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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在离席前接到曹方的电话。

“付小姐，方便说话吗？”

程玥走到没人的角落，“怎么了？”

曹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霍总今天都没怎么吃饭，我想请您过去一趟，您在的话，霍总多少会吃一点。”

“他晚饭没吃吗？”程玥的心揪了起来。

“我做的东西，他一口没碰。”

曹方的厨艺，程玥是认证过的，专业水平，就算孟泠夜再挑剔也会吃上几口。

他一口都没碰，那就不是胃口不好了，是心情不好。

难道是因为她放他鸽子吗？

曹方说：“我在城堡的右门等您。”

程玥挂了电话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傅寒霖，走了过去，人群渐渐疏散，晚宴已经到尾声了。

走出城堡的时候，程玥将披肩裹在身上，看见右边果然停了一辆不起眼的车。

“傅总，我就不跟您的车回去了，还有点私事。”

傅寒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无边框眼镜后的双眸微微眯了一下。

他收回视线，“好。”

曹方不方便露面，是随行的保镖给程玥开的车门。

坐上车的刹那，程玥纠结开口：“黎沁呢？”

曹方知道她的顾虑，“黎小姐晚上时间都不在。”

到了住院部，病人基本上在休息了，程玥将高跟鞋脱下来用手提着，另一只手提了提裙摆。

“您需要先换一下衣服吗？”曹方眼睛不敢乱看。

“不碍事，我先给他煮粥吧。”换完衣服都不知道几点了。

进了厨房，程玥就开始淘米放砂锅，切水果。

不免弄出动静。

孟泠夜还没睡，烟灰缸里落了好几个烟蒂，曹原在一旁也不敢劝他。

他已经很多人没看到孟泠夜这样了，莫名的消沉阴郁。

病房的门只是虚掩着的，厨房传来哐当一声。

“去看看。”孟泠夜揉了揉眉心。

曹原走出去，不一会儿曹方进来，心虚地说：“霍总，是付小姐。”

男人按揉眉心的手停了下来。

程玥中午赶方案没午休，困得直接打哈欠，粥还在砂锅里煮粥，她拿了一把凳子坐在边上，只想靠在一边休息一会儿，没想到睡了过去。

厨房的门无声无息地被人从外面打开。

咕嘟咕嘟的沸腾声，孟泠夜一眼看见靠在一边睡着的程玥。

她还穿着照片里的晚礼服，只不过多了一件披肩，将傲人的曲线遮挡住了。

高高盘起的头发有一缕发尾跑了出来，原本的高贵冷艳多了几分难得的娇俏。

孟泠夜走了过去，手指还未触碰到她的脸颊，只听她喃喃一句：“大哥……”

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

第140章你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关系就行

程玥猛地从梦中惊醒，准是今晚的一通电话，让她梦到了霍渊时，只是醒来后梦里的内容就不太记得了。

砂锅里的粥还在咕嘟咕嘟沸腾着，她赶紧起来，拿勺子搅拌两下以免粘锅底。

厨房的门是开着的，她愣了一下，之前她怕传出什么动静就把门给关上了，怎么又开了？

难道在她睡着后有人进来吗？

就在这时，曹方走了进来，露出意外之色，“付小姐您醒了？我正打算帮您看着粥呢。”

原来是曹方。

“粥差不多好了，他，还没睡吧？”程玥往门口瞧了一眼。

曹方摇头，“霍总从来不在十二点之前睡觉，还在看文件呢。”

程玥心里泛酸，转身用纱布垫着砂锅的挂耳，低声说：“你和曹原多劝劝他，集团又不是没人了。”

曹方惭愧，“霍总也得听我们的劝才行。”

“黎沁的话他也不听吗？”

曹方讳莫如深地看了她一眼，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纱布，端起砂锅，“您别烫伤了，还是我来吧。”

程玥跟在曹方身后进了病房，孟泠夜果然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曹方示意她，“付小姐。”

程玥抿了抿唇，走过去站在孟泠夜面前，“我煮了水果粥，你吃一点吧。”

孟泠夜翻过一页文件，目光随意扫过她的脚，刚才她坐着，裙摆很长遮住了脚，此刻她站着，露出拖鞋的鞋头。

大概是怕在走廊上穿高跟鞋影响病人休息，她一向这么细心。

不管是对霍渊时还是别人。

他收回视线，语气清冷，“不是来不了吗？”

曹方乞求地看向程玥，求她别出卖自己。

程玥悄悄冲他比了个OK，“晚宴结束得早……”

“元旦假期后，去前台站一周。”孟泠夜没让她说完话，就直接打断了她，毫不留情戳穿，瞥了一眼愣住的曹方。

曹方强颜欢笑，“是。”

程玥不知道前台梗，也没觉得是什么严重的惩罚，就没替他求情。

而孟泠夜没再看她一眼，起身去了餐厅。

曹方和曹原退了出去。

程玥走过去时，他已经坐在餐桌前吃那碗粥了，想到曹方说他今天又没怎么吃，她心里头不是滋味，“后天元旦放假，我到时候再来……”

“我明天就出院回金陵名邸养伤，”孟泠夜拿着勺子，眼底没什么情绪，“小沁会照顾我。”

像一盆冷水迎面泼过来，程玥的心脏猛地皱了起来，仿佛停滞了一秒的跳动，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再精致的妆容都遮挡不住她毫无血色的脸。

这一巴掌打得太响，太疼。

她低垂着眉眼，点了点头。

孟泠夜抿着唇，目光深沉地看着她的脸，猛地丢开勺子朝她大步走去，扣住她的后脖颈逼迫她抬头。

“你这是干什么？”

当看到她发红的眼睛，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吻了下去。

……

男人的气息越来越粗重，程玥被吻得头昏脑涨，心里有一根弦差点崩断，却没忘记黎沁和她说的孟泠夜想要孩子，也没忘记现如今和孟泠夜的关系。

她往旁边一躲。

孟泠夜湿热的唇擦过她的脸颊，唇齿咬上她的耳珠，气息滚烫，喑哑道：“不愿意？”

程玥自然没忘记自己和孟泠夜之间的交易。

他帮她救母亲，她成为他的情人。

他想要她，是交易内合理的要求。

“嗯？”蛊惑的声音划过她的耳膜。

程玥的眼眸潮湿明亮，可那天深夜黎沁一句‘男朋友’彻彻底底将她打醒，她在道德和伦理间苦苦挣扎。

她唾弃这样的自己，可同时也避免不了。

她只能解释：“你受伤了，不方便。”

“我伤的只是肩膀。”男人目光紧凝着她的红唇，虎口钳住她的下颌，再次低头吻上她，蛮横挑开她的贝齿。

钳住下颌的手游移着往后，手指探进披肩，他温热粗粝的大手抚上她光滑细腻的背脊。

程玥的蝴蝶骨右下侧又一颗红痣，被她粉白的肌肤衬得犹如一颗漂亮的玛瑙，惹人怜爱。

每次情到浓时，孟泠夜从后疾驰地要她，都会忍不住咬上去，他欣赏着，她疼得战栗冲入巅峰，身子控制不住地痉挛的样子。

她不擅长伪装，或者说她在孟泠夜面前的演技太差。

身子的战栗和攥紧的拳头出卖了她的不情愿，孟泠夜吻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看着她紧闭的双眸颤动的睫毛，完全在状况之外。

他意兴阑珊，松开她，冷笑一声起身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

桌上的那碗粥也没再碰了。

孟泠夜受伤的事外界都传遍了，伤了孟泠夜，陈家这次是彻底完了。

再加上有傅家老爷子的警告，南城没有人敢为陈家求情，只是每天都有人以探病的由头到孟泠夜跟前来刷存在感，趁着这个机会巴结孟泠夜。

可孟泠夜是出了名的难搞。

至今为止除了他身边亲近的人之外，没人进得来病房。

所以到了晚上，病房格外的安静。

他开了窗抽烟，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病号服，风灌入衣服内，前胸紧贴着勾勒出胸膛的壁垒轮廓，清俊的面容愈发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

孟泠夜从窗户玻璃上看到程玥靠近的身影，不声不响地抽烟，直到她距离他只有两三步的距离。

“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他背对着她，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口烟雾。

她拿着外套的手一顿，脚步停了下来。

孟泠夜自嘲地笑了笑，“还是说我替你挡了一刀，你才愿意放下一切来关心我一下？”

“我……”程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