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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个人性命，医女自然敢耽误，当即定了定神：“是。”

孟琬开口道：“先给刀具消毒……”

消毒检查产道，查看撕裂情况。

难产必然伴有撕裂，或大或小或多或少，寻到撕裂最深最长处，顺着裂口切开……

侧切完成，孟琬立刻吩咐稳婆接生。

稳婆可不仅仅是如同电视里的那般，说几句鼓励的话，让产妇配合着用力就行，恰恰相反，因着古代条件有限，她们面对难产有着一套丰富的经验。

侧切之后，产道顿时宽裕了不少，稳婆立刻上前，一边鼓励着辛清婉有节奏的用力，一边开始接生。

片刻之后，孩子终于顺利产出，而辛清婉也因为力竭，昏死过去。

婴儿的脸色有些青紫，还呛了一些羊水，稳婆们立刻上前连脐带都没来得及剪断便开始抢救，片刻之后啼哭声终于响起。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稳婆分工合作，剪断脐带之后，一部分去照顾孩子，一部分留下处理辛清婉排胎盘。

弄好之后，医女看着侧切犯了愁，开口问道：“皇后娘娘，这侧切该如何处理？”

“自然是缝合。”孟琬开口道：“一层层的缝合，不要着急，将那些严重撕裂的也缝合起来。”

因着没有扩阴器，只能由稳婆来配合，孟琬亲自拿着烛火为她们照亮。

稳婆医女顿时一惊，连忙道：“污秽之处，皇后娘娘……”

孟琬闻言冷着脸道：“同为女子，若是连女子自己都觉得污秽不能直面，那旁人又如何能正待？葵水不是污秽，生孩子不是污秽，相反，我们每个人都从此处出生，没有比此处更圣洁。”

听得这话，屋内的稳婆们和医女都是一愣，久久不曾出声。

孟琬催促道：“快些缝合吧，趁着辛太妃还不觉得疼。”

缝合要比切来的慢的多，稳婆抱着清洗干净的孩子出门报喜。

谢玄之前便到了，陈太后同他抱怨，说孟琬胡来，一个劲儿的抱怨，若是孩子有事，她要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文昭帝。

谢玄神色不动，任由她在一旁哭诉，直到啼哭声传来之后，陈太后这才闭了嘴。

稳婆抱着孩子出来，陈太后连忙迎了上去，焦急问道：“如何？是男是女？”

稳婆虽然知晓她期待的是什么，可还是笑着道：“恭喜太后娘娘，恭喜陛下，辛太妃生下了小公主，母女平安。”

听得公主二字，陈太后顿时愣了，呆呆的看着安静下来的婴儿。

片刻之后，她忽然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跌坐在椅子上，痛哭道：“贤儿唯一血脉就这硬生生断在了她的手上！”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好。

稳婆之前报喜的笑，也变成了尴尬。

谢玄看着抹泪责怪辛清婉的陈太后，冷声开口道：“母后错了，辛太妃没有这个能耐断送皇兄的血脉，断送皇兄血脉的凶手乃是母后！”

第355章：生个孩子

陈太后闻言，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起来。

孟琬一出门，瞧见的便是陈太后脸上的泪，还有她惨白着一张脸的模样。

说实话，听着是有些解气的。

谢玄的脸色有些冷，周遭的温度都好似低了几分。

孟琬看了谢玄和陈太后一眼，没有开口劝慰。她只是来到稳婆面前，接过孩子抱着。

小小的一团说实话并不好看，但因着小手小脚，实在可爱的紧。

孟琬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她的小手，小手立刻张开，紧紧将手指给握住了。

孟琬的心顿时萌化了，不由自主的扬起笑来。

自从她出现之后，谢玄的目光便一直落在她身上，如今见她露出这般温柔的笑意，面上的冷色便淡去了。

他抬脚来到她身边，看了一眼怀里的孩子：“真丑。”

孟琬：……

她有些不乐意了：“孩子刚生下来都是这样的，等过段时间长开，就好看了。而且听说，刚出生偏黑的宝宝，将来反而越白。”

稳婆闻言立刻笑着接话道：“皇后娘娘说的没错，确实是有这个说法的，但也有例外。”

谢玄聪慧无双，可他实在难以理解这是个什么道理，他皱眉道：“难道不是因为对比太强，所以才显得后来比较白？”

孟琬：……

她不想跟他说话了！

他们这边其乐融融，陈太后却被隔离在外。

她看了看孟琬又看了看谢玄，默默的站起身来转身走了。

待到她走远，孟琬这才抬眸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低声道：“母后……”

谢玄戳了戳孩子的小手，也被她一把抓住，神色都柔和了下来，他打断了她的话淡淡道：“母后这么一大把年纪，也该清醒过来了。”

孟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常来说，不应该是长辈年纪大了，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么？

但她也不觉得谢玄有错，种什么因得什么果，都是自己决定的。

逗了会儿孩子，奶娘就来接走孩子了。

孟琬嘱咐玉珠：“喂完奶之后，把孩子抱给辛太妃，辛太妃醒了告知她一声，孩子最好自己奶，最起码要奶上两三个月，这样对她和孩子都好。”

一旁的稳婆闻言有些惊讶，毕竟大户人家都不亲自奶孩子，更不要说皇室了。

在她们的观念里，自己奶孩子会有各种各样的弊端，然而稳婆转念一想，皇后娘娘知晓侧切之术，必然是比她们懂的多些的，便也没有询问为何，只默默将此事记下了。

孟琬也没料到，她随口的一句嘱咐，竟然改变了大户人家不亲自奶孩子的传统。

晚间，一场运动之后，大汗淋漓。

谢玄抱着孟琬抛在浴桶里，手还有些不老实。

孟琬啪的一下打掉他作乱的手，瞪了他一眼：“热，别折腾了。”

谢玄也没坚持，收了手放在浴桶边上，开口道：“我们什么时候生个孩子？”

孟琬一直在喝避子汤，谢玄有时候也会用上羊肠，但那东西很烦琐，用的次数不多。

孟琬转身与他面对面，开口道：“这事儿咱们不是谈过么？再过一两年。你也是同意了的。”

谢玄嗯了一声：“只是今日瞧见孩子，突然也想有个自己的。”

别说他了，就连孟琬自己，在见过了小不点之后，也有了要个孩子的念头。

只是她年岁还小，太早生产对身子不好。

但她也明白，在她和谢玄的位置上，孩子必然是绕不开的话题。

现在还好，毕竟国丧未过，朝臣们即便有心思也不敢说，可待到明年，这事儿必然会成为头等大事。

依着谢玄的能力，压下蠢蠢欲动的朝臣不是问题，但所谓物极必反，她也不能只考虑自己，把所有压力给到谢玄那边。

她想了想开口道：“改日早朝，你直接同朝臣们讲明好了，明年冬至过后，我们便开始备孕。”

谢玄嗯了一声，伸手一把将她拽入怀中，俯首在她耳边低低道：“趁着水还未凉，我们……”

又是一室旖旎，水洒满地。

再出来的时候，孟琬已经精疲力尽，天气热了，她已经不耐烦同谢玄抱在一处，她稍稍离开他些许，有些昏沉的看着他的俊脸道：“我想办女学。”

她解释道：“书院如今都不招女子，我办女学的目的，也不是让女子如男子一般科考为官，只是想将一些观念传输下去。”

想要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根深蒂固的观念，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只能慢慢来，先通过女学，让女权稍稍崛起些再说。

最起码，让女子们知道，身为女子，不是仅有相夫教子这一条路可走。

谢玄闻言深深看着她：“除了女学，还有别的么？”

孟琬眨了眨眼：“你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谢玄伸手替她捋了捋碎发，柔声道：“只是在想，若是你为帝，有没有什么想办的事情。”

孟琬闻言笑了：“我有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若是当真我为帝，大晋要不了多久就灭国了。我可没有处理政务的能力，充其量，我只能做一些小事，添砖加瓦罢了。”

瞧她一脸认真的模样，谢玄勾了勾唇角道：“从前我觉得，登基为帝很是麻烦，可这些日子以来，我却觉得登基为帝甚好，因为唯有在这个位置上，你才能做一些想做的事情。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一并说来，我试试看。”

孟琬想了想道：“我想做的很多，但前提是国泰民安，国库充盈，比如说，我想改革教育。”

谢玄闻言来了兴致：“如何改革法？”

孟琬开口道：“如今的教育以文科为主，往后才有国策，可事实上，科学也很重要，除了文科之外，还有化学、数学、物理等等，依着咱们现在的条件，普及这些是不可能的，但可以另设一工科，科考时，可让学子自选工科还是文科。”

她同谢玄普及了何为工科，她说不大准确，只能说说自己的理解。

若是工科能普及，那火炮、炸药，必然会早早问世。

谢玄静静的听着，在孟琬口干舌燥的说完之后，他沉吟片刻道：“普及工科现在并不现实，但打造一个工科班子却还是可以的。这事儿得慢慢来，我会让人留意这方面的人。”

第356章：童养媳

孟琬不急。

于她而言，这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