅剩的这几根毛！”

江凯一把推开他，笑骂，“占谁便宜呢？”

学委咧嘴一笑，继续吹，“真的，妄哥，你格局是真大，为了保住我们的头发自己单枪匹马地在办公室挨训！”

旁边的体委看着手表，“整整二十分钟五十秒！妄哥，辛苦您了！”

学委附和，“谢谢妄哥的保头之恩！”

一群男生七嘴八舌的继续补充，江凯就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看着他们笑。

前面的胡月突然转过身往他桌上放了一瓶草莓牛奶，害羞地开口，“谢谢你江凯，你今天真的好厉害。”

冯边的男生目光都被吸引，这个年纪的男生，对这种事情尤为好奇，都挤眉弄眼地互相推对方肩膀。

江凯看着那瓶牛奶，慢悠悠笑了，问她，“只是今天厉害？”

胡月立马摇头解释，“不对不对！是每天都很厉害！”

顾娇一直在旁边看戏，她看见江凯笑的时候胡月耳根又红了。

啧啧，这少女心事。

一群男生围着江凯各种花式吹他的时候，顾娇有点能理解为什么他这么受欢迎了。

这个年纪的他们得到夸奖或者赞美多少会嘴上客气或者否认一下。

但江凯很真实，大方接受也大方展现自己的所有长处和实力。

锋芒毕露，却又恰到好处。

直到第二节语文课上课，围着的这一群男生才作鸟兽状散了。

教高二A班语文的是个年轻女老师，姓潘，大概30出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