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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警察先回过神来走上前：“你说什么？”

秦奇羽紧盯着那张已经扭曲变形的脸，心底隐隐的有什么要冲出来：“她不是小薇，小薇还没死……”

旁边的工作人员面面相觑。

今天就来了朱怀薇一个客人，他们也亲眼看着她直到最低开伞距离还没有开伞，直直坠落了下去。

如今警方从山谷里把尸体抬了出来，死的却不是朱怀薇。

那会是谁？

怎么还有另一个人死在了山谷里？

事情一下变得严重，警察让基地里的人一个个过来辨认。

但人人都说没见过这个女人。

秦奇羽抓住一个警察的手臂，语气急切：“她不是朱怀薇，就说明朱怀薇还活着，你们不派人去找她吗？”

“秦先生，你先冷静一些。”那警察将秦奇羽的手拿开，“刚才我们已经在山谷里排查过了，再没有第二具尸体。”

“朱小姐许是坠入了水里，我们等下会派人去找。”

“但朱小姐降落时没有开降落伞，掉进水里的冲击力很大，就算她当时没有死，之后恐怕也没有力气游到岸边了。”

秦奇羽身子一晃，刚有点光采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

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不适合久留，你还是先回去吧。如果找到朱小姐的尸体，我们警方会通知你的。”

“节哀。”

说完，警察便转身去给基地里的工作人员登记。

而那具无名尸体也被法医带回去准备解剖，寻找身份，验明死因。

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只有秦奇羽站在原地，感受着心脏好像被一点点撕开，泼了盐水，又被狠狠碾了一脚。

他怔怔地想，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想不清楚，失魂落魄地下山离开了。

这一路秦奇羽心不在焉，车也开得很慢。

等到家，天色已然全黑了。

他开门下车，还没站稳，就看见一个人影气冲冲走来。

紧接着他就被狠狠推了下。

“秦奇羽，你是不是疯了，你把我一个人扔下？你去干什么了！”陈佳霓面色愠怒，看上去多少有些狼狈。

她被秦奇羽丢在山路上，走到一双腿快瘫软了才拦下好运碰到辆出租车。

而秦奇羽直到此时看见她，才想起来还有她这么个人。

也才想起来在去跳伞基地之前，他的确与她在一起。

但想到朱怀薇的时候，他把陈佳霓全然忘在了脑后。

按理说不该这样的……陈佳霓才是他喜欢的人，不是吗？

秦奇羽心底涌起股异样的情绪，可那感觉太虚无缥缈，让他抓不住。

而这时面前的陈佳霓红了眼：“秦奇羽，你是不是真不喜欢我了？当初可以你先和我表的白！”

秦奇羽怔了怔，本能地开口：“不是……”

就在这一秒，他忽然发现自己脑海中朱怀薇的面容突然变得很模糊。

像有人拿着一块橡皮擦，要把她从他的记忆中彻底消除一般！

不要……

秦奇羽抬手捂住太阳穴，竭力地想和那股无形的力量抗争。

他不要忘记朱怀薇！

头在顷刻间剧烈地疼起来，秦奇羽忍不住，一个失力单膝跪在了地上。

他为什么突然就想不起来自己和朱怀薇是怎么认识的了？

为什么他的心跳也不属于自己了？

秦奇羽头疼欲裂，浑身冒出冷汗。

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前一秒，他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没事儿的，奇羽，没事儿的。”

陈佳霓环抱着他，手轻柔地在他背上一遍遍抚过：“只要把朱怀薇忘了，你就再也不会疼了。”

“睡吧，睡吧……”

第13章

秦奇羽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他坐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四周是白的，天是白的，地也是白的。

连他自己也穿着一身白。

他为什么在这儿？

秦奇羽想了很久也没想到答案，并且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他忘了什么呢？

好像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可重要的人怎么会被忘记？

秦奇羽觉得茫然，慢慢站起身来。

这时一道身影却凭空出现，一步步走向了他。

“奇羽。”

陈佳霓漂亮的脸在一片洁白时显得那样灿烂。

她走到他面前，轻轻抱住了他：“秦奇羽，你爱我。”

“你对我一见钟情，你只爱我一个人，你的世界要围着我转，你要记住了。”

秦奇羽双眼变得空洞，全然不再记得自己好像忘了一个人。

他的心被陈佳霓给占满了。

在陈佳霓不知道重复了第几遍后，秦奇羽终于点头：“是，我记住了。”

周围的白色在他说完这句话后极速地褪色，变成了一片黑。

而秦奇羽猛然睁开了眼。

天早已亮了，只是因为房间里厚重的黑色窗帘遮挡，没有一丝光漏进来。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上班时间。

他眉心深皱，音乐记得自己好像梦见了什么。

但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而眼下也不是回忆梦的时候，他脸色冷沉地站起身，一边往卫生间走，一边想给主任打个电话。

正要摁下拨号键时，房间的门被推开。

陈佳霓走进来，在看见他站起tຊ来后顿然皱眉：“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

秦奇羽怔了怔：“你怎么在这儿？”

“当然是照顾你。”陈佳霓一脸诧异，“你忘记了吗？昨天你带我回家，结果车在家门口撞了，不过我们俩都没怎么受伤，所以就在家里简单处理了下。”

“我已经和医院请过假了，让你休息一天。”

秦奇羽的脑海里原本一片空白。

但随着陈佳霓的话，那些画面便在他的记忆中逐渐清晰。

他在回忆里看见自己和陈佳霓开车在家门口一个失神撞到了柱子上，车头瘪了进去，不过好在他们俩都没事。

昨晚陈佳霓也留了下来，睡在了他家的客房里。

而此时他的手臂也还有些隐隐作痛。

秦奇羽心中疑虑慢慢消散：“想起来了。”

陈佳霓露出甜甜一笑：“我还能骗你吗？”

秦奇羽想回以微笑，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嘴角总有些僵硬。

心头也总有股异样萦绕不去。

他逃避地放下手机，转身走去客厅：“我还是去医院一趟，有几个病人的情况还需要观察，我去洗个漱……”

没想到就这样看见餐桌上放着两份香气腾腾的三明治，还有两杯牛奶。

他有些惊讶地回头：“你做的？”

“当然是我。”陈佳霓微微仰着头，有些骄傲，“难不成还是海螺姑娘吗？”

她笑着走去他身边：“就知道你不会休息的，所以我特意早上起来去买了食材回来做了早饭，吃了再去医院吧。”

秦奇羽心底涌上暖意。

可这暖意很奇怪，不像是从他心底发自内心流露出来了。

而是像别人硬塞进来的。

但这怎么可能？

秦奇羽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奇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这么多想法。

他淡淡一笑，像以前那样在陈佳霓发顶上轻轻一揉：“谢谢。”

陈佳霓顺势搂住他的腰身：“跟我还这么客气？你应该说爱我。”

秦奇羽微愣了一下，不过紧接着他就点点头：“嗯，最爱你。”

第14章

秦奇羽吃完早饭就和陈佳霓一起去了医院。

出门的时候，他不知道为什么特意去看了一眼自己的车。

银色的车头瘪进去一块，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只是他开车一向谨慎小心，怎么会在家门口撞了？

秦奇羽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当时撞车时到底在想什么，最后索性也没有再继续去想。

还好没有伤到手就是了。

去到医院，刚进一楼大厅，旁边急诊站的几个护士就开始起哄。

“呀，秦医生今天是和陈医生一起来的呀。”

“是早上特意去陈医生家里接的，还是一起出的门啊？”

“哎呀你不知道吗，今早是陈医生给心脏外科主任帮秦医生请假的！”

几个人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长长地“喔”的一声。

秦奇羽一向对他们的调侃视而不见，只淡淡一点头就走进电梯。

陈佳霓羞赧地让几个护士别再打趣自己了，然后在电梯门关上之前冲着秦奇羽喊道：“奇羽，中午一起吃饭吧？”

秦奇羽点了点头。

电梯门关上，身后一众护士更加兴奋。

她们全都凑到了陈佳霓的身边：“陈医生，你和秦医生是不是在一起了？”

陈佳霓含笑垂眸，手指捏着脖颈上的玉雕佛牌：“没有啦……他还没和我正式表白在一起呢。”

“哎哟，秦医生是那样的啦，他看着就比较闷骚。”李护士笑道。

另一个许护士顺口接话：“我看不一定，那朱医生生病，他一天跑人家病房八趟都不嫌累，我看恨不能把办公室都设在朱医生病房门口……”

李护士用胳膊肘怼了她一下：“说什么呢你。”

许护士声音戛然而止，有些心虚地看向陈佳霓。

陈佳霓的脸色已然有些不好看。

许护士更加惶恐：“那个陈医生……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一定是乱传的，我们大家都知道秦医生和朱医生不可能的，不然这么多年早就在一起了……”

李护士再次狠狠戳了她一下。

许护士闭上嘴，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陈佳霓却微微笑了笑：“没关系，我也知道奇羽和朱医生关系比较好。不过以后你们还是不要在奇羽面前提起朱医生了。”

“昨天朱医生生日，她和奇羽表白，被奇羽拒绝了。估计以后两个人都不会说话了。”

两个护士脸上全都露出吃惊表情。

没想到这也能吃上瓜。

她们忙不迭点头：“放心陈医生，我们嘴最严了。”

陈佳霓笑笑，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而朱怀薇生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