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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声后，蔡子芸孩子似的扑进沈军长的怀里，泪水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父亲心疼不已：“怎么哭了？是不是西辞那小子欺负你了？”

蔡子芸一哽。

上辈子她娇纵任性，受了点委屈就会跟父亲诉苦抱怨，却从没体恤过他的辛苦。

她忙擦泪摇头：“没有，我跟西辞很好……”

可话还没说完，父亲却冷哼一声打断：“你不用解释，东海军区什么事能瞒过我这个军长的眼睛！”

“我……”

沈父不等蔡子芸说完话，就拉着人进门：“跟爸回屋，我特地让食堂炒两个你爱吃的菜送来。”

蔡子芸乖乖跟着，可抬眼才发现父亲已经满头白发，心头蓦然一刺。

从小到大，爸爸都把她当做军人培养，可她上辈子到死都没成为战士，她已经辜负了他一辈子，这次……

她停住脚，突然说：“爸，我想当兵。”

沈父瞬间顿住脚步，几秒后才回头看她，神色肃穆又悲痛。

半响，才问：“你妈走那天，你不是说再也不摸枪了吗？”

想起母亲，蔡子芸眼底划过抹痛色：“以前是我不懂事，辜负了您的培养，但现在我想通了，我想像您一样，做一个能给国家做贡献的军人。”

“爸，我现在……还来得及吗？”

两人对视良久，可蔡子芸眼中的坚定始终没变。

沈父终于欣慰笑了：“念初啊，你长大了……爸爸很高兴。”

他眼中含着泪，握紧蔡子芸的手：“放心，你是爸带过最有天分的兵，爸相信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

“嗯！”

直到此刻，蔡子芸才真正有了重生的真实感。

这次的人生，她一定不会再碌碌而为，抑郁终老！

一小时后。

蔡子芸下楼给父亲倒水，却看见莫正源笔直地站在院子里的太阳下。

她心头一咯噔，忙快步走上前：“你怎么来了？”

莫正源寒眸瞥来：“我为什么来，你应该比我清楚。”

冷硬的话语刺的蔡子芸心一紧，挪眼看到他满额的汗水，眼中划过心疼。

她拿出手帕，踮起脚想帮他擦汗，但刚伸过去，就被他猛地攥住手腕。

四目相对，男人目光中的抗拒像是把刀，捅进她胸口。

蔡子芸生硬开口：“我只是想帮你擦擦汗……”

话音刚落，沈父也下了楼出来，莫正源几乎是瞬间松手，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他敬了个礼：“首长，有什么指示？”

蔡子芸僵着，努力掩饰难堪，只见父亲朝摆好饭菜的餐桌走去：“自打你们结婚，咱们一家人还没好好吃过顿饭，进屋坐下吧。”

三人进屋落座。

蔡子芸余光始终在莫正源身上，他正襟危坐，仿佛正在执行命令。

饭桌上的气氛莫名压抑，让她有种说不出的心慌。

为了缓和刚刚的不愉快，蔡子芸想给莫正源夹菜，刚拿起筷子，父亲突然开口：“西辞，你带的女兵连不是开始选拔狙击手了吗？念初正好参军，我就把她交给你带了。”

话落，蔡子芸心道不妙，莫正源是军区出了名硬骨头，极讨厌有人走后门进军营。

但没想到，下一秒，男人却冷不丁地回答：“好。”

她诧异抬头，却对上莫正源比往日更加严苛的目光：“不过靶场的训练是真枪实弹，她的生死安危我不会管。”

第4章

饭桌的气氛骤寒。

蔡子芸捏着筷子的手慢慢收紧，一时难以消化莫正源的不近人情。

而沈父当场沉下脸：“西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正源仍硬气：“军长，军营不是玩闹的地方。”

眼见两人表情都开始难看，蔡子芸忙压下心尖的刺痛，打圆场：“爸，西辞对军营认真负责，也不了解我的实力，难免担心。”

“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会拿个第一回来给你们看看。”

她知道，于公于私，父亲都希望莫正源照顾自己，可现在两人关系紧张，这根本是天方夜谭。

听了蔡子芸的话，沈父也没再说什么。

这次的团圆饭，吃的没有一点滋味。

吃完饭，蔡子芸跟着莫正源大院。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凝着面前高大的背影，蔡子芸抿抿唇，壮起胆子牵住他的手：“西辞，如果我能成为一个优秀的战士，你会不会……对我改观？”

四目相对，她的心几乎都卡到了嗓子眼，手心也渗出了汗。

莫正源很快抽出手：“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说完，男人大步朝前走，速度快到好像是跟她多呆一分钟都嫌弃。

蔡子芸望着远去的背影，她鼻头发酸。

良久才打起精神回了家。

之后一个月，蔡子芸换上军装加入了训练。

这段时间，莫正源确实在她练习的时候都来了打靶场，但他却不靠近，只安排了个连长指导她。

莫正源不喜欢她这件事，很快在军营传开。

但蔡子芸只当做不知道，她每天训练最晚走，最刻苦，精疲力尽后就没时间去想莫正源的冷漠。

很快，一月过去。

选拔赛前一晚，蔡子芸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上楼时，不巧撞上正在房门外说话的莫正源和沈小白。

莫正源手里拿着水杯和药瓶，脸上的温和在看到她后瞬间冷了下去。

蔡子芸登时迈不开腿：“我……”

刚开口，莫正源却对着沈小白温声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她的心一下就被揪住，止不住的疼。

他明明是她的丈夫，可总是把偏爱明目张胆的给另一个女人……

沈小白乖巧地点点头，瞥了眼蔡子芸后回了房。

莫正源也转身下楼，擦肩而过之际，蔡子芸捏着拳，下意识说了一句：“明天的选拔赛，我一定能拿第一。”

莫正源却径直下楼，宛若未闻。

蔡子芸面色渐白。

她多想跟莫正源说‘能不能把对沈小白的关心，分一点给我’，可她也知道，自己说了大概只能惹来男人的冷眼……

蔡子芸一遍遍告诉自己明天很重要，不能因为伤心而掉链子。

站了半天，缓过情绪后她才回房。

‘吱’的轻响，沈小白的房门被拉开条缝。

沈小白盯着那刚被合上的门，目光中划过抹阴毒。

房间里。

蔡子芸洗漱完躺下后，脑海却一遍遍浮现莫正源的冷眼，她阖上眼催眠自己，没关系，等自己明天拿了第一，他就能知道，她不是一无是处……

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