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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傅瑾年目光微转，“四位王爷是自己出去，还是让人拖出去？”

怀王视线在傅瑾年和孟言欢脸上来回打量，须臾，“我们自己离出去。不过离开之前，我还有个问题想弄清楚。”

孟言欢没说话，傅瑾年也没说话。

“温大人跟九妹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跟傅瑾年什么关系，轮到你来过问？”孟言欢嗤笑，“吃饱了撑的？”

“我——”

“九妹，我们都是你的哥哥。”睿王不悦，“你就不能和颜悦色一点？”

“和颜悦色？”孟言欢转头看向傅瑾年，“像你这样？”

傅瑾年浅笑，果然和颜悦色：“殿下想让他们横着出去，还是尸首分家一块块丢出去？”

此言一出，四人脸色齐齐一变。

“赏他们全尸——”

话音未落，怀王冷冷甩出一句：“不可理喻！”随即拂袖而去。

睿王皱了皱眉，盯着傅瑾年看了一眼，跟着转身离开。

齐王和端王挠了挠鼻子，不发一语地尾随而去。

殿内这才消停下来。

傅瑾年唇角扬起一丝笑意：“他们这是担心我控制殿下，继而使殿下成为傀儡。”

孟言欢闲闲看着他，目光里透着几分玩味：“你可以试着掌控本宫，让本宫成为你的傀儡，这样一来，整个大雍将是你说了算。”

傅瑾年走近一步，弯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随即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声音温顺得像是带着几分委屈：“殿下就算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

孟言欢蛊惑似的：“真的不想试试？”

“如果试成功了会怎么样？”傅瑾年低眉跟她对视，“殿下会恨我吗？”

“不会。”孟言欢语气淡淡，“你能试成功，证明本宫教导有方，那是本宫的功劳，为什么要恨你？”

傅瑾年叹气：“殿下说得臣都忍不住心动了。”

“心动就拿出行动。”

傅瑾年才舍不得，更不会生出那般大逆不道的心思：“臣是殿下一辈子的臣，永远不会做出冒犯殿下的举动。”

“没出息。”

“臣心甘情愿一辈子没出息。”傅瑾年亲昵地抵着她的额头，贪恋着任何一个可以亲近她的机会，“这辈子已经落到了殿下的手里，再也无法挣脱出去了。”

孟言欢沉默片刻：“大臣们还在外面候着？”

傅瑾年嗯了一声：“让他们候着吧，让殿下看看他们的诚意。”

孟言欢斜倚在窗前，目光落在雕窗外，嗓音清淡疏懒：“登基大典并着成亲之礼一并办了吧，免得再兴师动众一次，麻烦。”

傅瑾年身子一僵，表情有片刻定格：“殿下？”

“没听懂？”

傅瑾年敛眸，目光一瞬不瞬地锁着她倾城妖美的容颜，肺腑里热流一点点流淌，连声音听着都有些飘：“臣听懂了……”

听懂了，亲了再真切不过。

傅瑾年深深吸了一口气，眉眼重新泛上笑意：“这就吩咐礼部去准备，殿下稍坐片刻，臣……臣让他们好好安排……”

“你怎么不问问，本宫要跟谁成亲？”

傅瑾年一愣，喜悦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不过只凝了极短的时间，随即他狠狠地把孟言欢抱在怀里，低声浅笑：“还能有谁？殿下心里就我一个人，不可能跟旁人成亲。”

孟言欢伸手推开他：“去准备吧。”

傅瑾年嗯了一声，眉眼蕴了深深地喜悦，“殿下先坐一会儿，臣很快回来。”

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连脚步都比往常更快了一些。

孟言欢托着腮，透过窗子看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弧度上扬，眉眼间没有习惯性的淡漠和嘲弄，也没有冷漠疏离，笑意难得透着几分真心。

第221章杀鸡儆猴

大臣们在外面等了一天，傅瑾年没发话，谁也不敢率先离开，于是长公主府大门外就像朝拜一样，乌压压地站了一群身着官袍的大臣。

看见傅瑾年从府里走出来，大臣们目光齐齐落到他脸上，傅瑾年没理会其他人的反应，径自把礼部尚书和两位侍郎叫了过来，“九月初五，女皇陛下的登基大典和成亲大典一并举行，礼部协同内庭好好筹备，不得出错。”

“成亲大典？”礼部尚书诧异，“长公主……哦，不是，女皇陛下就跟谁成亲？皇夫已经决定了？”

“跟我成亲。”傅瑾年语气平静，除了惯常的温润浅笑，面上未露丝其他毫情绪，“辛苦诸位。”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入府。

“等……等等！首辅大人。”礼部官员回过神，连忙追上去两步，“时间匆忙，陛下的龙袍和成亲礼服全部来不及准备……”

傅瑾年头也不回：“龙袍已经备妥，不用诸位担心。”

龙袍备妥了？

什……什么时候的事儿？

礼部尚书和两位侍郎面面相觑，忍不住狐疑，龙袍如果已经备妥，那是不是说明长公主早早就已经有了登基的打算？

或者是温大人提前给长公主准备好了龙袍？

礼部诸位官员不敢继续深思，眼下长公主登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九月初五登基为帝并成亲大典，傅瑾年成为皇夫，以后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怪不得温大人对长公主登基一事如此轻易就接受了，原来长公主已经许了皇夫的身份。

“诸位大人怎么看？”镇国公像是终于抓到了傅瑾年的把柄，不满地转头看向其他官员，声音却下意识地压低了许多，“连龙袍都提前准备好了……这不就是勾结造反吗？诸位大人可都是忠心耿耿的朝臣，为君为国，刚正不阿，断然容不得如此野心贼子祸乱朝纲——”

“镇国公的意思是说，长公主这帝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温润如玉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带着一抹如沐春风的暖意，连唇角的笑意都未曾增多一分或者减少一分，却无端地让人打了个寒颤，“还是说，皇上的禅位诏书是假的？”

镇国公一惊之下猝然转头，傅瑾年不知何故又走了回来，此时正负手站在大门外，笑意浅浅地看着他。

那一瞬间，镇国公仿佛看到了一条正吐着信子的毒蛇，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长……长公主殿下刚回来数日，皇……皇上的禅位诏书也是昨日才写，可龙袍却已经准备好，本官有权怀疑——”

“质疑圣旨是死罪。”傅瑾年语气淡淡，敛眸拂了拂袍袖，“镇国公不但质疑女皇陛下的帝位，更质疑皇上的圣旨，甚至质疑上苍之意，如此大不敬行为，不杀不足以谢天下。”

镇国公瞳眸骤缩：“傅瑾年，你敢？”

“季霖。”傅瑾年偏头，声音温和，甚至带着几分怜悯，“女皇陛下登基，这是你立下的第一个功劳，镇国公大逆不道，质疑女皇陛下，罪责当诛。”

季霖走过来，单膝跪下：“卑职遵命！”

“大人，这……这不妥吧？”群臣中有人想求情，“新帝登基，该大赦天下——”

“那行吧。”傅瑾年淡淡挥手，“把镇国公府查封，镇国公府所有人全部捉拿下狱，不许放过一个人。”

这……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没什么不一样。

傅瑾年就是想杀鸡儆猴罢了，正好镇国公自己撞了上来。

他说得温和闲适，让人觉得抄家灭门好像就是一件云淡风轻的事情，然而当季霖强硬地命人拿住镇国公，众臣耳畔响着镇国公愤怒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