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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支援”皇帝顿了顿，眼瞅着御书房的气氛很不对劲，继续说道。“若提前派兵援助的，赏。”

“圣上英明。”

三人齐声说道。

“将士们守卫塞北，朕不能让他们心寒。”

皇帝表示，自己也是被你们的逼得啊，你们可是不知道，先前柳伯伯来的时候，拿着尚方宝剑也就算了，还拿着免死金佩。

若是自己不同意援助塞北，今日柳伯伯就算是把自己揍个半死，文武百官还得说句“柳老丞相干得好！先帝英明！”

自己的老爹，可真是把自己给为难死了。

御书房的这几位，个个都是护犊子的主，谁敢平白无故的为难啊。况且，昔日江家惨案，他们两家不得不防。

“时辰不早了，臣等告退。”

三人走后，皇帝这才松了一口气，瘫靠在龙椅上。

“皇上……”

一边服侍的公公也是大气不敢出，眼明手快的上前给皇帝捶肩捏背，生怕伺候不好，小命不保。

“无事。”

皇帝将圣旨递给一旁的公公，自己捏着眉宇，暗自叹气。

这事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自己这个当皇帝的有愧于江家，这才导致一有个风吹草动，其余两家便格外的重视。

倘若塞北真的危矣，朝廷不派兵援助，西域各国的铁蹄将一路而来，直踏沧澜国。也不知今年是怎么了？边疆四处军情险峻，各外邦蠢蠢欲动。

先帝仁慈，昔日放尔等一条生路，今日卷土重来，真以为沧澜国将才可用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之徒。

出了宫门的几人，也没有闲着，而是各自麻溜回家，打发亲信带着银票前往塞北查看缘由，都到这会了，说啥也没用，能快则快。

楚家。

楚老丞相板着个脸，多余的话也没有说，一直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也不知道也想些什么。倒是楚父，急地团团转。

“爹，您老人家倒是说句话呀。”

“哎，事到如今，还能说什么，安心等着吧。”

“这混小子，整日干什么不好，非得一个人跑去塞北，这仗打起来，若是后勤跟不上，又天寒地冻的，那可了得。”

“天蜀郡财力雄厚，兵强马壮，还轮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楚老丞相依旧来回转着，也不知道心里在筹划着何事。

若当日塞北沦陷，孙儿为国尽忠，也是光宗耀祖之举。可让人担忧是，总有些心术不正的奸险小人，尽干些丧尽天良的勾当。

皇帝也真是的，将塞北如此重要的之地，交付给一群毛头小子，若没有柳侄的压阵，那些西域小国岂不是如同饿狼遇见活物一般，红了眼。

糊涂啊！

“可您想想江伯父一家……”

“住嘴，此事，日后莫要再提。”

柳老丞相厉声呵斥着自己的儿子，脚底的步子走的更快了。江家上下百余人含冤而死，后来虽平冤昭雪，可其后背的主谋，至今不明所以。

弓尽鸟藏。

自古伴君如伴虎，最忌讳的就是臣子居高位。

楚家虽早已归隐，柳家也有解甲归田之意，奈何朝廷却一直不放手。现如今太子到了而立之年，朝中势力鱼龙混杂，日后储君上位，或许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是，爹。”

楚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没有多说话，但愿儿子能平安归来。

柳家。

柳父一进门，就骂骂咧咧的，一身杀意。

尤其是中途看了父亲的信之后，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小的小的不让自己安心，老的老的也不让自己安心。

自己还能干什么？

总不能整日在家等着吧？都他娘的到什么时候了，还要窝里斗？

柳夫人坐卧不安，但又不敢上前询问，只能堵在在房中猜测是何人惊扰了将军。

今夜，桐城各方势力暗自涌动，众人各怀鬼胎，却又不敢明面上来询问，只能暗暗猜测，静观局势变动。

第62章除夕

眼瞅着到了除夕，漠城大街小巷，热闹非凡，处处挂着红色的灯笼，三五小摊，堆满了置办年货和求写对联的人。

家家户户的厨房里烟囱里冒着青色的烟雾，炸年货，煮肉，或者是包饺子，准备年夜饭，忙的不亦乐乎。

时不时响起稀疏的鞭炮声，可能是哪家的小孩耐不住鞭炮的诱惑，提前放几个过过瘾。

房屋上没有融化的白雪，点缀着青砖红瓦，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细碎的光，刺得让人睁不开眼。倒给这孤寂的塞北漠城，增添了几分诗情画意。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一大早，钟叔带着府里的丫鬟小厮们，清扫着空空荡荡的将军府。底下庄子上虽收了不少粮食和银子，但对于偌大的漠城百姓而言，依旧禁不起一点浪花，杯水车薪。

当然，将军府变成空壳子的这事，府中的丫鬟小厮们守口如瓶，都瞒着柳怀瑾。他们也拿出自己微弱的体己钱，支撑着将军府度过一日又一日。

钟叔说，等过些日子，等家主差人来，就好了。

话虽如此，可那边来不来人，也是两码事。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柳怀瑾的背后，垫了几层被褥，现在能微微起身躺一会了。

“要过年了吗？”

“对啊，今日是除夕，府里不能少了对联，而你有伤在身。眼下府中只有钟叔一人辈分高，我裁剪一些纸张，让钟叔来写对联，如何？”

其实，往年府中的对联，都是请了当地有名气的先生写的。若是主家愿意，会给正门题一副对联。可今年，却只能由钟叔来了。

“夫人为何不写？你的字，不比钟叔差。”

“这……”柳怀瑾的这话，实属是难为我了。“我是女子，哪能干这些事呢？”

“荒谬，女子与男子，是一样的，今年咱们将军府正门的对联，便由你来写。”

柳怀瑾一脸的不悦。

在他眼中，世间的女子与男子，是平等的，没有三从四德，没有尊卑之分，更没有三妻四妾。

若是世间之人如他一般所想，那该多好。

“好，依你。”

我也懒得跟他计较，他整日躺在床榻上，出不来门，即便是钟叔写了，他又瞧不见。

待我将所有的纸张裁剪好之后，让青竹先拿了出去，又换了衣服，清洗了手，这才坐在床榻旁。

“夫人，到除夕了，你好歹也将自己梳洗装扮一番，莫要让旁人说咱们将军府寒碜，将军夫人连些首饰也没有。”

柳怀瑾将我抱在怀中，声音轻轻的。我怕压到他的伤口，只好用手撑在两侧。

他倒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全然不顾前些日子昏迷不醒时的样子，这会倒精神起来了。

“大夫说了，我现在怀有身孕，不宜佩戴首饰，对孩子不好。”

我婉儿一笑，只能借腹中的孩子当借口，能满一时便满一时，等日后他身体好些，府中渐渐缓和之后，在告诉他。

“额，可别的女子照样戴着首饰，我不想因为此事，而让你受半分委屈。”

柳怀瑾是个精明人，我怕他察觉到，随即便开口说道。

“你怎么不说，我身子骨弱，又体寒，整日带这些东西，脑袋重不说，瞅着也恼火。”

也罢，我只能拿出我的杀手锏了。

“好好，都依你。”

只要我开口服软，柳怀瑾很吃这一套，也拿我没办法。

“你放开我，小心压到你身子。”

这登徒子，整日没个正行，也不知道脑袋瓜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夫人，我想抱抱你。”

柳怀瑾声音暗哑，温和的眸光盯着我。

“可是……”

“不疼的。”

最后，他还是倔着性子，将我揽在怀中，下巴抵着我的脖颈，微微冒出来的胡渣，刺着我的皮肤，泛着微痛。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还好端端的，与我有说有笑的，这会就开始委屈上了？莫非是吃错了药？

“不要说话，我抱着你就好。”

“嗯。”

耳朵旁是他轻轻的呼吸声，“咚~咚~”的心跳声。鼻息充满了淡淡的药味，虽说不上难闻与苦涩，还算可以接受。

肚子里的孩子还算是乖巧，也不闹腾，只要不闻见荤腥味，我也不会难受。

大概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柳怀瑾这才将我放开，却不让我离开半分，活动的范围也只能在他的视线之内。

也罢，看在他是病患的份上，我不与他计较。

钟叔带人将府中里里外外清扫了一遍之后，又差膳食房置办祠堂的贡品，连夜饭。还得从为数不多的预算之中，给府里的人打赏钱……

灯笼要么用的是去年的，要么就是心灵手巧的丫鬟们临时用纸糊的。烟花省了，给各官员世家送的礼也省了。

哎！

就差把年夜饭也都省喽。

“钟叔，你也别发愁了，我们这些丫鬟小厮们，体谅夫人的一片苦心，不会偷懒不干活的。”

青竹整日瞧着钟叔满脸愁云，双鬓的白发一日比一日多，心里很不是滋味。奈何自己有心无力，也帮不上什么忙。

“哎，让你们也跟着受苦了。”

钟叔为人忠厚善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