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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4-02-02 16:24:48  热度: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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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韵初一颤,连忙捂住骤紧的心口。

抬头凝着陆时洲再未回头的背影,泪再也忍不住掉下。

他明知道同心蛊需要夫妻同房才能解,见死不救也就罢了,竟还要她找别人?

诛心,也不过如此。

经此一事,姜韵初和陆时洲原本不好的关系仿佛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陆时洲打破了每逢初一十五必回府的约定,已一月未归。

转眼到了二月十七,这晚,是云国最重要的日子。

皇城会举办隆重祭春宴,为求此年风调雨顺,也可求夫妻感情和睦,就像春花一样绚丽永灿。

姜韵初站在国师府门前,隆重的公主礼服衬得她越发显得身躯单薄。

可等到吉时将过,她还是没等来心心念念的人。

姜韵初收回视线:“走吧,国师大约忙着除恶,没时间陪我进宫。”

可触及阿月担忧的目光,她却发现自己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姜韵初每走一步,孤独都在说——

他不爱你。

他也不要你。

别妄想了。

……

宫内宴会。

皇后见姜韵初一个人前来,当即不满质问:“国师呢?”

姜韵初顶着压力,做好了挨训的准备:“夫君他有要事忙,今日没空前来……”

然她话还未完,却听到侍从喊:“国师到!”

姜韵初惊喜望去,笑容还未绽放便僵住。

不远处,陆时洲和季灵芝亲密走来,他们身上穿着祭春宴的华服,那是陆时洲从来都没有为自己穿过的。

众人面面相觑,视线扫过姜韵初,嘲讽有之,怜悯有之。

皇后约莫也觉得丢人,厌恶瞥了一眼姜韵初:“没用的东西,退下吧。”

姜韵初惨白着脸,跌跌撞撞隐进黑暗,仿佛只有如此,她才能得到片刻喘息。

未几,宫乐起,一帘之隔,两方天地。

只见陆时洲温柔给他的师妹布菜,他们浅笑耳语……

多般配!

姜韵初紧抓着纱帘,泪留满面却不敢哽咽出声,她怕惊扰他们,她怕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而直到宴会渐歇,都没人提及她,就像是被遗忘。

她一个人来,又一个人走。

春日的夜风似乎残留着刺骨的凉意,迎面而来时好像冷到心里。

姜韵初拢了拢衣襟,想快些穿过黑暗。

可就在这时,一把利剑忽然从阴影中袭出,直接刺在姜韵初颈边。

紧接着,季灵芝从中走出:“六公主,借你的命帮个小忙,可好?”

第四章 要她死

姜韵初还未答话,鼻间一阵馨香袭来,霎时夺去了意识。

等再醒来,她就发现自己竟被高高吊在城楼上,身旁一丈远处是同样被绑住的季灵芝。

而季灵芝正好也望着她。

四目相对,季灵芝挑衅一笑:“你知道吗?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姜韵初心头一跳,接着就听城墙上有人冲不远处喊:“国师,机会只有一次,你是选你师妹活还是选你夫人活?”

她抬头,一眼便瞧见了对面灯楼上,一袭白衣的陆时洲。

距离太远,姜韵初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却看见他手中握着的弓箭。

这时,身侧的季灵芝忽然哽咽喊着:“师兄!我没有关系的,六公主金枝玉叶……救她吧。”

姜韵初骇然,季灵芝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拿命去逼陆时洲?

她挣扎想说话,可哑穴却一阵刺痛。

姜韵初急的满头大汗,却只能发出一阵气音。

随后,她便见到她的夫君竟然真的抬手挽弓,一点点对准了她。

不要!

夫君,不要!

姜韵初拼命摇头,她不敢哭,生怕陆时洲看不清自己眼中的无声哀求。

她不想死,更不想死在陆时洲手里!

可就在姜韵初千万恳切之际,“嗖”的一声,那利箭刺破空气而来。

这一刻,她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他选了季灵芝。

他要她死!

“噗嗤——”,箭入皮肉,正中胸膛。

姜韵初最后望了陆时洲一眼,却见他白袍蹁跹,朝季灵芝那边奔去。

说不上是伤口更疼,还是心更疼!

闭上眼那一刻,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想:“这疼……真难捱啊。”

浑浑噩噩间,姜韵初以为自己死了,可没想到醒来却是在国师府。

她昏迷了七天,宛若隔世。

陆时洲那一箭伤了姜韵初的心脉,加重了蛊毒发作的痛苦,她重伤难行,能走的最远的距离,就是从床边挪到窗边,看看那些烂漫的春花。

可从日出看到日落。

她始终没等来想见的人,也没有等来一个公道。

思念,幽怨,痛苦在心头交汐。

姜韵初忽然想起成婚前一天去白马寺求到的签文:“将心萦系空余恨,薄情自古多离别。”

大师解签说:“公主所愿,注定求不得,放下安得自在。”

可放下,又谈何容易?

姜韵初犹豫了许久,最终深吸一口气,撑着身体站起来:“阿月,安排下去,我们去白马寺一趟。”

她想最后试一次。

若天命依旧不变,自己和他的缘分注定还是两难全……那她就不强求了。

姜韵初转身想走,却见陆时洲站在身后,不知来了多久。

“夫君!”

姜韵初想:他既然来看她,那应该也是在乎自己的吧?

可就在她想伸手触碰他衣袍时,却见陆时洲往后退了退:“既知去寺庙求神佛恕罪,那日又何必设计害灵芝?”

姜韵初愣住,思索片刻才明白,他竟认为祭春宴那遭是她的手笔。

一时间百般委屈涌上心头:“在你眼里,我到底是怎样的人?”

姜韵初悲凄的目光莫名让陆时洲心头一紧。

可想到亲自审问出来的话,他的神情又恢复冰寒:“多说无益。”

接着,将一张状纸递给姜韵初:“你是选择认罪还是流放?”

第五章 你可曾动心

姜韵初以为自己听到了一个玩笑。

她被挟持,被一箭贯心,被害到半死不活,而到最后她竟成了罪人?

望着他无情的眼,姜韵初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可成亲三年,他真的对她没有一点顾念吗?

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她鼓起勇气问,“倘若我说我是无辜的,你可信?”

陆时洲的冷漠没有半点变化。

“我明白了……”姜韵初低头,自嘲的泪滚了下来。

她没有接罪状书,只低低问:“流放之地是何处?”

“漠北,苦寒之地。”

他的声音平静无比,姜韵初心口又是一疼。

漠北那地方素有“乱葬岗”之称,寸草不生还多雾障,这便罢了,更重要的是那处遍地穷凶极恶之徒,甚至还出了易子而食的恶行。

这分明是要她死。

他对她,当真是绝情。

姜韵初咽下喉间血腥气,冲陆时洲盈盈一拜,随后抬起头挽着望他,决绝道:“我选流放。”

陆时洲气息一凛:“你可想清楚了,不后悔?”

“不悔。”

她爱他,极尽虔诚,也可以卑若尘埃。

为他死,她也是甘愿的。

但她不愿因季灵芝的阴谋染上污浊。

她的爱,不容玷污。

陆时洲神色清寒,转身离去前极冷酷吩咐:“既如此,即刻启程去漠北,你好自为之。”

姜韵初一愣,即刻?

流放乃大罪,需经内阁再三审核,最快也要半月才会驱人离城。

他为什么这么急着赶她走?

凝着他沉沉的眼,姜韵初不知怎的就想到他对季灵芝的温柔,忽然就明白了。

他为了季灵芝,违背公道,把莫须有的罪名强行扣给自己,其他的……还有什么不能做?

“好自为之……”

姜韵初仿佛嚼着这几个字,凝眸忍泪,低哑问他,“你当真希望我好吗?”

陆时洲未答,冷淡转身离去。

这一瞬,姜韵初明白,自己这一走大约就是永别了。

压抑多年的情愫像是冲破了闸门,怎么也止不住,姜韵初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追出去扯住他的衣袖。

她仰望着他,最后问上一句:“你可曾……对我有一丝半点动心?”

陆时洲一点点抽回衣袖,冷冷吐出两个字:“从未。”

姜韵初眼中的光彻底熄灭。

直到陆时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姜韵初那憋了许久的腥甜猛然吐出,殷红的血顺着白玉石蔓延,触目惊心。

一旁的侍卫都于心不忍,声音轻缓道:“六公主,该上路了。”

姜韵初穿着单薄的春衫,失魂落魄跟着远行。

走出国师府,回首望宫门。

流放之罪,必上达天听。

认罪书,也是父皇默认的吧。

姜韵初忽然想到小时候,外祖父出征前抱她回宫,站在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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