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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嫁妆和积蓄，还算是丰厚，足以支撑目前的开销。再加上柳老将军，楚公子赠送与我的奇珍异宝，变卖之后，也是一大笔银子。

我经历过生离死别，也明白钱财只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若能花钱消灾，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是个俗人，我只求柳怀瑾，还有我的哥哥，能平安归来，

第48章寒流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寒冬腊月的天气，是越发的寒冷了，雪也下了几场。

窗外院子里头的梅花开的正艳，与白雪招呼相应，如鲜雪一般，摇曳生姿。

墙角数枝梅，临寒独自开。

如此美景，我无心欣赏，整日里想着如何变卖首饰珠宝换取银票，好购置些御寒的草药，煤炭，棉麻布料。漠城的这些东西，已经所剩无几，我不得不央求钟叔出面，去周边各地购置。

“回禀夫人，您所需要的粮食，草药，煤炭，棉麻布料，家禽羽毛，兽皮均已尽数运送到漠城。”

四个小厮之中，就数永定识的字最多，脑瓜子灵活，又使得一手好算术，打起算盘来，速度快且准确率高。故此，这些账簿上的事情便交给了他，我也无需为此而烦恼。

“嗯，青竹那边如何了？”

青竹和将军府的数位绣娘，领着漠城上百位妇女，没日没夜的缝补着棉衣和手套，更有人不请自来，早早的前来帮忙缝制。

“青竹姐姐那边，进展顺利。近几日，又有不少人免费前来帮忙。”

“嗯，切不可掉以轻心，若有变故，随时向我和钟叔汇报。”

“是，夫人。”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百姓们听说这是为边疆将士们缝制御寒之物，自带干粮和针线，甚至还催促着家里的男丁们去帮忙搬运粮食，草药等。

“我儿子去前线打仗了，我这个当娘的，缝补些棉衣手套，也算是帮儿子的忙了。”

“我家那死鬼，整日叫嚷着我比不上别家媳妇温柔体贴，现在我整日缝制御寒之物，让他回头再叫嚷，看我不抓烂他的嘴。”

“若是我未婚夫能平安归来，我也就心安了。”

……

一马车接着一马车的粮食，草药，煤炭，缝制好的棉衣手套，密密麻麻的堆在将军府的后院，钟书更是借着保护将军府安危的名义，找来了全副武装的士兵们，整日守着将军府。

别说是外人，就连一只鸟雀也飞不进来。

阿嫂听说我变卖嫁妆，采购这些东西，也托人将家中大半的积蓄送了来，还托口信道，“阿凝若不是收下，且莫要与阿嫂相认了。”

“阿嫂，谢谢你。”

我无奈的笑着，叫永定将送来的东西一一记录在册，日后在还于阿嫂。阿嫂看似柔弱，实则刚毅。

前线的消息，是越来越少了。而窗前的梅花，却开的是越来越艳。

昨夜，一股百年不见的寒流，席卷了塞北。

天寒地冻，泼水成冰。

房屋中又添了四盆炭火，汤婆子换了一个又一个，我披着厚厚的狐裘，依旧觉得手脚冰冷，浑身发冷。

“拂冬，可有将军的消息？”

“回禀夫人，一连数十日了，还是没有消息。”

“也罢，在等等吧。”

因为天气寒冷，砚台中的墨也结着一层薄冰。我手指冻得有些麻木，一笔一划的抄写着经书，抄写百遍，可保平安，这已经是第五十九遍了。

今日午夜时分，突然有了消息。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钟叔一向稳重，何曾如今日一般忙不迭失的赶路。

“钟叔，何事如此紧急，且慢慢说来。”

“军队被困，粮草不足，将军危矣。”

“当真？”

“千真万确！”

钟叔一脸惊恐的说道。

笔尖的墨，重重的跌落在宣纸上，渲染出黑色的晕圈，我双目发黑，若不是拂冬扶着，险些跌落。

临走之际，不是准备了诸多粮草，足够三月么？为何这才一个多月，便粮草不足，莫非是遭了变卦……

“钟叔，那怎么办？”

我声音颤抖的询问着钟叔，如此重要的事情，岂是我一个女子所能拿主意的。

“夫人切勿担忧，后院的那些东西，足以抵挡数三五日。”

钟叔是经历过大世面的人，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分析着眼前的局势，并且还说出如何的解决眼前的困境。

“不过，对于大军而言，这些无疑是杯水车薪。前线情况具体如何，还得等前线传来准确消息后，在作应对。”

“好，一切听钟叔的安排。”

面对数十万大军所需的粮草，我先前所做的那些，无非就是小打小闹，过家家而已。

一直到第三日凌晨，才传来准确的消息。

石城突遭受寒流袭击，再加上龙卷风，以至于大部分粮草受损，抢救下来的不足十分之一。以西戎为首的大军，想要借此寒流之机会，一举拿下石城。

先前两军对战，打的是有去有回，情况不容乐观。

柳怀瑾所带领的军队，折损了接近二十万，但西戎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折损了将近四十万的士兵。奈何他们人多势众，即便是损失了四十万的士兵，目前还有三十余万，况且还有援兵的支援。

“钟叔，现在该怎么办？”

我不曾见识过战场上变化莫测的险恶，但也从书中描述中，知晓一二。粮草不足，胜利的希望渺茫。

“哎！夫人准备的物资，也难以运到石城……只能等援军了。”

钟叔的眼睛红红的，整日奔波劳碌，又苍老了不少。偌大的将军府，此时没有一个人能拿的出主意。

“如果能呢？是不是可以撑到援军前来。”

出了漠城，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且到石城，有二百里的路程，若用快马，一日便能到达石城。

“即使可以，可眼下谁又能担此重任？”

钟叔的担忧，我亦是可以明白的。漠城虽有十万士兵，是用来守城的，没有虎符，是无法调动的。

眼下，只能另寻别的办法了。

整个漠城，仿佛被冻住了一般，连路上的石头细沙，硬邦邦的，一动不动。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烟囱里冒着浓浓的青烟。

漠城归于沉寂。

我出门的时候，天灰蒙蒙的，勉强能看清楚道路。

我沿着长长的街，前往城楼。站在城楼上，用手遮挡着眼睛，看了一眼缓缓升起的太阳，望着远处白茫茫的平原，思绪万千。

第49章求助

守城的士兵见到我前来，面露不解。

少将军的夫人，为何大清早的跑到城墙上吹冷风？莫非是受了刺激想不开，想要自寻短路。

彼此之间悄悄试了试颜色，密切关注着少将军夫人的举动。

“请问，守城的将军是哪位？”

“回……回禀夫人，守城的将军姓何为翰林，在……在前面……”

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