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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舍不得啊？”

　　何一萱一边摸着自己的美甲，一边好笑道：“那你怎么不去追呢？”

　　视线瞥向廖霆川打了石膏的腿，哼笑一声。

　　“可惜了，你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吧。”

　　廖霆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眉眼洒下一片阴翳。

　　夏榆不在了，他也没必要装模作样对何一萱多亲密。

　　他冷笑：“何一萱，你这么纠缠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并不觉得你是因为喜欢我。”

　　何一萱愣了一下，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说：“那不重要，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喜欢你的脸，你可千万不能让它受伤，我会心疼的。”

　　何一萱伸出手，指尖划过廖霆川的脸颊，棱角分明、近乎完美的骨相，剑眉朗目。

　　“拿开！别碰我！”廖霆川皱起了眉，眸光一闪。

　　虽然何一萱似乎看得认真，可她从来不看廖霆川的眼睛。

　　廖霆川隐隐觉得，她在透过他在看其他人的身影。

　　“如果我毁了这张脸呢？”廖霆川冷声开口，打断了何一萱的瞎想。

　　何一萱脸色骤变：“那我就毁了你最重要的东西！”

　　……

　　离开医院，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还有两个小时这一天就结束了，夏榆这一天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她知道了8号房没有人居住，也知道了她家里的针孔摄像头都藏在哪里。

　　为了加深记忆，以免有漏下的，她打车回到了碧园小区。

　　在楼下，撞见了还在搬东西的物业，那东西看着眼熟。

　　夏榆问道：“你好，请问这些是2208号房的东西吗？”

　　“是的，不知道是谁偷偷就在里面住下了！也没登记，房租也不交，人又找不到，现在只能把屋里的家具全部收走，当做卖掉抵房租水电了。”

　　夏榆灵机一动，那她以后每天早上都可以打电话给物业，让他们去打断那个男人的计划！

　　当然，为了避免惹上一身骚，她还是要先把摄像头拆除，再联系。

　　夏榆又问：“啊？那你们有没有问过隔壁的邻居？他们不知道吗？”

　　物业重重叹息一声，对于这种棘手的事情也是头一回。

　　“唉，问过啦，隔壁的林先生说他从来都没注意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夏榆了然地点了点头：“这样啊……不打扰你们工作了，辛苦了，噢，对了，我给你们买瓶水吧。”

　　夏榆在饮料柜前买了好几瓶，递给他们，才搭乘电梯上了楼。

　　警察在调查2208时就已经把关于夏榆的监控视频都移走了，所以她也不用担心电脑搬走后，自己的隐私暴露。

　　对照着视频中的位置都演习了好几遍。

　　先从最隐蔽的开始，一个一个全部拆除。

　　全部加起来竟然高达17个！其中还不包括门外走廊上的那些！

　　夏榆对那个人的憎恶更添一分。

　　她打开网页想要搜寻男人的信息，刚刚得知了他姓林，加上廖霆川之前所说的，两人在大学里曾是一个社团，应该能搜到一些相关信息……

　　“叮咚！”

　　这时，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第33章

　　夏榆的手颤了一颤，一颗心提了起来。

　　现在已经是将近晚上十一点，谁会来找她？

　　廖霆川躺在医院了，何一萱也在医院，母亲更不会在半夜过来……

　　楼上的那个变态现在还平安无事……不会是他吧？

　　夏榆提心吊胆地走到门边，透过门前的摄像头看过去。

　　原来是邻居的阿姨。

　　她满面笑意地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纸盒。

　　夏榆呼出一口气，打开了门：“阿姨，有什么事吗？”

　　大婶笑着将盒子塞到夏榆手里：“小郑，平安夜快乐啊，吃个苹果吧！”

　　沉甸甸的重量，彰显着这是一个很有分量的苹果。

　　久违的善意与温暖令夏榆眼眶一热，忽然说不出话来。

　　她在这一天重复了这么多天，经历的只有死亡的疼痛与无尽的恐惧，夏榆早就忘记了这一天还是一个温暖和平的节日。

　　夏榆的平安夜，可一点都不平安啊。

　　夏榆哽咽着道谢：“谢谢阿姨……”

　　大婶亲切地笑容像母亲一样，她慈爱地拍了拍夏榆的肩：“哎呦！怎么还哭了！没事的啊，一个人住在外面挺不容易的，很孤单吧。”

　　“我以为你在外面和朋友过呢，刚刚听到开门声，才想起来把这苹果给你。”

　　“吃了平安果，可要平安一整年啊！好了，早点吃了早点休息吧。”

　　这份关心让夏榆还有些无所适从。

　　她抹了抹眼角，重重点了点头。

　　“阿姨，平安夜快乐！”

　　大婶笑着摆摆手，转身回了自己家。

　　夏榆关上门，回到自己家里。

　　拆开纸盒，里面躺着一个圆圆的苹果，很红、很漂亮。

　　盯着发了几分钟的呆，夏榆起身，从床头柜下面拿出之前买的香薰蜡烛。

　　因为模样可爱而买了下来，却根本一直没有派上用场。

　　关上灯，点燃了一根小松鼠的香薰蜡烛，轻轻放在苹果旁边，烛火摇曳着，与苹果的影子温馨又和谐。

　　夏榆跪坐在地毯上，拍了张照片发给母亲，附言：“妈，平安夜快乐！”

　　关上手机，夏榆双手合十，悄悄许下了三个愿望。

　　——希望母亲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希望廖霆川平安顺遂，万事如意；

　　——希望我早日找到真相，和廖霆川白头偕老，陪母亲百岁无忧。

　　睁开眼睛，吹熄了蜡烛。

　　黑暗又将房间笼罩。

　　手机“叮咚”一声，亮起的屏幕成了唯一的光源。

　　那是母亲发来的回复：“妈希望你每一天都更加快乐，不只是今天！”

　　夏榆眼睛又湿了，哽咽着说：“……嗯。”

　　她拿起桌上的苹果，随意地用衣袖擦了擦，用力咬了一大口。

　　很甜，很脆。

　　是她很久没有去体验过的东西，她几乎每天都食不知味，只知道饿了就往嘴里塞东西，不饿就只喝水。

　　谁知道她那一口下去，还有没有命了。

　　夏榆一边哭一边吃，把整个苹果都吃下了。

　　这是她难得的安逸时间，可以暂时抛下一切烦恼。

　　下一次醒来，又会回到那水深火热的生活之中。

　　舒适温暖的同时，困意就渐渐涌了上来。

　　夏榆缩在地毯上，缓缓睡去……

第34章

　　夏榆又一次睁开眼。

　　她又缓缓合上眼，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昨日自己记住的那些。

　　半晌后，夏榆起身，按照自己之前重复过许多次的顺序，将所有针孔摄像头全部拆除。

　　1、2、3……17个。

　　一个一个数清楚，夏榆没有将他们砸碎，而是一个一个扔进了马桶里。

　　如果没有坏，那你就去看化粪池吧！

　　做完这些，夏榆又打电话给了物业。

　　“喂，你好，我最近总听到楼上有人大半夜在跑跳，你能不能提醒一下他？”

　　“请问这位女士，您住的是哪一栋那一层？”

　　“7栋的21层，最里面的8号房。”

　　“好的，请稍等，我这就查询一下他的联系方式……”

　　电话那边传来敲键盘的声音，片刻后，物业愣了一下，才继续说：“这位女士，您是不是听错了？这边显示您楼上没有住人啊。”

　　夏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