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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他客气点头，“秦总。”

　　“你来。”秦曳指着电脑屏幕，“分部想扩招，岗位安排上人事那边有建议，你看看有没有其他想法。”

　　陈柚凑过去，垂下的发丝扫荡在他手背。

　　男人侧眸，看她全神贯注，眼里只有工作。

　　“我觉得可行，卢经理怎么看？”她起身，示意卢超过来。

　　三人围在一起，就改革的事聊了快两小时。

　　中途陈柚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遇到秦曳出来。

　　两人擦肩。

　　秦曳淡声，“你待会先走。”

　　“嗯？”陈柚顿步，有些意外他这样宽容。

　　放自己先下班，真是破了天荒。

　　“韩泽在等你，改革方案问题不大，我今天会敲流程。”他垂着眼皮，漫不经心拿出火机，翻转在指尖，“我周一返程，回去后签字，年前你们就可以开始准备，年后直接推行。”

　　“我不急这点时间，跟你们一起下班吧。”她这些天确实没有认真对待工作。

　　心思大半在离职那件事上。

　　今天看到大家都在，反而不好意思早走。

　　“你不急，韩泽急，”抽出烟盒，他想了想，又塞回去，深出一口气，借门外凛冽寒气压着那点子不清楚的情绪，“他不是说我故意的？”

　　陈柚恍然。

　　肯定是卢超为了讨好他，什么都跟他说。

　　“我会跟他解释，”陈柚了解公司的制度，明白秦曳确实不针对谁，只是刚巧他在，想把改革的事敲定，按他惯来的雷厉性子，纵使韩泽不在，加班也是必然，“公私两码事，你说的。”

　　秦曳挑眉，正视她，笑笑。

　　这番对话后，两人的效率倒是又创新高。

　　下午三点，提前完成工作。

　　陈柚结束手头事，匆匆折返休息室，看到韩泽竟然靠在沙发睡着了。

　　她笑了，蹲下身子推了推韩泽，“醒醒，买花瓶去了。”

　　韩泽一脸迷糊坐起来，看着时间，“还好，天还没黑。”

　　两人说着话一起出门，陈柚看到秦曳走在前面，便想起了跟韩泽解释，“其实今天只是因为有要紧事，你别跟他置气。”

　　都是一个圈的朋友，陈柚不希望彼此有误会。

　　韩泽哼了一声，“你是帮他说话。”

　　“真不是噢。”陈柚听出他孩子气的埋怨，笑了。

　　韩泽这会睡饱，心情还行，便一把揽着她的腰，故意走去等电梯的秦曳身旁，“行吧柚子姐，你说什么我都信。”

　　电梯到了，三人一起进去。

　　秦曳按下负一楼，随口问，“去哪？”

　　大约问的是楼层，可韩泽却答，“买花瓶去。”

　　其实以前秦曳这帮人都是把韩泽当弟弟看待的，对他多有包容。

　　这会听他堵了气似的开口，竟笑了下，接过话茬，“花鸟市场离这里很远，我送你们？”

　　“不用，我们可以打车。”陈柚的眼睛一直盯在电梯指示灯。

　　可总有人进来，它走的超级慢。

　　“打车走走停停的很麻烦，”韩泽却有顾虑，想了想，无所谓的抓紧陈柚的手，“曳哥想跟就跟吧，咱们也方便。”

　　他无非想趁机掰回一成。

　　男人好面子，反正陈柚是跟在自己身边的，秦曳愿意做司机那是他的事。

　　韩泽乐的轻松。

　　电梯门开。

　　大家一窝蜂拥出。

　　秦曳指尖挑起车钥匙，“上车。”

　　韩泽没想到他真的愿意做司机，可陈柚对他的表现一点不意外，只是摇摇头，上了车。

　　其实圈里很多人都这样，明明过的很有尊严，走哪都被追捧，可越这样，他们越谦卑。

　　秦曳打小家教严，为人处世更是把握分寸，从不讲身份端架子，有时聚会，裴浔他们喝多，若秦曳没喝，还会一个个的给人送回家。

　　这些小细节，也曾让陈柚觉着他离自己并非天边那样远。

　　所以磕磕绊绊，能在一起那么久。

　　心思想过，车子已经发动。

　　一路上，都是韩泽说话多，也只是因为性子活跃，并非刻意。

　　陈柚偶尔搭两句，视线一直荡在窗外。

　　到花鸟市场，三人下车，分开逛。

　　韩泽挑了好几个满意的，可陈柚都只说还好。

　　她选不到喜欢的，又不想随便买。

　　一路挑拣，不知不觉走到了外面的小摊上。

　　纸壳箱里一只沾了泥的，篮瓷粉釉只画了一枝梅的矮脚瓶吸引她注意。

　　陈柚伸手，刚巧另一只手也伸出。

　　两人之间隔了个随风狂舞的塑料袋子，竟都没觉察旁边有人，只是从不同方向靠近。

　　她松手，没看他，准备起身。

　　秦曳却也跟着站起，“我不买，只是看看。”

　　没等陈柚说话，他背身上车，“车里等你们。”

　　想了想，陈柚还是买下它。

　　然后抱着瓶子回头，却看见韩泽有点儿不悦的站在门口。

　　他怀里也抱着一个瓶子。

　　方才那幕，恐怕他看见了。

　　可陈柚觉得没什么好解释，只是腾出一只手来牵他，“走吧，他在车里等我们。”

　　“柚子姐，我们打车走，我去跟曳哥说，让他先走。”

　　陈柚怕他过去跟秦曳说什么挑矛盾的话，急得想去拉他，“韩泽，这么晚不好打车，来都一起来了，一起回是完全顺路的。”

　　“我不想跟他一起回。”韩泽当然受气了，他也是无意的甩手，并没用力，可陈柚手冷，轻微力道一碰，那只手没攥紧。

　　花瓶砸在地上，清脆的啪声刺耳。

　　韩泽愣住。

　　车里的秦曳皱了眉，也往这个方向看来。

033对比才知心急

　　陈柚低着脑袋，看它们摔成好几片，心里有些难受。

　　它不贵，可是她真的蛮喜欢。

　　“柚子姐。”韩泽慌了，站在那不知所措，显然很害怕她生气，“对不起。”

　　陈柚抿了抿唇，却笑着，“没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她指了指韩泽怀里那个，“不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