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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对你造成的伤害，应该比我想象中，还要深吧？”莫金艳低声呢喃，“在我自己感受过后，我就能感同身受了。所以，即便你不原谅我，我也可以理解。”

“我没怎么恨过你，有过一段时间，但是非常短。与其说是恨你，更像是你对我不闻不问，让我伤心。”詹树泓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他替她重新换了筷子，又把她喜欢吃的菜摆在她面前。又跟小蝴蝶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聊天，气氛融洽而又欢乐。

莫金艳吃饭的速度很慢，詹树泓跟小蝴蝶，一大一小都吃完了，她碗里的饭还没有动几口。詹树泓道：“老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要不我去给你煮一碗面吧，饿着可不行。再或者，我带你出去吃？”

“詹树泓，我今天去见了萧涪。陈氏不出意外，会落到他的手里。而我或许，如他所说的那样，我会一无所有。”莫金艳的话很绝望，眼神却没有。

相比起来，眼神平静的不起波澜，似乎是心如死灰。

詹树泓笃定道：“不会，你不会一无所有。”

她像没听见，接着道：“他看上去，并不把我放在眼里，好像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也好像他早就知道，还有让我更加崩溃的事情等着我。这让我很迷惑。直到——”

她笑起来，却不明媚，那是更加的心死：“直到我今天，在陈氏，看见了余德勇客客气气的迎接你进去。”

人影只是一闪而过，她还是认出来了。

余德勇对他很客气，那是对自己人才有的熟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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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金艳的话语十分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在意料之内。她跟寻常也并无不同，没有半点歇息底里。哪怕发生这样的事，似乎也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伤害。

詹树泓想从她眼里找出些不同，但徒劳无功，什么都没有。

“你从余德勇那看见了我，所以呢？”这是他开口说的。

不见慌张，气息很稳，早就料到了早晚有这么一天。

莫金艳放下筷子，道：“所以你跟萧涪是一伙的。我身边的这些事，你或多或少有参与吧？我想起了最开始怀疑你的时候，你分明，也有很多破绽。”

“叶晨曦全心全意相信萧涪，但是看来你跟她不一样，哪怕你在选择相信我之后，也给自己留了怀疑的余地。”

詹树泓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当着她的面，给她鼓掌：“老婆，你真的太精明了，真的。”

莫金艳道：“说说吧，你在我身边究竟干了什么？”

詹树泓没有回答，盯着她的眼睛，反问道：“你认为我干了什么？”

莫金艳听出了薄怒。

詹树泓这个人，不怎么对她生气，要生气也是当面就发作了，藏在心里这种场面，并不多见。

莫金艳很巧妙的避开了这个问题，她冷静的说：“詹树泓，我怀疑你，恐怕在我信你之前，我们得分开一段时间了。”

气氛很微妙，两人分明不够剑拔弩张，也没有一触即发的对峙，但氛围变了，詹树泓眉目之间，带着陌生。

小就连小蝴蝶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不敢再玩闹，慌忙跑过来拉住莫金艳的手，紧张的看着她，小声的喊着妈妈。

莫金艳温和的哄她：“这段时间，你乖乖跟着爸爸，妈妈有事要处理，得暂时离开你。”

詹树泓要是跟萧涪是一伙的，那么小蝴蝶只有跟着詹树泓，才是安全的。

小蝴蝶突然就瘪起嘴巴，眼眶红红的：“妈妈，你是不要我了吗？”

她失落的低着头，伤心溢于言表。

莫金艳最害怕最心痛的，就是眼前这一幕了。她跟詹树泓怎么不好她都能承受，可是小蝴蝶，她要怎么办呢？

处理孩子太棘手了，怎么样的结局，她都不舍得，不甘心，放不下。

小蝴蝶一哭，她疼得就像在被剜肉。

莫金艳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舍，没有半点异样，温柔含笑看她：“不会的，妈妈不会不要你。小蝴蝶是妈妈的全部。”

小蝴蝶用手背擦眼睛，听到她的话之后，跑过去连拉带拽，把詹树泓给拉了起来，她抬头看着莫金艳，眼带希冀：“妈妈，你跟爸爸拉手。”

詹树泓不言不语，一动未动。

莫金艳同样站在原地，没有半点动作。

小蝴蝶眼眶蓄满泪水，恳求道：“妈妈，你们拉手。你们拉手，你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放在往常，莫金艳会顺着她的话，做做戏。但这一次，她跟詹树泓的关系，岌岌可危。她做不到，便蹲下来跟小蝴蝶说：“小蝴蝶跟妈妈的感情，不会变。但小蝴蝶的爸爸，跟小蝴蝶的妈妈，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我们都会爱小蝴蝶，可我们不一定爱彼此。”

“妈妈，你是不是，要把爸爸丢掉了。”小蝴蝶的眼泪，从眼眶流出，童言无忌，直觉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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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金艳没有回答小蝴蝶这个问题。

詹树泓也一声不吭，最终抱起小蝴蝶，带着她进了房间。他在房间里不知道在跟孩子说了什么，莫金艳则是去收拾行李。

在她提着行李箱下楼时，小蝴蝶打开房间门冲了出来。她很努力的在给她一个灿烂笑容，说：“妈妈，小蝴蝶会永远等着你回来的哦，拜托你，一定要回来，好不好？小蝴蝶不能没有你，以前没有你就算了，但是现在我都习惯有妈妈了。”

小孩子的逞强，稚嫩中带着可怜。

莫金艳看不得小蝴蝶懂事，她越体谅她，她越痛恨她自己。

还回得来吗？这是她的第一反应。詹树泓跟萧涪的关系，有让她回来的机会吗？

可是她还是给了小蝴蝶承诺，莫金艳放下手中的行李走向她，小心翼翼的跟她拉钩：“小蝴蝶不会失去妈妈的。”

她们没有说任何告别的字眼，莫金艳忌讳，怕一语成谶，再见再见，再也不见。

詹树泓也没有再出来，一直藏于暗处。

姜军来接的人，顾泽元也在，在莫金艳远离詹树泓之际，他们都猜到了点什么。姜军在长叹出声后，提了个主意：“晚秋姐，要不你暂时出去避避风头。等着看姓萧的后续有什么目的。”

莫金艳看向顾泽元，说：“我得再见一次萧涪。”

“这个时候，见他会不会不合适？”

“他暂时不会拿我怎么样。他现在只想折磨我，没想过要我死。”莫金艳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很理性，“他在等着我去找他。”

没有人反驳，没有人拒绝，他们都顺着她的话。

莫金艳再次见到萧涪，是在第二天，很轻而易举，如她所想，他一直在等着她找他。

“你憔悴了。”他微笑，如他所愿。

莫金艳道：“今天找你，依旧是为了股份的事。股份按照约定给你，我也有我的条件。放她出国吧，我留在这。”

萧涪眉梢微扬，对于她的意图，了如指掌：“你想让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我倒是好奇，到这会儿了，你还是不肯为自己考虑。”

“你的目的是我，我规避不了任何风险。既然保全不了我，保全谁都一样。”

“我真是佩服你这样的人，明明你谁都放不下，言辞之间却冷血。对你而言，活着很痛苦吧？没有人理解你，你为每一个人考虑，她们背叛你，不信任你，甚至想要折磨你。”

莫金艳温和的说：“想要折磨我的人，是詹树泓吧？”

萧涪原先以为她是刻意说话温和，聊的久了，发现她是伪装多年已经成了习惯，融入骨子里的性格，表面温和，剥开却是冷的，再往里剥一层，一片赤诚。

萧涪有点佩服这样的女人，到这时候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外泄。他都要以为，他对她的精神折磨是无用功。

但她露出马脚了，提到詹树泓时，她视线看向地面，说明她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

“不知你是否听过，围猎这两个字。”萧涪缓缓道来，“两个猎人，目标一致。于是合作成了一种很好的方式，其一在明中驱赶，其二在暗中下套。效率极高。”

“詹树泓是在暗中的那个？”

“他表面上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