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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平白无故挨一顿，你也这么好说话，散了吗？”

　　办公室主任：“……”

　　他无奈的看钟父：“钟主任，您看？”

　　钟父正要说话，钟母冲过去：“我丈夫伤了，上不了班，这破主任不干了！”

　　说着，她将人一把拽进院，低声威胁：“你要敢说算，我不跟你过了！”

　　钟父：“……”

　　外面，叶支花挡着门，不让外人进：“这伤不能白挨，打人的不处罚，我就天天蹲你们厂办闹。”

　　“想来你们大概听说过，我叫叶支花，交友范围很广！”

　　办公室主任：“……”

　　不过人家叶支花说得没错。

　　这事确实不能轻饶。

　　“行，我们肯定会处理！”办公室主任招呼保安：“来来来，将小凤爹捞下来，带厂里听候处分。”

　　另外那几个打人最凶的，也没跑了。

　　叶支花这才算完：“等你们处理好，给个结果，再来见我亲家吧！”

　　小凤妈见没她事了，松口气。

　　可算逃过一劫，此时不溜何时溜？

　　她贼眉鼠眼溜着墙根就跑！

　　“等会！”叶支花叫住她。

　　小凤妈灰溜溜的说：“厂里都处分了，你还想干啥？”

　　“干啥？干你！”叶支花话音一落，巴掌就扇过去，一下一下又一下，打的对方无法还手。

　　“厂里处分是厂里，我又不是你们厂的人！”

　　“敢骂我闺女和女婿，吃豹子胆了！”

　　“你也是女人，自己脑子塞粪，反过来还要压迫别人！”

　　“你就是个蛆，工人阶级中的败类，封建残余！”

　　“撕烂你的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碎嘴子！”

第257章 钟父的选择

　　等钟朝阳等人闻讯赶来，胡同口只剩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议论的人。

　　看到钟朝阳等人，相熟的邻居赶紧说：“快回家看看你爸，哎呦，那鼻青脸肿的。”

　　“这帮剥绒车间的人太过分了！”

　　大家说着，目光还不自觉看钟朝阳身后。

　　张晓娟、张晓兰和张有粮以及孟兴军都跟来了。

　　其中张晓娟落后钟朝阳半步，距离他最近，一看关系就亲。

　　这就是朝阳的对象？

　　长的怪好看咧，一点看不出来结过婚生过孩子。

　　怪不得！

　　大家突然就理解小凤妈为啥那么酸了。

　　人家比小凤好看一百倍，关键有钱！

　　听说还会啥设计！

　　确实优秀。

　　别管旁人怎么想，咱也不能钻别人脑子里。

　　钟朝阳一心只想回家看父亲。

　　“爸爸！”钟朝阳抢先进了客厅，一看仲父俩青眼窝，气得转身就要跑：

　　“敢打我爸，忘了我钟朝阳之前是干什么的？”

　　钟母唬一跳，手比脑子快，毛巾瞬间砸到钟朝阳背上：“你当过街溜子还自豪啊！回来！”

　　张晓娟也将他拦住：“你别冲动，先听叔叔阿姨怎么说。”

　　“……哦！”钟朝阳乖乖转身。

　　钟母：“……”

　　就这么听媳妇话？

　　她忍不住想当恶婆婆了，然后余光瞥见旁边端坐的叶支花……

　　“晓娟啊，赶紧带大家进来坐！”钟母亲切的拍拍沙发，又起身给大家倒茶。

　　张晓娟赶紧去帮忙：“阿姨，不用客气。”

　　这还是她头一回来钟朝阳家呢。

　　“叔叔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张晓娟问出大家的疑惑。

　　钟母叹口气，将事情经过说一遍：“那个小凤妈真是个蛆，来回拱，多亏叶大姐来的及时。”

　　“妈，你骂她是蛆，咱成啥了？”钟朝阳听着别扭，说完钟母，又对叶支花道谢：“大姨，谢谢您！”

　　叶支花摆手：“一家人客套啥，倒是亲家，你打算咋办啊？”

　　她是将人呵斥走了，关键还得看仲父追不追究。

　　叶支花觉着悬。

　　毕竟一个厂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而且那些当官的，讲究一个稳定，喜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估计仲父最后，得认吃亏。

　　仲父也这么想：“他们也是受人利用，一时冲动，都不容易。”

　　这话钟母就不爱听：“他们不容易你容易？”

　　“为了保住他们的奖金，你天天蹲厂长办公室吵吵，最后还是没保住，结果挨骂的是你，挨打的也是你！”

　　“这个破厂你别待了，我早听说厂里有关系的都开始活动，想调出去。”

　　“你也调出去吧，找个清闲单位养老！”

　　“一把岁数，眼看着都娶儿媳妇抱孙子了，干那不落好的活！”

　　干了个破中层主任，累的没日没夜，头发秃了，人也丑了。

　　钟母早不乐意仲父继续干下去：“今天发生这种事，真的，你听我的！”

　　说着说着，钟母就开始抹泪。

　　钟父不自在起来：“哭什么，这么多人在。”

　　他哄，她哭，钟朝阳站旁边，显着特别多余！

　　孟兴军和张有粮对视一眼，两人摇摇头，蹲门口去了。

　　张晓娟和张晓兰，默默靠近叶支花。

　　叶支花：“……”

　　这是人家的家事，要不咱走吧。

　　她忍了又忍，没忍住。

　　“我说亲家！”叶支花说：“这厂子不是一个人干垮的，也不是你一个人能救活的。”

　　“我这次去京城参加展会，听到一句话，特别好：时代的一粒沙，落在每个人的头上就是一座山。”

　　“我理解你对厂的感情，对旧时代的眷恋，但你挡不住历史的洪流。”

　　“关键时刻，你首先得保住自己。”

　　“打人这件事，不可能只有今天这一次。”

　　“你们厂里内部矛盾积怨久了，拦不住的。”

　　“你呀，别觉着我自私，陪你一辈子的是老婆孩子，多想想他们吧！”

　　叶支花这话说的有水平，钟母和钟父听着都惊诧。

　　“老钟，叶大姐都懂的道理，你咋就迷糊呢？”钟母说：“你听话，这两天别上班，给你那些老战友打电话，咱调走！”

　　钟父：“……”

　　沉默良久，他艰难的点点头。

　　叶支花说的那些，他何尝不懂。

　　不过是做最后的挣扎。

　　大公无私一辈子，就……自私一回吧！

　　叶支花起身：“行了，你能想开就好，我们先回去吧。”

　　她招呼家里人撤。

　　张有粮也起身，临走客气的句：“如果这边待着不顺心，跟我回村里住两天啊，可热闹了。”

　　钟父眼睛一亮：“好啊！”

　　他还没体验过农村生活呢。

　　张有粮：“……”

　　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咋还当真了？

　　大家一合计，生怕钟父被厂里的人说动。

　　钟母马不停蹄收拾行李，将钟父打包给送到秀河村。

　　她自己家门一关，回娘家帮丈夫活动去了。

　　中午，棉麻厂厂长领着人，提着东西，来钟家探望的时候，吃了个闭门羹。

　　“人呢？”厂长有点懵。

　　办公室主任也不知道：“难道去医院了？”

　　“老钟伤势那么重？”厂长大吃一惊：“严惩，必须严惩！”

　　不能寒了同志们的心呐。

　　…………

　　小凤知道爸爸被厂里关押，妈挨了打，急匆匆回娘家。

　　刚拐到去家属院的路上，就被钟朝霞拦住，掐住了车把：“小凤，看你妈呢？”

　　“……朝霞姐。”小凤不敢跟钟朝霞掐架，怯怯的喊了一声姐。

　　钟朝霞挥挥拳头：“不是姐霸道，回家让你妈管好她的嘴！”

　　“我家就是去要饭，也轮不到她瞎哔哔！”

　　幼儿园那边刚开始，啥都得亲力亲为。

　　钟朝霞很忙，听说家里出事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她好生气。

　　正好看到小凤骑自行车回家，钟朝霞立马过去吓唬：“今儿个我就仗势欺人了！”

　　“你妈再胡说八道，你弟锅炉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