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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虞窈梨想说什么，他连忙补充道：“当然，如果你想还，那你就当我借你的，总之先治病重要。”

　　他说着，给虞窈梨夹了一块煎蛋饼，继续说：“反正这些都是后面再说的事，眼下先把案子了了。”

　　虞窈梨盯着碗里的蛋饼看了两秒，才点了点头，夹起蛋饼吃掉了。

　　吃过早饭，唐慕城帮虞窈梨整理了报案需要的口供和证据，而后两人一起出去。

　　刚打开院子大门，虞窈梨就看见战京野依旧穿着昨天那身衣服站在门外，头发上甚至沾了清晨的露水。

　　虞窈梨神情一变，顿住了脚步。

　　唐慕城也怔了瞬，脱口问：“你怎么又来了？还是……你在门外站了一夜？”

　　路上经过的村民都在起哄，扬声调侃。

　　“哑巴！你可真有本事啊！屋里藏了一个！外面还晾着一个！”

　　“连人家堂堂旅长都能被她迷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你们就看吧！”

　　“啧啧啧……都是离了婚的破鞋了，还能一脚踩一只呢……”

　　虞窈梨听到这些话，沉着脸攥紧了手。

　　战京野没理会，目光只落在虞窈梨身上，走上前来，低声说：“窈梨，你要去报案，我和你一起去。”

　　虞窈梨愣了瞬，冷冷瞪过去，用手语说：【不需要。】

　　在她看来，战京野这么做，不过就是利用外人的眼光来向她施压，好让她下不来台。

第29章

　　唐慕城这次却没帮她翻译，而是对她说：“窈梨，没关系，让他跟着，他可以做人证。”

　　话虽然这么说，但虞窈梨还是有些犹豫。

　　战京野看出她的怀疑，心头一阵刺痛，不禁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说：“我如果不是诚心要帮你，就不会等在门外等一夜了。”

　　虞窈梨眼神复杂地打量他片刻，直接扭头离开。

　　唐慕城别有深意的目光在战京野身上停留了瞬，才赶上去：“窈梨，等等我！”

　　战京野失落地垂眸，迈着僵硬的腿跟了上去。

　　虞窈梨跟唐慕城去公安那里报了案，公安直接出警去了卫生院。

　　卫生院里。

　　虞窈梨站在人群中，看见温竹心被当众带走的时候，还在扯着嗓子喊：“我什么都没做！别抓我！我没犯罪！”

　　公安不耐烦地皱起眉，严肃地说：“同志！犯没犯罪不是你说了算！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

　　虞窈梨没想到，昨天唐慕城都那样直说了，她还敢来上班。

　　也许就跟她自己所说的一样，她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吧。

　　她听见周围的群众对温竹心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这不是温医生吗？她犯什么事儿了？居然直接被公安上门抓了！”

　　“听说她干了好多坏事，还破坏别人家庭！害得人家小夫妻离婚了！”

　　“真没想到啊，看上去那么温柔漂亮一个姑娘，心肠这么坏！还好把她抓了！”

　　温竹心惊恐地摇头，对着人群大喊：“不！不！你们别胡说！别说我了！我什么都没做！我什么都没做！”

　　虞窈梨心头冷笑。

　　被戳脊梁骨的感觉很难受吧？这么快就接受不了了？

　　温竹心一瞥眼，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虞窈梨和战京野。

　　她顿时发了疯一般大喊起来：“虞窈梨！是你报的警！你疯了？！我什么都没做！警察同志，你们抓她！去抓她！”

　　一会儿又抻着脖子哀求：“京野，求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你帮帮我好不好？帮我和他们说一声……”

　　挣扎时，她手上的手铐就当啷作响。

　　公安一边拉着她往外走，一边对另一侧的同志说：“去请精神科医生过来做坚定。”

　　“你们什么意思？！我没病！我没病！”温竹心听到他们的话，更加激动地挣扎起来。

　　人很快被带走，这场闹剧也就结束。

　　经过这么一遭，温竹心也别想再在卫生院工作了。

　　战京野看向身旁的虞窈梨，眸光一动，正想说些什么。

　　唐慕城站在虞窈梨的另一侧，摸着下巴开口：“窈梨姐姐，你说……她是真有精神病吗？”

　　虞窈梨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她想了想，说：【她看起来的确不太正常，但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她为了逃避罪责而装出来的。】

　　唐慕城“哦”了一声，自言自语般问道：“关在监狱和关在精神卫生院，究竟哪个更痛苦？”

　　虞窈梨觉得他就像个头脑里充满了问题的好奇小孩。

　　不过这回还不等她回应，唐慕城就直接说：“不过我觉得，还是关在精神病院更难受。”

　　“以她的罪名，即使坐牢，也不会坐很久，往久了算，也不过就几年。”

第30章

　　唐慕城眼中笑意更深：“但如果送去精神卫生院，那她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虞窈梨闻言看了他一眼，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难道唐慕城打算用自己的手段送温竹心去精神病院？

　　还没问，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虞窈梨？”

　　虞窈梨回过头，竟看见战父战母站在不远处，正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虞窈梨心头一惊，还没反应过来。

　　战母已经大步走上前来，神情冷肃暗含怒火地说：“听说你昨天打了我儿子，还让他在门外站了一夜？！”

　　虞窈梨怔了瞬，下意识看向战京野。

　　战京野此刻眼神里也都是惊讶，他说：“没有的事。”

　　他顿了顿，又问：“您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战母看着他身上的污脏还有脸上的伤痕，又是心疼又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还想骗我！别管我来干什么，我就是来找你前妻讨个说法！”

　　战父见她情绪太过激动，连忙拉住她的手臂劝道：“行了行了，都是有身份的人，别在外面闹。”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找个饭店，有什么事都坐下来说。”

　　唐慕城有些担忧地看向虞窈梨：“窈梨……”

　　虞窈梨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平静地用手语表达：【正好，有些话彻底说清楚。】

　　战母见她这副模样，又皱起眉不满地说：“你在比划些什么？！这儿没人看得懂！”

　　唐慕城微微皱了皱眉，上前一步说：“我看得懂，窈梨是在说，有些话正好彻底说清楚。”

　　战母没想到当日那个低眉顺眼的儿媳妇会说这样的话，诧异地看向她，还想说什么。

　　战京野不耐地皱起眉，强压着火气说：“行了妈，就算有话要说也别在这。”

　　战母看他面色不悦，只好闭了嘴。

　　饭店包厢。

　　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

　　战母看向虞窈梨，开门见山地说：“咱们也不拐弯抹角，当初你一个哑巴，能嫁给我儿子，那是你攀了高枝！可你呢？为京野做过什么？尽过做妻子的责任吗？”

　　“而且当年咱谁也没逼你走，离婚是你自己提的，你有什么可委屈的？！”

　　她说着，不悦地冷哼了一声：“要走也不走得干净点儿，五年了，还勾着我儿子千里迢迢跟去北京，难道他没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就这么耽误他！”

　　虞窈梨被这番劈头盖脸的指责砸得懵了一瞬，从前在战父战母家被使唤、冷落的种种回忆都袭上心头，顿时一股怒火蹿起。

　　什么叫勾着他？什么叫耽误他？

　　结婚两年，战京野和她的相处连陌生人都不如，她连站在战京野面前说话都抬不起头，动不动被嫌弃身上有味道，她能怎么尽做妻子的责任？

　　反过来说，战京野也没尽过做丈夫的责任。

　　她被公公婆婆刁难的时候、被别的女人挑衅的时候、被村里人戳脊梁骨的时候，战京野从没有一次是站在她这边的。

　　她离开芦花村时，就没有想过要再回来。

第31章

　　要不是战京野追到北京，跟她说需要给母亲迁坟，她也不会回来。

　　什么让他在门外站一夜……更是无稽之谈，她从没有要他在门外站着。

　　虞窈梨越想越气，偏偏说不出话，没法一一反驳。

　　只能紧抿着唇，用手语回了一句：【你儿子就算被打，那也是他活该。】

　　唐慕城“噗嗤”笑了声，照实翻译道：“窈梨说，你儿子就算被打，那也是他活该。”

　　“我也这么认为。”

　　战京野眸色一痛，紧抿着唇没说话。

　　战母闻言，脸色骤然阴沉得骇人，瞪着眼仿佛恨不得拍桌子：“你！”

　　她皱着眉头，不悦的目光落在唐慕城身上：“你又是谁？”

　　她看向虞窈梨，不屑地冷嗤道：“你既然已经找到了下家，还抓着我儿子不放做什么呀？像你这种作风不端的女人，幸好是自己有自知之明跟京野离了婚，否则，真是有辱我战家门风！”

　　虞窈梨沉着脸，刚抬起手要打手语。

　　唐慕城按住她的手腕，微笑着看着战母，说：“我是窈梨的朋友，鉴于你们都不肯照顾窈梨的发声问题，那只好由我来充当她的手语翻译了。”

　　他顿了顿，又说：“我可以作证，是战京野自己跟到北京去找窈梨的，甚至还找去了我家，要不是因为战京野说县里要修路，窈梨母亲的墓地会受影响需要迁坟，她也不会回来。”

　　这回轮到战母愣住了，她脱口反问道：“什么修路迁坟？我怎么不知道要修路？你们自己编的吧！”

　　虞窈梨闻言怔了瞬，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再看到战京野那有些心虚的神情，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战京野就是故意骗她回来的！

　　唐慕城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说：“噢——是你儿子随口胡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