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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程桉煜夺下刀的时候，她立刻抓住了他的手腕，狠狠的将刀子送进腹中。

　　这刀子上有他的指纹，程桉煜，我到要看看，你还能怎么逃脱！

　　程桉煜看着腹部的血渗出来，脑袋一片空白，外面很快传来一阵警笛，程桉煜陡然松了手，水果刀立刻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楚善笑的肆意，却抵不过腹部的疼痛，跌落在地上。

　　程桉煜刚想靠近，门口的警察就破门而入。

　　“警察，别动，举起手来！”

　　地上的血太过于触目惊心，根本就是凶案现场！

　　可那倒在地上的女人，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念念，你别怕，妈妈，这就去找你，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她似乎看到了念念，她站在父亲身边，两个人朝她微笑。

　　楚善伸出手，眼角带泪，然后手沉沉的坠落下来。

第11章 亡灵

　　程桉煜被抓到警局的时候，整个人暴躁的厉害。

　　他知道自己被算计了，可现在他一点气恼都没有，满满的都是恐慌。

　　刚才那一幕实在是触目惊心，让他现在还不敢相信……那个女人，竟然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来报复。

　　他曾一直想让楚家的人死的，现在，他却心痛的厉害。

　　就像是被蚂蚁密密麻麻的啃噬过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程先生，凶器上确实有你的指纹，血迹通过dna的比对，确实是被害人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警察的质问显得底虚，谁知道这个男人手眼通天，恐怕就算他真的杀了人，也没有谁敢定他的罪。

　　“楚善呢，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程桉煜的语气还算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有多害怕听到不好的答案。

　　警察愣了愣，然后说道：“被害人现在还在手术。”

　　程桉煜用力闭上眼睛，无力道：“那就等医院那边有消息的时候，你们在来审问我吧。”

　　程桉煜暂时被收监，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萧清雅带着律师急忙来了警察局，律师问了他几句当时的情况，就去和警察周旋。

　　“桉煜，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

　　程桉煜原本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带着迫人的威压。

　　“念念的死，是不是因为你？”

　　萧清雅顿时心里一慌，连忙否定：“不是，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别说谎！”

　　程桉煜突然暴怒起来：“你和楚善的通话我都知道了，是你干的，对不对！”

　　他没用疑问的语气，心里却已经认定了她。

　　楚善什么性格他很清楚，如果没有查清楚真相，她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替孩子报仇。

　　还有念念，他现在一点都不怀疑念念就是自己的孩子。

　　程桉煜想到念念最后的样子，喉头就一阵梗塞。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竟然间接的杀害了自己的孩子！

　　“桉煜，是不是楚善跟你说了什么？你千万不能被她蛊惑，我没名没分的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难道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程桉煜却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我原本以为我清楚的，但是清雅，你现在越来越让我陌生了。”

　　萧清雅的身形晃了晃，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脆弱。

　　“桉煜，你可别忘了，楚善可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

　　程桉煜却没有一点说话的欲望，像是脱力一般，说道：“清雅，你先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

　　没想到第二个来探望他的，竟然会是卓立。

　　程桉煜立刻起身，问：“楚善情况怎么样？”

　　卓立满眼猩红，“死了！”

　　程桉煜骇然的退后一步，大脑一片空白。

　　“你十年蛰伏，现在楚家这个样子，你可还满意？”

　　程桉煜脸色苍白，嘴角微颤，说不出一句话。

　　那个女人，真的死了吗？

　　不，他不相信！

　　卓立愤然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程桉煜，我知道你有能力完好无损的离开这里……但是，从今天开始，我将会一直上诉重审……直到你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以慰楚家人的亡灵！”

第12章 遗照

　　卓立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一直咬着程桉煜不放。

　　可程桉煜在听说楚善死的消息之后，已然癫狂。

　　他什么话都不说，全权交给律师，整个人出奇的暴躁。

　　他要尽快离开这里，没看到楚善，他绝不会相信她已经死了！

　　他开始不停的给警局施压，最终，警局还是不堪重负将人放了。

　　程桉煜直接开车去找了卓立，却没想到看到的是楚善的遗照和骨灰。

　　他当场僵在了原地，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屏障，将他阻隔在外。

　　卓立看到了他，冷冷道：“程桉煜，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难道就连她死了，你都要让她不得安宁吗？”

　　程桉煜却暴怒的一把扯住了他领口，眼睛凶狠的像是一头负伤的野兽。

　　他的声音带着撕裂的沙哑，质问道：“楚善人呢，你别想这么糊弄我！告诉我她人呢！”

　　卓立却面无表情的挣开他的手，将一份病例摔在他面前。

　　“善善在之前就发现自己有淋巴癌，所以才不顾一切的想要拿到念念的抚养权，她原本就没有多少寿命了，最后唯一的活下去的勇气就是念念……可你，却亲手将她唯一的活下去的希望打破！”

　　“念念死了，就算她没病，估计也活不下去了，程桉煜，善善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拿要这么伤害她？”

　　程桉煜身躯一颤，如遭电掣。

　　他已经说不出什么了，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程桉煜，就算你再怎么恨楚家人，但是看在念念的份上，让他们走的安心一点吧。”

　　程桉煜脸色突变，直直的闯进他家里。

　　“你说的对，念念是我的孩子，楚善是我的妻子，你有什么资格拿着她们的骨灰！”

　　卓立没想到他会突然发狂，急忙让门口的保镖拦住他。

　　“忘了告诉你，在你们离婚当天，我就已经和善善去了民政局，现在，我才是她的未亡人！”

　　程桉煜脸色阴鸷，拳头握的嘎吱嘎吱响。

　　“你刚才，说什么？”

　　他的声音压的极低，充满了风雨欲来的危险。

　　“我说，我和楚善已经名义上的夫妻...”

　　程桉煜突然一拳头挥了上来，卓立躲闪不及，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略过那些保镖的。

　　卓立狠狠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笑。

　　两个人几乎都用尽了全力，拳头一下比一下凶狠。

　　没一会，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卓立显然没想到程桉煜竟然这么能打，看起来就像是暴怒的失去理智的狮子。

　　卓立立刻落了下风，保镖这才赶紧控制住了两人。

　　程桉煜却冷冰冰的瞥了他们一眼，却是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程桉煜这才说话：“卓立，楚善只能是我的妻子，念念也只有我这一个爸爸！”

　　说完将遗照和骨灰收起来就往外走。

　　卓立突然大笑起来，讥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有多神情，可惜了，你不过就是十恶不赦的混蛋而已！”

　　程桉煜置若罔闻，只是神情都透着小心翼翼，就像是得到了最宝贵的东西。

　　“善善，念念，我们回家，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要分开！”

第13章 骨灰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程桉煜再也没有感受过这么深的痛苦。

　　就像被一刀一刀的凌迟，然后堕入无尽的深渊。

　　他不吃不喝三天，只是沉默的抱着骨灰盒，还有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整个房间密不透风，窗帘一拉，里面就是黑暗的世界。

　　而他在这个世界已经呆了三天，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呆多久。

　　他突然想起一句他曾和楚善曾经一起看过的电影里面的台词。

　　“你什么时候爱上她的？”

　　“当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她的时候。”

　　当时只是付诸一笑，现在想起来，才是深切的痛。

　　如今他深切的明白了这句话，这已经失去了他本该有的一切。

　　他不知道该怪谁，当年楚善的父亲撞死人是真，现在他报仇，也无可厚非。

　　可楚善是无辜的，他们的孩子也是无辜的。

　　他万万不该的，是利用感情欺骗她，现在却是自己自食恶果。

　　她当时走的可真决绝，那画面现在想起来，都让人有一种窒息的痛。

　　程桉煜靠着大床，对面就是拉紧的窗帘。

　　紧紧抱着骨灰盒轻柔的摩挲，眼神无神却哀伤。

　　他时常会想起他们之间的过往，甜蜜的，争吵的，难过的，幸福的。

　　他好像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想到楚善以前笑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这一个月以来，就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楚善将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埋葬，只剩下憎恨。

　　楼下的门铃不知响了多久，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抬头，却没有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