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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不是因为场面太尴尬了，建安帝自己都笑了起来。

导致朝堂在短暂的沉默后，气氛更诡异了。

而最震惊的还要属晋王自己了，居然不是他，不过也对，他到底在建安帝心目中没那么重要，关键他也确实到了被猜忌的年龄，到底是他奢望了。

不过比起对付蠢货太子，五皇子不过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几乎可以不用管，最后鹿死谁手，未可知。

“你们好像不高兴，不立五皇子，难道要朕立这宫奴生的吗？”建安帝竟是毫不遮掩的道。

晋王倒是无所谓，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倒是有一人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正是太子，不，准确的说，旧太子，萧倾染。

他笑的尤其的刺耳，恍若疯癫的望着龙椅上的建安帝。

但是在建安帝的眼里，他跟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了，想笑就笑吧，毕竟他还活着，朝堂上的人已经当着他的面在商讨，怎么风光大葬他了。

“荒谬，太荒谬了哈哈……”

太子边说边笑，笑的仿佛眼泪都出来了，但周围的人却是一时无言。

唯有皇后皱眉，这已经是太子最好的结局了，让他隐居去，虽说未来依旧变幻莫测，但储君尚幼，还有宁国公府在，他至少还有二十年的好日子过。

“倾染。”

皇后正要正说劝阻，就见太子眸中决意之色一闪道：“士可杀不可辱，我大业朝，只有死去的储君，没有囚禁的储君，父皇，到了如今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但我真的是冤枉的，或许，我是有些蠢，但是，我绝不愿苟且偷生。”

“殿下……”

“倾染……”

皇后面色大变，她着实也没想到，太子素来听话，竟还有如此刚烈的一面，或许，他因裳儿跟她犟了这么多年，她就该看出来的，可惜，已经晚了。

太子忽然直直的就朝一面的柱子冲去，根本阻拦不住，就听砰的一声，他的头直接撞在了柱子上凸起的浮雕上，血溅当场。

若是苏云皎在场的话，一定会想起，太子今生的结局，竟是与前世外祖父的结局是一样的。

撞柱而死。

一个死谏到底。

一个以死明志。

一报还一报啊。

“倾染……”

皇后不似人声一般的惊叫一句，就连滚带爬的扑了上来，但是已经晚了，彻底的晚了。

太子萧倾染眼睛努力的眨了一下，最后终究是没有看清眼前的一切，就归于了永恒的黑暗。

“我的儿啊……”

皇后瞬间哭的险些昏厥过去。

大殿上的史官，仅仅只是拿起文书，简单的书写了了寥寥几笔。

群臣一时皆寂。

原以为建文帝根本不在乎太子，甚至是厌恶他，却没想到在太子撞柱而死后，他竟也从龙椅上腾的坐了起来。

露出满面的惊骇，大约是没想到萧倾染的刚烈，到底是亲子看着长大，虽蠢却也是不愿看到这样结局的。

事情，仿佛开始脱离这个帝王的掌控。

当年他行忤逆之事的时候，只觉的先帝恨他，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觉的他继承了先帝的无情，所以在面对先帝死亡的时候，他毫无波澜，直觉的因果轮转。

可如今倒过来，他为何有些伤心呢。

说不出来的伤心，原来，他心里是有太子的，可此时此刻，他又不能像皇后那样不顾身份的嚎啕大哭，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

他就是伤心的，脸上也要做出无情的表情来，只是气氛被压的更低了。

“太子不必废了……以储君之礼，葬了吧。”

“陛下英明。”

何其讽刺。

不过立储的诏书已经写好了，五皇子被兰贵妃领着来到大殿，接受册封，小孩子还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于是众人又有了新的疑惑，“新储君年幼，不知教导太傅，该交给何人啊？”

“此事朕也有决意，传，荣国公。”

想不到被压制多年不曾理会朝政，半闲在家的荣国公，却忽然得了太子太傅的职位。

主要也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变动，建安帝信得过的人不多了，反而被洗脱嫌疑的荣国公，倒成了可堪大用的。

荣国公慕青舟，虽是将门，但他少年时候也是出了名的文武双全，如今他的儿子，慕寒书亦是文武双全。

而这一命令发出后，满堂皆知，业朝内部要变天了。

宁国公一党要失势了吗？

老实讲，宁国公对晋王没有被册封的事情上，想的挺开的，觉的也正常，册封五皇子也不算意外。

但提荣国公做太傅，就真的是始料未及了，这是要用荣国公来压制他吗？

他可打不过荣国公啊！

虽然有点慌，但还是要强做镇定，不知是后悔弃了太子，还是后悔没有做的在绝点。

不过时间还很长，五皇子还小。

最后建安帝目光落在了晋王的身上，想在这个少年王爷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毕竟，萧倾染死了，他会是新储君的威胁。

可惜，他没有在晋王的脸上看出不对，晋王就是伤心的样子，也是这么的自然。

想不到，最后最像他的人，竟是晋王吗？

“陛下……”

建安帝想要退朝起身的时候，身子是往后殿转的，但脚步却不控制的往太子萧倾染尸体的方向走去。

导致一步踏空，猝不及防就直接栽下了台阶，栽了个灰头土脸。

第87章预言家说话了

“陛下小心……”

“陛下……”

建安帝被抬到后殿，才刚坐定，就听到外面传来哭嚎的声音，问：“皇后不是在前殿，谁还在哭泣？”

立刻有内侍小心翼翼的道：“是娴贵妃在外面哭，因嘉城公主之死，始终没个结果，所以……”

建安帝这才想起嘉城公主昨夜被被杀了，还是死在承恩后殿的花园里。

不过建安帝对嘉城公主没多少宠爱，不会如太子这样的心痛，在平息片刻后，道：“不是让燕宁侯去查了吗？燕宁侯呢，让燕宁侯去跟娴贵妃说清楚，莫要在让她在外面哭嚎了，在哭，就杀了她。”

建安帝恼恨的道。

这时刚好燕宁侯进来禀报，听到此言，立刻道：“陛下，微臣已经查清楚了，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禀报，还请陛下恕罪。”

“说。”

建安帝一怒，他现在没有心情东拉西扯。

燕宁侯已经找到了字条上说的嘉城公主宫女的下落，而找到那宫女后，那宫女的证词简直更是炸裂。

炸裂的他都害怕说出来，会直接翻了天，但她又不敢不说。

只好道：“嘉城公主尸体发现的地方，并没有公主的贴身宫女，这不符合常规，于是微臣一路查探，终于还是找到了那宫女的下落，公主遇害的时候，她就在不远处，目睹了一切，被吓破了胆才……”

“凶手是谁？”

建安帝怒问，“或者说，真相是什么？嘉城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去了承恩殿后面，那里平日重兵把守，为何昨夜却没什么人？”

你终于知道其中利害关系了吗？

咱们所有人，仿佛都被那只看不见的手给耍弄着，这才是最可怕的。

但燕宁侯不敢说，陛下素来自大，他这么说不是找死吗？

“真相是，嘉城公主因见不得荣国世子被赐婚，心伤之下，误入承恩殿后花园，意外看到，晋王与宁国公在密谋，而密谋的内容，臣不敢说……”

“说。”

建安帝怒吼，仿佛无法宣泄自己心中的痛苦与愤怒，抖手砸了桌上的东西，叮叮咣咣倾斜了一地。

所有的内侍宫女吓的落荒而逃，因为接下来的内容，肯定是他们不能听的，若是听了还有命在。

燕宁侯则吞咽了一下口水，继续道：“晋王与宁国公勾结一个不知哪里来的人，那人为晋王提供了开启黑盒子的法门，黑盒子是晋王打开的……”

“不可能，晋王怎么可能与宁国公勾结，”建安帝觉的荒谬，宁国公是太子的舅父。

然而，燕宁侯还是实话实说了，“嘉城公主与宫女听到，说，晋王真正的身份，是宁国公的私生子。”

“啪……”

建安帝疯了的似的将周围的桌椅烛台，纷纷扫落。

“混账不可能。”

其实宫女因为站的比嘉城公主远，根本没有听到这些，而这些内容，都是后来慕寒书找到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