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初周时韫(阮念初周时韫)小说大结局全文免费阅读-阮念初周时韫抖音小说
中年男人从后视镜看了看她:“是。”
她满心欢喜,一股脑抛出了好多问题:“她是不是长得很漂亮?这些年她过得好吗?她有没有……经常提起我?她……叫什么名字?”
是了,她连母亲的名字都不知道,村里人都唤她母亲‘妖精’,她曾经谋生过去寻找生母的想法,可不知道名字,无论去到哪里,都不可能找到。
瞥见少年眉宇间被打扰到的不悦,中年男人笑得勉强:“这些话,等见到你妈,你亲自问她吧。”
“噢……”阮念初按捺住内心的雀跃,禁了声。
车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得陌生,从荒芜到繁华的城镇。
路途遥远,阮念初丝毫不觉得困倦,无意中瞥见一旁的少年,他似乎睡着了。
光影交错下,他冷峻的侧脸完美得有几分不真实。
阮念初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他的皮肤是没有经过风霜洗礼的雪白、光滑,薄薄的耳廓几乎能看见皮肤下细微的毛细血管。
那双手指节修长,随意的交叠在身前,一看就没做过什么粗活儿。
跟他比起来,阮念初觉得,自己像极了丑小鸭,而他,像是白天鹅。
她不禁开始好奇,这个大哥哥,跟自己母亲是什么关系?
第三章始料未及
抵达沈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整个沈家宅院灯火通明,那气派的大门和铺满青草地的庭院,还有那静默在夜幕中的阔派建筑,都让阮念初应接不暇。
这里和她出生的地方完全是两个概念,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
她这身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旧衣裳,和这里俨然格格不入,这让她升起了一种自卑的感觉。
这是母亲居住的地方吗?
中年男人帮少年打开后座车门,少年下车,冷着脸走进大门,迎出来的保姆跟他打招呼:“少爷。”
少年瞥了眼身后迈着小碎步怯生生的小丫头:“叫那个女人到客厅等着。”
保姆自然知道‘那个女人’指的是谁,应了一声,埋下头匆匆走开了。
走进室内,阮念初才知道站在外面看见的那些都是小菜一碟。
入门一眼望见的是极尽奢华的大厅,繁复的灯饰发出冷冽的亮光,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墙壁上悬挂的名画里人物的眼睛像是能攫住人的心灵。
可这些名贵的装饰却遮不住房里的压迫和冷清。
佣人给几人递上拖鞋,只有阮念初低低的声音响起来:“谢谢……”
面对突然出现的生面孔,佣人诧异的看了阮念初一眼,没有言语。
换好鞋,少年径直走到客厅沙发坐下,阮念初局促得不知道该不该跟过去。
中年男人低声示意:“过去坐会儿吧,你妈马上就来。”
内心灼热的期待稍稍冲淡了旁的情绪,想到即将和母亲碰面,阮念初露出一抹笑容:“好。”
她刚走到少年身边,突然听见一个温柔的女声从楼梯口响起:“阿景回来啦?”
阮念初下意识望过去,一袭红裙映入眼帘。
女人艳丽得过份,透着一股子勾人心魄的美,看着顶多也就不到三十岁,阮念初理所当然没觉得这就是自己的母亲。
她都十二岁了,母亲不该如此年轻才对。
女人看也没看她,径直走到沈时景对面的沙发坐下:“你爸在公司,今天不回来吃饭。”
沈时景身子靠在沙发上,慵懒的吐出一句:“我是为了你回来的,并且,今后我会一直住在这里。”
女人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什么?”
沈时景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冲着一旁的阮念初扬了扬下巴:“不觉得眼熟?”
女人这才注意到多了张生面孔,对着阮念初一番打量,心中惊疑不定:“不眼熟……没见过。”
“她叫阮念初。”
沈时景好意的‘提醒’,让女人瞳孔骤然放大。
她像是见了鬼一般,惊叫一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看阮念初的眼神像极了看恶鬼。
阮念初不明所以,手足无措。
沈时景好笑似的:“好歹是你亲生的,十多年不见,也不该是这种反应吧?”
女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捂住嘴,久久回不过神来。
阮念初这才知道,这个女人,真的是她母亲。
来的路上,她脑补了许多母女重逢后温馨的场景,可惜都没有出现,这一切始料未及。
她心里泛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又苦又涩,那声迟到多年的‘妈妈’,怎么也叫不出口。
几分钟之后,女人像是终于缓过来了似的,一改之前虚伪的温柔,冲着沈时景尖叫出声:“沈时景!你不要太过份了!”
沈时景唇角勾起一抹戏谑:“过份么?我不觉得。你猜,老爷子要是知道你结过婚还有个女儿,你还能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么?周时韫,你做了十年的春秋大梦,该醒了,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
说完,他起身上楼,末了又顿下脚步冷声提醒:“对了,以后别装模作样叫我‘阿景’,我听着恶心。”
周时韫在客厅发疯似的摔摔打打。
阮念初被眼前的一切吓呆,攥着小手瑟瑟发抖。
等周时韫砸不动了,中年男人才出声:“路女士,孩子在乡下没什么可靠的亲人了,生父四年前已经去世,她一直借住在叔叔家,经常挨打,现在不是你情绪失控的时候,好好跟孩子叙叙旧吧。对了,老爷子应该会在半个小时后到家。”
说完该说的,他也没有再逗留,把时间留给了母女二人。
周时韫闻言猛地看向阮念初,眼里没有一丝善意,只有怨恨。
第四章留下
她气得嘴唇发抖,怎么也没料到,竟然被一个乳臭未乾的臭小子摆了一道儿!
她自认为将自己过去的黑历史隐瞒得很好,沈时景到底是怎么查到的?
阮念初此刻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似乎母亲不希望她出现,也并不知道她来这里的事。
可之前他们分明说,是母亲要接她过来的……
过了十分钟,周时韫逐渐冷静下来,对阮念初说的第一句话是:“死丫头,你害惨我了!”
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阮念初一直憋着的眼泪终于决堤,她的存在原来并不被任何人期待,所有的期望幻灭,压得她瘦弱的肩膀耷拉了下来,随着强忍的呜咽,轻轻抖动。
周时韫看着心烦,叫来佣人:“先把她带下去收拾一下,别让她到老爷子跟前晃悠。”
这一晚,阮念初睡在佣人房里,听见宅子里的争吵响彻了大半夜。
她听不清争吵的内容,但听得出母亲的声音。
她痛苦的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死死捂住耳朵,为了不哭出声来,生生将嘴唇咬破。
不要她,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
翌日。
看似平和的早上,沈宅偌大的饭厅里却波涛涌动。
沈家父子面对面坐在餐桌前,沈云海的脸色十分难看:“看来平日里我还是太纵容你了。”
“呵。”沈时景不禁发出一声轻嗤,深沉的眸子里,尽是晦暗。
不管不问,也算纵容么?
他的反应勾起了沈云海更大的不快,宽厚的手掌在桌面拍出一声巨响:“你笑什么?!”
沈时景无谓的耸耸肩:“觉得好笑就笑了。”
可不就是好笑么?
平时不管他闯了多大的祸,沈云海连骂他都懒得。
如今就因为他把那个女人结过婚有过孩子的事儿瘫在了明面上,沈云海竟然大清早就找他的不痛快。
沈云海暴怒而起:“臭小子,沈家还轮不着你说了算!你这幅阴阳怪气的样子,跟你妈一个德行!”
沈时景轻叩在桌沿的手指蓦的收紧。
突然,即将燃起的硝烟,被庭院里响起的吵闹声截断。
周时韫拉着睡眼惺忪的阮念初大声哭嚎着往门口奔去:“你走吧,不管你是死是活,我都顾不上你了,谁没有个年轻不懂事的时候?我命不比你好,要怪就怪你那该死的爹!是他毁了我,也毁了你……”
阮念初是被周时韫从被窝里生生拎出来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
寒冷和耳边的嚎哭将她迅速拉回现实,昨天她才刚见到母亲,甚至还没来得及叙叙旧,就要被赶走……
她懂事的没有反抗,昨夜的争吵声还萦绕在耳边,她知道,妈妈也很为难,或许并非完全不爱她,对吧……?
这动静,成功吸引到了沈宅上下所有人的注意,自然也包括在饭厅的沈家父子。
沈云海狠狠睨了沈时景一眼,压抑着怒火起身出去。
沈时景没有跟上去,只是挪步到窗边一脸戏谑的瞧着庭院里‘唱戏’的女人。
周时韫生得美艳,属于那种浓颜美人,即便无妆容也能瞧出几分妖艳。
许是昨夜的争吵让她无眠,也或许是刻意的,她没有化妆,显得十分憔悴。
身上除了勾勒身段的睡裙之外,只披着一件薄薄的外套,嘴唇被冬日的寒风吹得干燥泛白,多了几分病态的美,真真是我见犹怜。
见到沈云海,周时韫眼泪落得恰到好处,珍珠粒似的淌过脸颊,将冻得瑟瑟发抖的阮念初撇在一旁,身体一歪,靠在了沈云海怀中:“云海,是我对不住你,没有事先坦白,可我也是年轻不懂事被欺骗,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一直本本分分,你是知道的……”
沈云海年近四十才有的沈时景这个儿子,如今他已过半百,但依然身形挺拔,尚能捕捉到年轻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