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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见的是条蚯蚓，没开玩笑，一个生活在云层里的蚯蚓……你们什么眼神，我确认我没疯，后面我可是做了精神状态检测的。]

　　[我看见的是光点，也是这三个光点组成的三角形。]

　　眼见机长们越说越离谱，聂海洋连忙抬手打住。

　　“你们看了那么多，就没有拍下来视频吗？或者说，我不理解……假设真的像你们所说的那样，地球上早就漫天都是乱七八糟的不明飞行物。

　　那为什么不明飞行物相关的视频还总是那几张糊到恶心的一眼假？明明人类的拍摄水平已经进步了那么多……目击视频怎么反而越来越少了？”

　　“谁告诉你越来越少了？”陈机长反问。

　　“啊？”

　　“你有主动去搜索过吗？有定点拍摄夜空观察过吗？难不成你在等待大数据推送给你？”

　　“……”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他的确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事，没有真正深入的去了解过。

　　出现在他面前的视频，全都是一眼假，被瞬间辟谣的消息，底下也只有各种冷嘲热讽。

　　“甘老，你怎么看？”聂海洋不甘心的叫来了甘崇之。

　　他不是不相信这些飞行物的存在，也不是自大的认为这世上不可能有地外文明，只是……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三观难以接受。

　　食尸鬼、赤狗、龙，它们所表现出的只是原始的野兽姿态。

　　没有文明，也不懂得合作，不会让人产生文明被碾压的恐惧感。

　　但如果有一种与人类相似的文明出现，并且手中握有人类甚至都无法理解碾压级科技，那所代表的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人类瞬间像是站在了指尖的蚂蚁，再怎么挣扎，都会被对方瞬间碾死。

　　这种恐怖感，挫败感，足以让人失去所有努力的动力，进入彻彻底底的虚无主义心态。

　　就，瞬间啥都没意思了。

　　还挣扎个屁。

　　难道要去拿核弹炸塞伯坦吗？

　　甘崇之摸了摸胡子：“你不如去问李持国，他在空间站可见多识广。你不如问问他是什么心态……”

　　“李持国呢？”

　　“我刚才联系他了，但他突然出去了，说是探测器在北边发现一个奇怪的信号，带着一支雷鸣小队去寻找了。”

　　“好吧，那甘老……”

　　“嗯？”甘崇之倒是一脸洒脱，这种问题他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想明白了，“你要是非得问我的话，我的想法就是……无所吊谓。”

　　“啊？”

　　“仅仅是已知的宇宙中，我说的是已知。在已知的宇宙中，就超过两万亿个类似银河系的星系，每个星系中有5000亿颗像太阳一样的恒星，且仅仅银河系就有20亿颗像地球一样存在诞生生命条件的行星。

　　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在这种尺度下人类是全宇宙唯一智慧生命的可能性有多么扯淡。

　　在我们还在质疑外星文明是否存在的时候，说不定已经有成千上万的文明开通了前往地球的观光航班。

　　但那又怎样？”

　　“当然很重要！黑暗森林理论您没听说过吗？宇宙中的每一个文明都藏身在黑暗森林中，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只能率先开枪消灭其它文明……”

　　“嗯，”甘崇之点了点头，“如果这个宇宙中到处都只有人类这种两脚兽，那的确会变成黑暗森林。”

　　“要不然呢？”

　　“你现在看到的它们就已经说明了一切。”甘崇之指着海沟上方那三角排列的星星。

　　“……你是说，它们不是敌人？”

　　“寻找有生命的星球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困难，尤其是对于破解了‘引力’难题的文明来说。

　　在曲率的帮助下，从宇宙这一头飞到那一头也就是眨眨眼的事儿……黑暗森林？乡村爱情还差不多，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早就混熟了，宇宙的距离对他们而言跟村头到村尾没什么区别。”

　　“……”

　　聂海洋目瞪口呆。

　　“基因让我们不得不通过竞争存活下去，但并不一定每一种生命的崛起都源自于竞争和吞噬。

　　就算，真的有许多生命和我们一样，是基因的奴隶，必须一直的吞噬资源和自我复制来扩张，可只要进化成了智慧生物，竞争就必定有结束的那一天。

　　因为我们的竞争是被基因强迫的，是一种桎梏、枷锁。而所谓智慧、思考、科技的诞生，都是为了解决问题，而基因的束缚就是最本质的问题。

　　所以生命进化的最终目标，必定是破除枷锁！”

　　“所以甘老您不相信黑暗森林法则？那可是连霍金都认同的规则……”

　　“那倒不是，只不过如果宇宙真的只有黑暗森林，我们现在已经完蛋了。不如往好点想想……”

　　聂海洋搜肠刮肚，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恰当的词汇来形容甘老的心态：

　　“开摆？”

　　“对，开摆！不然还能怎样呢？”

　　听起来洒脱的语气深处，是极致的恐惧与无奈，之所以选择忽略他们的存在，终究是因为渺小……无能为力罢了……

　　甘崇之话音未落，一道光束轻描淡写的从海沟之下扫过夜空！

　　那三枚充满了压迫感的光点当场爆炸，旋即就像是被橡皮擦擦掉了一样，无声无息消失在夜幕中。

　　整个迁徙队伍目瞪口呆。

　　观察？

　　禁止！

146. 只能期盼

　　就在十分钟前，苏云安来到了马里亚纳海沟。

　　当时，他有些担忧的看向天空中那三枚光点，虽然“010-史官”从来没有出手过的先例，可是对于一个比太阳诞生更加古早的宝藏而言，它们会不会改变先例？苏云安也无法确定。

　　星盘指向的位置虽然是海沟稍偏一点的位置，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所以苏云安猜测，它的实际入口还是位于海沟之内。

　　于是他走向海沟。

　　“别！别往前去了！那边水很深！”迁徙队有人吆喝。

　　“噗通——”

　　苏云安一跃而下，凭借铁棍的密度下沉。

　　水压逐渐增大，不过对于他的体魄而言不算什么。

　　只是他并不知道，当他跳入海沟的一瞬间，淡淡的光束划过夜空。

　　三枚史tຊ官荡然无存。

　　。

　　“所以，那些玩意儿真的是……”

　　聂海洋难以置信的看向杜明月。

　　别人的话都是扯淡，但他了解杜明月，他的爱人从来不懂幽默和夸张。她绝不会骗自己取乐。

　　他期待一种否认，那可以让他摆脱对人类无能为力的恐惧，回到原来的世界观里，继续努力生活。

　　尤其是海沟下更大的力量清扫了那三颗球之后。

　　对于人类之渺小的恐惧越发强烈。

　　可杜明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我理解你现在心情”的微笑。

　　“现在没有保密协议了，所以，承认也没什么。”她说。

　　“真的是外星人？！”

　　“不一定是外星人，只是不明飞行物而已，说不定是隔壁方舟搞出来的秘密武器。”

　　“那更可怕了好么？！”

　　“至少海沟下的东西应该和方舟没关系，如果方舟有那种本事，我们早就无了……总之别想那么多，就当他们不存在吧。”

　　。

　　突然知道或许有成千上万个文明，早就已经开通了前往地球的观光团，而且还有更强的家伙藏在海沟里……聂海洋此时的心情是凌乱的。

　　杜明月以前从未说过这些事，所以他也像每一个初听此事的普通人一样，脑瓜子嗡嗡响。

　　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自己的愿望，想着这些强大的文明能否帮助自己实现愿望。

　　可很快他为自己这种不劳而获的企盼感到羞耻，害怕外星人知道自己这么糟糕，竟然想不劳而获，就不帮自己实现愿望了……

　　再然后他有点尴尬，寻思外星文明是否早就学会了读心术？谁还没点羞耻的小秘密呢……

　　比如有时候背着老婆和女儿偷偷刷美女视频啥的。

　　思来想去，他心道外星人或许没有“忠”与“不忠”的概念，对于繁衍和婚姻，他们可能有其它更深刻的看法？

　　他们一定会理解自己身为人类的劣根性吧？奖励什么的可不是人类的错，是本能的错，那都是生理的化学反应，自己根本控制不住呀……

　　可是对触手怪产生反应一定是会被人道毁灭的吧？！

　　他惊恐的想道，可他真不是故意的，上次只是不小心点了进去……

　　想着想着，他突然开始好奇为什么人类会对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产生生理反应？

　　按照基因繁衍的逻辑，人类繁衍的历史上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