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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爱你。”他听到自己如此说，心中没有松了口气反倒是压上了一块大石。

自出生二十三年来，楚皓玹第一次对一个人撒谎，且不下数次。

眼底闪过抹歉意，他在洛清歌看不见的地方抿了抿唇，暗暗道：清歌，别怪我，我是为了你好！

洛清歌不知道楚皓玹心中的弯弯绕绕，只当这是他的真心话！

她眸中一喜，环抱着他腰间的手臂愈加的收紧：“那我便留下来。哪怕是妾室，只要在你身边，我也甘愿。”

洛清歌的深情压的楚皓玹喘不过气来，只能随便择了个由头仓皇而去……

翌日，才取下满府红绸的将军府再度挂满了鲜艳之色。

前院喧闹的喜悦幽幽传入耳，洛清歌似乎还能瞧见那日楚皓玹娶她之时，一身红衣，是何等的少年恣意。

可不过两日，那个原本属于她的男子，便成了别人的夫君！

尽管她知这是皇命不可为，尽管楚皓玹说他爱她。

可她心中终究是缠绕着无尽的苦涩。

“吱呀——”门被推开，快步走进来的嬷嬷扫了眼神色哀叹的洛清歌，尖声道，“公主有旨，你既是做了楚将军的妾，今儿个便该去前院给公主奉茶，也叫人知道，公主不是容不下人的！”

洛清歌心有不愿，她再如何说曾是国公之女，长安城内识得她的人不少。

若是以妾室身份去前院，岂不是给洛国公府蒙羞！

“我身子不适，皓玹也说过我不用前去。”

“将军的话是话，公主的便不是么？！”嬷嬷厉声呵斥着，伸手将人拽起，不顾洛清歌喊痛的声音，直接将人拖去了前院。

而就在她的身影出现在前院的一刹那，原本喜气洋洋的前院霎时寂静。

楚皓玹惊愣的看着洛清歌，眉间下意识皱紧。

带着洛清歌前来的嬷嬷未曾多言，端起茶盘塞在了她手中，阴沉道：“还不给主母敬茶！”

洛清歌下意识地看向楚皓玹，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未开口，便被思蕖打断。

“快些吧，大婚之礼还差一道呢！”

楚皓玹扫了眼思蕖，终是别开了眼，不再看洛清歌。

她握着茶盘的手蓦然收紧，她不忍心瞧见楚皓玹因为他为难的模样，终是咬牙走上前，说出了那句她曾以为一辈子都不会从她口中说出的话——

“公主，妾室清歌给您敬茶！”

爹，女儿去掉了姓氏，不算给洛家蒙羞吧……

第5章 找茬

欢闹声总会过去。

洛清歌坐在屋内的木椅上，一眼不眨的看着天色渐暗，烛火燃尽，鸡鸣东升……

外面细细索索的声音传来，那是下人起床的声音。

洛清歌动了动发麻的腿，一瘸一拐的打开门，走出了屋子。

目光望向前院，一滴涩苦的泪滑落眼角。

楚皓玹起身后便离开了将军府，是以整个府内便只剩下了洛清歌和思蕖两个主子。

所以在思蕖带着人过来的时候，洛清歌没有半分的惊讶。

因为她清楚，依着思蕖的性子，断是不能容忍她留在楚皓玹身边。

“你这丧家之犬在将军府，日子过的真是有滋有味。也不知那被你克死的爹在底下看到你为人妾室，是个什么心情。”思蕖公主抱着臂，拈酸辱斥道。

“我敬你是公主，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置喙我的父亲！”洛清歌沉声斥道。

思蕖闻言嘴角勾起抹讽刺的笑：“怎么？你能做我便不能说了？洛清歌，本公主也算见过了宫内不要脸的事情，但是像你这般出身却甘愿为妾的倒是头一个。或者是说，这便是你们洛国公府的教养？若是如此，你们洛国公府的灭门还真是该有的报应啊！”

洛清歌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却还是没能压下心头的怒火，反唇讥讽道：“那也比不上公主，一口一个污秽之词，让人怀疑皇家礼法！”

思蕖头一次听见人反怼她，当即便有些火气。

“洛清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议皇族！来人，将她杖责二十，拖出府去！”

“谁敢动？！”洛清歌冷眼睨着欲要上前的仆人，寒声道，“我是楚皓玹的人，便是处罚，也要他亲自处置。”

“本公主身为他的妻子，连个妾室还不能处置？”思蕖公主扫了眼停下动作的仆人，吩咐道，“动手！”

洛清歌看着听从思蕖吩咐的仆人，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攥紧，眼中闪烁着凉意。

就在仆人的人要触碰到洛清歌时，一道微微气喘的声音响起：“住手！”

洛清歌闻声心中一松，忙望向门口。

“皓玹……”她柔声唤着楚皓玹的名字。

思蕖瞧着楚皓玹柔和下来的目光，心中升腾起一抹妒意。

“将军哥哥，洛清歌藐视皇族，我没打杀了她已是留情，你不能让我将这气咽下了！不然便是父皇知晓了，她定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思蕖眨着眼看着楚皓玹，无辜着一张脸说着威胁的话语。

楚皓玹闻言迈向洛清歌的脚步一顿，看着她道：“那你想如何？”

“赶出将军府，你不准再见她！”

“不可能！”楚皓玹连考虑都不曾，直接拒绝道。

他说完这话便看向了洛清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洛清歌心中顿时软了下来，望着楚皓玹的眼中满是信任。

思蕖看着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咬了咬牙道：“那你要怎么办？”

“将军府内有一处偏院，离你住的地方甚远。刚好清歌喜静，便般去那处，如此公主可满意？”

“……”当然不满意！

思蕖想着，可是瞧着楚皓玹冷漠的目光，那句话终是没能出口。

走向洛清歌，思蕖放低了声音沉声道：“你且等着瞧，很快本公主便让你知道，留下来是你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第6章 维护

思蕖扔下这么不明不白的话便离开了，留下楚皓玹和洛清歌两个人相顾无话。

“……抱歉，你受委屈了。”楚皓玹歉意道。

洛清歌有些无奈，她同楚皓玹在一处半月有余，他已然不知同她说过多少次抱歉之语了！

“皓玹，你不欠我的。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洛清歌走上前，圈住他的腰腹，低声说道。

楚皓玹看着她的发旋儿，喉头一紧，下意识的想要将那些隐瞒她的事情尽数告诉她。

可是这念头也只是那么一瞬，下一刻，便被涌上来的害怕淹没。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抬手抱住洛清歌。

“思蕖人不坏，只是有些骄纵，你多忍耐些吧。”

洛清歌闻言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沉闷的应了一声。

“走吧，我带你去偏院。”

……

那夜，楚皓玹随着洛清歌宿在了偏院，一夜浓情。

偏院，洛清歌站在其中，静默的听着透过高墙传进来的窸窣人语。

听楚皓玹说，这面墙不远处，便是长安最繁华的街路，常常要夜半三更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