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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所有的称赞只关于周依寒，他嫉妒得发疯。

周依寒能感知到他的这些不正常情绪，所以已经很规避许多。

她和员工的关系不如高俊升和他们的融洽，对外的应酬她也几乎没有参加过。

她觉得她自己只是一个研发组的员工。

即便这样，高俊升还是不满意她。

周依寒无话可说。

被扭曲过后的东西，无法扳正。

记忆是，思想也是。

周依寒直言：“你可以讨厌我，我也不喜欢你。”

“但是高俊升，你在做那些事的时候应该要考虑，有一天如果我报复你，你该怎么办。”

“如果你已经考虑过后果，那么我现在也无话可说。”

周依寒很快挂断电话，不再被高俊升影响心情。

她在城里绕到后半夜才决定回家，泛着冷意的晚风将她彻底吹得清醒。

如果不是她滴酒未沾，她都要怀疑，在地库看到纪司予的车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她下车后多看了那辆车两眼，很快就看到纪司予从那辆车上下来。

周依寒愣了两秒，不明白为什么纪司予这个时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纪司予却直直走向她，十分自然牵起她的手往电梯走。

“你干嘛？”周依寒挣脱，却被抓得更紧。

纪司予小声提醒她：“拍着呢，注意形象。”

周依寒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他这是找了媒体来偷拍。

为了什么？

为了打破网上的传闻？

但他们离婚这是事实，打破的传闻到底是什么？

进了电梯，周依寒才向纪司予发难：“我看你是真的很需要离婚证扇你两个巴掌。”

“纪氏不可能会公布这条消息的。”

纪司予恢复记忆前，纪氏为了隐瞒纪司予的情况，不公开离婚事实，周依寒理解。

但现在已经三年过去了，纪氏还是不愿意公布，把她当什么了？

“纪氏不公布，那是你和纪氏的事，但是我没有义务陪你演戏。”

“三年，难道还不够你清醒吗？”

纪司予眨了眨眼，慢吞吞道：“今天原本应该是我们结婚八周年。”

周依寒被这句话刺激，倏地想起另外一个更讽刺的事实。

“今天也是我们离婚三周年。”

当初她不堪折磨，决定离开纪司予，离婚的那一天，就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的日子。

纪司予只记得结婚周年，她的记忆却被离婚替代。

他们两个人，只有纪司予还活在幸福的回忆中。

于她而言，他们相爱的过往只是心上一道疮疤。

“我知道发生的一切都对你很不公平，我也只是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弥补你。”

“我向你保证，那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电梯到达周依寒家所在的楼层，周依寒还没走出去，看到家门口缠着灯带的蛋糕愣了两秒。

她在电梯门合上之前走了出去，脚步缓慢。

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回头对纪司予道：“进来吧。”

第40章

纪司予很快伸手，挡在电梯中间，门重新打开，他笑着走出来。

从地上捡起蛋糕时，周依寒仿佛能看到他身后摇晃的尾巴。

他拎着蛋糕，乖乖跟着进门，在周依寒身后亦步亦趋。

周依寒让他把蛋糕放到桌上，自己先回房间换衣服。

等她再出来，纪司予已经在她家里逛了起来。

“你看什么？”

“看你这几年，过得还不错。”

房子和半山别墅不能比，但也是个大平层，周依寒自己一个人生活绰绰有余。

周依寒拆开蛋糕上的丝带，揭开盖子后闻到蛋糕的香气，原本还有点郁闷的心情，顿时消解了不少。

她和纪司予都不嗜甜，所以她切的蛋糕都很小块。

把蛋糕递到纪司予面前，她笑着说：“庆祝我们离婚三周年。”

纪司予看着蛋糕，没有要吃的意思。

“我订这个蛋糕，是希望你开心的。”

“我开心啊。”周依寒吃了一口蛋糕，甜而不腻的口感让她心情完全纾解。

“提离婚的时候我确实很痛苦，但是留在那样的婚姻里，继续被你折磨，我会觉得更痛苦。”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变成陌生的样子，再也找不到过去的温情和爱意，忍受那样的折磨半年已经让她生不如死，她无法想象继续坚持下去的自己是什么样。

纪司予是在他们离婚之后半年想起来的，但如果他们没有离婚，他也还是一直没有想起来呢？

她或许都不能活到现在吧？

“那半年让我有很深的阴影，也是离开你之后我才重新活过来。”

“所以，庆祝吧。”

周依寒舀起一块蛋糕，将叉子伸过去和纪司予‘碰杯’，不等纪司予做出回应，她又放下了叉子，跑去酒架取下一瓶红酒。

回来时还顺手拎了两个高脚杯，“庆祝当然是要喝酒啦。”

纪司予说不出话，高脚杯里摇晃的红色液体让他觉得眩晕不已。

这次是真正的碰杯，清脆的响声回荡在餐厅，纪司予的脸色却难看至极。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我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

所有的解释都变得苍白，他从小养尊处优，虽然不敢标榜自己是绝对的好人，但也没有人格上的缺陷。

他也不知道记忆扭曲之后，人为什么会变得面目全非。

医生也解释不了这样的现象，但承受这其中痛苦的，却只有周依寒一个人。

“我已经不想怪你了。”

周依寒认真看着纪司予，迎着他微微怔愣的目光，她继续说着：“是你的错，但你也控制不了自己。”

“我仔细想过，我已经有新的人生了，过去的苦痛，我要忘记。”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改变的想法，可能是在门前看到蛋糕的时候，可能是在闻到蛋糕香气的时候。

又或者，是她切下第一刀时，蛋糕上那个兔子玩偶突然倒下的瞬间。

她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比车祸更早的所有的事情，在她脑海里像跑马灯似的，转个不停。

或许某个时刻，她对美好的怀念，大过对那半年的怨恨。

现在也是。

“我忘记那些，也原谅你。”

第41章

纪司予几乎要落下泪来。

从他再次遇到周依寒开始，或者说他彻底恢复记忆以来，他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