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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萌一听，对姜衍的好感已经降到了零，清了清嗓子，也不去看姜衍，更觉得尴尬，这种事情沈露也敢在台面说出来……

姜衍憋着笑，要不是在餐厅，还有个赵晓萌在，要不是她仗着自己病体，他真想把她扣在怀里折腾一番问问她哪儿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说法。

用完餐，姜衍给沈露打包了一份披萨，又坐回到车上，沈露系着安全带，姜衍语气愉悦，说道：“你那样败坏我名声，是不是吃醋了？”

沈露拿出耳机，说道：“我那是及时止损，赵晓萌待会可是要开六个小时的车，她对你有意思，别到时候缠着我来打听你。”

姜衍道：“那不还是吃醋吗？”

沈露懒得理他，就默许他得意会，她闭上眼睛听着纯音乐，有些困倦。

女性之间的相处之道，其实很奇怪，赵晓萌已经猜出来两人不是什么姐弟朋友关系，但也不像是恋人，沈露比较害怕赵晓萌来真的，一面问她要姜衍的微信号，一面又和自己攀上朋友关系。

沈露不太爱交朋友，更不喜欢别人为了别的目的和自己交朋友。

大学时候和那个爱“养鱼”的学长暧昧时，寝室里有个和沈露关系算不上亲密的室友，也很喜欢学长，听到沈露和学长有时候下课后会一起去食堂吃饭，就天天跑来跟沈露同桌，还亲热的拉着沈露的手臂，说道：“我们一块吃饭去。”

于是那几次就是三人行，沈露夹在中间听着室友和学长聊天的欢声笑语，委实觉得别扭。

沈露当时刚进大学，在海城也没什么认识的人，还是很希望交到朋友的，即便心里不舒服，却也还是默许了室友的做法，也是怀着交朋友的心思和她相处的，帮她打水占座。

有一天，室友发了个和学长聊天截屏在朋友圈，貌似是聊得很好笑的对话，有些人就是会喜欢发聊天记录在朋友圈，沈露当时看了，很不是滋味。

等到沈露发现学长是个有许多备胎的渣男，就不再和学长联系了，而室友还是越陷越深，也不怎么搭理沈露了，沈露没忍住，在宿舍说了一句，室友没好气道：“你想太多了吧？明明是他看不上你而已。”

沈露气闷，拉过床帘，也没再和室友有什么私交了。

……

沈露小憩了些时候，再次睁眼时，就已经到服务区了，沈露和赵晓萌去了下洗手间，再回到车里，坐稳之后，姜衍站在车旁对沈露道：“晚上到了和我报个平安。”

沈露点头，说道：“今天谢谢你。”

她是真的很感谢他。

姜衍挑眉，手插着兜看着赵晓萌开车离开。

赵晓萌开着车，说道：“他要不是你说的那么变/态，我还真想追他。”

沈露笑道：“你可以试试和他谈个柏拉图恋爱。”

赵晓萌道：“不了不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吃些肉。”

姜衍的因素不再存在，所以赵晓萌和沈露也聊得比较开了，两个人聊着海城的物价和房价，又埋怨着大龄女青年会家乡过年被催婚的无奈，赵晓萌还好些，她是独生女，问了下沈露，沈露道：“我还有个妹妹和弟弟。”

赵晓萌了然，“真羡慕你，有弟弟妹妹。”

沈露从小到大都听腻了别人的这个话，她本就是个感情淡薄的人，和妹妹弟弟年龄差都不小，没什么共同语言，也就这几年妹妹上了大学懂事了，还能聊得来。

“我还是比较羡慕独生子女。”沈露说的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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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露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她家住在县城里的一片居民楼里，父亲开着一个卖电瓶车自行车的店，母亲在超市里当收银员，家境可以说是一般，她也没提前说自己受伤了的事，只是打了电话让妹妹顾安宁下来接。

顾安宁披着一件灯绒芯棉服就下来了，看到沈露就笑嘻嘻的，“姐！”当她看到沈露坐在轮椅上，右小腿上还打着膏药，不由得惊讶了，“姐，你怎么这样啦？”

赵晓萌站在一边，说道：“你妹妹来接你，那我就放心啦，我走啦，过年期间无聊也可以找我出来玩。”

沈露谢过她，挥着手说了再见。

顾安宁推着行李箱，沈露自己推着轮椅，问道：“你也没回来几天吧？”

顾安宁道：“才回来一个星期。”她有些担心的道，“你受伤干嘛都不打个电话说一声啊，就这么直接回来了，真吓人。”

沈露轻笑，“打电话通知了又怎样？还不是让他们在家里担心？”

两人进了电梯，顾安宁撅了噘嘴，说道：“怎么没见着你的男朋友来送你啊？你别跟我说刚才那个小姐姐才是你对象，姐，你是蕾丝吗？”

沈露白了她一眼，“……你整天在学校都学了些什么？”

她低声解释道，“男朋友忙，没让他送，回家别说男朋友不男朋友的，提都别提，不然我断你下学期的生活费。”

电梯门正好开了，顾母开着门等着，看到沈露的一刹那就惊呼：“哎呦，都要过年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一阵手忙脚乱的折腾，顾父刚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沈露这幅样子，赶紧帮忙把女儿推过来，对着顾安宁道：“去去去，给你姐做点饭过来，这个点居然回来了，肯定还没吃……”

刚回到家的沈露所感受到的都是来自亲人的关怀和照顾，沈露将披萨递给站在沙发旁的弟弟顾安豪，说道：“去热一下，热好了一块吃。”

顾安豪才读初中已经是高个子了，且正在经历变声期，唇上还有毛茸茸的小胡须，他接过，然后去厨房拿盘子，放在微波炉里加热。

当一切都收拾好，顾父顾母果然都坐在沙发上围着沈露说问了伤是怎么来的，沈露老实说是被撞的，又问道：“你怎么回来的？谁送的啊？”

顾安宁给沈露端来水，顾母抬眼问顾安宁，“你刚才下去接你姐，看到是谁送的了吗？”

沈露喝着水，有些无奈，顾安宁老实道：“姐是搭顺风车回来的。”

顾母提高了音量：“顺风车？埃县人吗？男的女的？”

顾安宁道：“我看到了，是个女的。”

顾母明显有些失望。

……

顾父端着茶杯，坐在一边，看着愈发成熟的沈露，心里百味杂陈，女儿条件也不差，怎么就是没个男朋友，顾安豪给他递披萨，“爸，吃吗？”

顾父摇头，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上都是愁容，他说道：“安泉，我前几天还在和你妈说，你今年回来能不能给我们一个惊喜呢，唉，没想到是惊吓。”

父母亲戚都还是习惯称呼沈露改名之前的小名，安泉，沈露垂眸看着自己打了石膏的右腿，说道：“爸，你就没有别的想和我说的吗？”

顾父沉着脸，“有，你妈说想在市里买一套房，但我们手里还差十五万块钱首付的钱，问你愿不愿意出点。”

十五万块钱对于一套房子来说并不算多，但对于这些年在海城踏实本分工作的沈露来说，却也算是不小的数目了，且不说这四年来又要负担妹妹顾安宁的生活费，沈露没给个准话，和气的笑道：“都这么晚了，下次再谈这个吧，我坐车坐的好累。”

顾父闻言，点点头，推了下顾母，“你给安泉收拾下床，让她早点休息。”

顾安豪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吃着披萨，眨巴着眼睛没有感受到家庭气氛方才一瞬间的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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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露和妹妹的房间是上下铺的那种，也是因为房子比较小，这样比较节省空间，沈露坐在下铺看着手机，顾安宁刚洗漱好，进了房间就反锁了们，坐在沈露跟前，扬着那张青春洋溢的脸问道：“姐，我有事想跟你说。”

沈露刚给姜衍报了平安，抬起头，对上顾安宁亮晶晶的眼，问道：“你说。”

她大概是考完研了，没那么大压力了，所以瞧着也活泼些了，她又凑近了沈露，小声说道：“姐，你和你男朋友做过了吗？”

沈露：“……”

顾安宁拉着沈露的手，低声道：“哎呀，我们都成年人了，聊这种话题也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