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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吃要再给他盛一碗的时候，梁斯御打了个饱嗝：“妈，我真吃饱了。”

秦念雅见状，笑的脸都疼了。

零点。

旧的一年彻底终结，新的一年开始了。

姜母拿出了两个红包给他们，“图个吉利。”

秦念雅马上就揣起来，梁斯御顿了顿，“谢谢妈爸。”

他凌晨五点就要起来去陪陆萍去烧纸，洗漱完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秦念雅没让他走，把他留了下来。

“你多穿点衣服，早上那么早可冷了。”秦念雅说。

梁斯御搂着怀中软软的她，闭着眼睛，“嗯”了声。

秦念雅面颊轻轻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你爷爷奶奶什么时候去世的？”

梁斯御：“……在我上高中那一年。”

秦念雅：“是……病故吗？”

“不是。”梁斯御声音很淡：“气死的。”

秦念雅一愣：“什么？”

“因为我母亲。”梁斯御说，“我爷爷是乡村教师，奶奶是赤脚医生，在他们的教育下我母亲考上了师范，是村子里走出来的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原本他们以她为傲，只是她未婚怀孕，没有继续学业，又自作主张希望用肚子里的孩子挽回一个已经结婚的男人……”

两位老人什么话都说了，什么方法都用了，也没有能够让她回心转意。

陆爷爷为了逼迫她早日清醒，以断绝父女关系威胁，让她忘了那个男人，好好过日子，但谁承想陆萍直接带着孩子就来到了姜楼这边。

就算是把自己逼出一身的病，没日没夜的打零工赚钱，她都不肯服软，还要跟时少堇往来。

哪怕是顶着让人戳脊梁骨的骂名。

如果时少堇真的拿她当一回事，愿意离婚娶她，陆爷爷也不会那么生气。

可偏偏时少堇压根就没有这个意思。

陆萍就像是中了邪，在高中时逼迫梁斯御去找时少堇，梁斯御不肯，被她拿衣服架抽的皮开肉绽。

当时两位老人看到后，气的要带梁斯御走，但陆萍直接拿了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以死威胁。

谁都不能带走她的儿子。

两位老人年纪大了，这些年因为这个女儿的事情忧思成疾，这件事情没多久，就先后去了。

当时梁斯御连两人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秦念雅听着红了眼眶，抱紧了梁斯御。

“睡吧。”故事讲完，梁斯御平静的哄着她睡觉。

秦念雅却睡不着了，闷声：“她太过分了。”

梁斯御：“嗯。”

“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怀中的小女人跟他保证。

第230章：破坏欲

梁斯御闻言，唇角轻扯，“好。”

秦念雅往他怀中更紧密的贴了贴，然后仰起头，轻轻绵绵的去亲他的下巴。

她身子软软的，此刻整个人都软软的，梁斯御从很早就觉得，她这样的小姑娘，一定很好欺负。

现实似乎也是，很容易勾起他内心的破坏欲。

他不是什么好人，她一勾他，他就想要欺负她，狠狠的欺负。

“要做吗？”他问。

秦念雅顿时就不动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闷声：“你怎么那么破坏气氛。”

男人诚恳道：“气氛很好，所以想做点什么。”

秦念雅搂着他的腰：“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男人似乎是遗憾的叹了口气，“嗯。”

秦念雅抿了抿唇：“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做这种事情。”

梁斯御垂眸，薄唇轻吻她的发际，“看见你，就想，没什么理由。”

理由，其实也是有的。

比如，做这世间最亲密的事情，同她融为一体，他痴迷于这种感觉。

聊着聊着，秦念雅就没声音了。

梁斯御一看，她已经睡着了。

透过手机投影出的蓝色光线，梁斯御看到了时间，已经一点半了。

崭新的一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是他们结婚，开始相伴的第二年了。

梁斯御搂紧了怀中的女人，心中满足而充盈。

我爱你，瑜瑜。

——

年初一的清晨，鞭炮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雪地上有不少鞭炮碎裂后的小红纸。

宛如是绽开的一朵朵红梅。

喜庆而祥和。

碰面的街坊四邻，都是满脸笑容的道着“新年好”，“恭喜发财”。

秦念雅意识刚要清醒时，就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身边的人。

但空空荡荡的。

她皱眉睁开眼睛，之后这才想起，他去给爷爷奶奶上香烧纸了。

她打着呵欠侧躺着，眼皮半睁不睁的，思索着要再睡个回笼觉，还是起床。

“咚咚咚咚。”

在她的思考还没有结束，姜母暴力的敲门声就响起了，然后将门推开，“初一不能睡懒觉，不然一年都没精神，快起来吃饭了。”

秦念雅的瞌睡虫被她一嗓门就给清除干净了。

大年初一的忌讳可真多。

为什么就不能是，初一睡懒觉就意味着一年倒头都可以有充足而稳定的睡眠？

可姜母显然是不管这么多，她不起来，就说要晒被子。

秦念雅：“……”

初一就无语，是不是一年到头都要无语了？

在她洗漱的时候，梁斯御就回来了，还给她折回来一支红梅。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秦念雅闻着花香，没看见陆萍的身影。

梁斯御：“他在两位老人家去世前的房子住下了，让我们走之前再去接她。”

秦念雅顿了顿：“她一个人能行吗？”

梁斯御：“给了邻居一些钱，让他们帮忙照顾，有事情会给我打电话。”

秦念雅以前一直觉得梁斯御的心思难测，但是跟陆萍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过年期间，少不了的就是亲戚走动。

今天来我家，明天去你们家，每次去都是浩浩荡荡的一大堆的人。

在姜家那么多的讲究，亲戚们男男女女的坐在一起，吃的就是一个热闹。

但在比较传统，尤其是有老人，亦或者男性较多的家里，在厨房忙活做菜的都是女人，无论是女主人还是女性客人，而男人们在客厅的大桌子上吃着菜喝着酒吹着牛逼，好不热闹。

梁斯御这样身份的男人，在这种场合那少不了就时时被拉出来问上两句生意上的事情。

好奇的人居多，但真听得懂的，没有两个。

梁斯御也就只是笑笑，视线去寻找秦念雅。

秦念雅怀着孕，姜母不让她在厨房忙活，就给她盛了点吃的，让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跟小孩子们说说话。

亲戚家养了不少鸡鸭鹅，收拾的挺干净的，秦念雅吃了两口碗里的菜就筷子夹着喂鸡鸭鹅。

一只鸡和鹅因为抢夺食物打起来了。

扑动着翅膀还能低空飞行。

秦念雅正看着呢，两只动物就朝着她飞了过来。

坐在椅子上的秦念雅惊呼一声，伸出手去挡：“啊！”

“去！”

一声低嗤，男人长臂挥走两只扑棱着翅膀要从秦念雅碗里夺食的动物。

秦念雅眼前笼罩上一高大的阴影。

她慢慢的拿开手臂，抬起头，看到的就是男人坚毅的下颌。

“你怎么出来了？”

梁斯御蹲下身，将她手里撒了的碗拿走，纸巾擦拭着她被弄湿的羽绒服，“没什么事情出来看看你。”

秦念雅“嗯”了声，去看那群鸡鸭鹅，抿唇道：“没良心的，竟然要叨我。”

梁斯御唇角轻勾：“我们瑜瑜生动形象的演示了，什么是字面意思的怀璧其罪。”

秦念雅不满：“你还嘲笑我。”

梁斯御：“不敢。”

秦念雅伸了伸懒腰：“好无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走亲戚串门最无聊了，尤其是这种残存着封建残余的串门。

“我以后，绝对不要你在桌上吃饭，我却在厨房里忙活。”她说。

梁斯御捏了捏她的脸，“在家里，现在不都是我在厨房，什么时候让你忙活了？”

秦念雅一噎，但当即强词夺理道：“反正，以后也不行。”

梁斯御促狭的看着她，“好。”

他刚出来这一小会儿，客厅吃饭的男人就有在叫他的，要他继续去谈什么公司运作，听不懂没关系，感觉到了这群人也就无所谓。

梁斯御应付这群人，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