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欢迟陈初平(妖妃在修仙,陛下请宫斗)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李欢迟陈初平完整章节阅读
好处又不是很麻烦的术法。”冯右的声音从某处传来:“就是对普通人来说有点痛,你怕也可以不做。”
闻言,陈初平看了眼双眼失神的李欢迟,眼中一凛,狠狠心,扯开衣领,就将长针扎进自己胸口。
那里已经有很多伤了,多一道,也无所谓。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要晕过去,眼前阵阵发白,他呜咽着牵住身旁的手,那只手却毫无回应。
“别怕,别怕,很快。”他念叨着,顿了一下,强行让自己清醒,又一下把长针抽出,将扎进去的那头在一只装酒的碗里涮了涮。
一点很淡的红色,轻纱一样在酒里荡开。
最难取的心头血之后,别的就都很简单了。
四肢,四畜,所有的血和酒混合在一起,他站起身,跪在祭台前,烧香祝祷。
他这辈子做过许许多多的祭祀,却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虔诚。
他四肢着地,抬头迷恋地望着面前的祭台。
这是他的神啊,他一个人的神。
做完一整套祭祀程序后,他端着那碗混合着所有祭品的血酒,又坐回祭台旁。
“乖,把这个喝了。”
然而李欢迟还是望着屋顶,对他的话毫无反应,他比画了一下,觉得就这么喝肯定会呛到,于是自己一口饮下,含在口中,吻上她的唇,渡了过去。
烈酒合着浓重的血腥味入喉,火辣的感觉从口腔到喉咙,直通肠胃,被掀开被子以后她周身就凉了下来,喝这一口酒还挺舒服的。
可那种灼热的感觉似乎并不止于食道和消化道,灼热之外的另一种感觉充斥了她的四肢百骸。
温暖,充实,舒适,愉悦……一切正面的情感瞬间涌入她的身体,她似乎有力量对抗这个压制着她的力量的铁锁了。
“这就好了吗?孤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喂完酒,陈初平看着她,疑惑道。
“凡人能看出来什么,凡人求神拜佛,神佛直接搭理过人么?”冯右的声音带上两分嘲笑。
“结束了孤就松开了。”他又问了一遍。
“随你吧,太常寺那些人或者陈家列祖列宗如果看到你把最高级的祭祀用在这上面,不得被你气死。”她的语气充满愉悦。
“气死就气死,他不死孤还能帮个忙。”陈初平一处一处松开缚着李欢迟脖颈和四肢上的铁锁。
“你。”刚解开脖子上的铁锁,李欢迟就一下坐了起来,拽着陈初平的领口,脸几乎要贴到他脸上去:“你对我做了什么,不是借寿吗?”
从他和冯右的对话来看,刚才这一套是什么祭祀,那这又是什么用?
“借寿?我怎么会害你。”两人隔得太近,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是血契人祭,以后你就不用担心消失了。”
第202章以心头血,祭心上人
血契她懂。
人祭也大概懂。
两个合起来就不怎么理解。
还有消失,她什么时候要消失了?
“以为是借寿你爬起来第一件事居然不是把他脖子拧断,你可真是宠他。”冯右充满嘲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过这小子形象也太差了吧。”
“你冷不冷?我们先回去吧。”陈初平覆着她抓着自己领口的手,觉得冯右很多余。
“等下你说清楚,你刚才到底干嘛?”李欢迟脑子里八百个问号,面前的人逐渐变得抽象,虽然他本来就很抽象。
“冯翎说,你似乎继承了南沅某处山神的资格,但那地方太荒蛮了,祭祀不足,所以你很虚弱。岳母大人虽然没给我说这件事,但是建议我攻下南沅,至少喀喇山一片,传教正信。”陈初平垂着眼:“南沅是辰的属国,我们刚打了赤翟,一时半会没办法那么快去打他们。”
“所以他把自己当人牲献给你,跟你定下血契,至少他死之前,你就不用担心信仰不足,消散于世间了。”冯右补充道:“陈氏一脉,无穷子孙,也会成为你的信徒。”
“我什时候要消失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消失的风险。
“我翻过《异闻广志》,上面说信仰不足的神是会消失的,这几百年各个国家倾轧,国家消失,信仰消失,供奉的神仙也会消失。”陈初平忽然很严肃地看着她。
《异闻广志》听起来像什么志怪小说。
“那你做这些怎么不告诉我!”回想起来他没说半个字要借她的寿,两个人错频交谈你来我往,显得她更可笑了。
“如果你意识到,也会有危险的。”他说:“我看到一个故事,说一个人被砍头前刽子手让他听到发令就跑,不要回头。然后那人真跑了,他以为自己活了下来,还娶妻生子,直到有认识他的人问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这人想起自己死了,就一下消失了。我不能冒这个险。”
一个野史,一个异闻,当真值得他搞不清楚情况也弄出这么大排场。
李欢迟翻了个白眼,原来那些鬼鬼祟祟,惶恐又试探地看她的眼神是这个意思。
更像你家狗子憋着坏,要给你个‘惊喜’。
“那你不亲近我也是因为这?”
“大祭前要禁欲斋戒一周,跟你太亲近了我受不了。”他有些羞涩地低头。
他表现得太反常了,她反而没注意他吃的什么,现在算来,从唐月跟他谈过第二天到今日,他抽风的时间确实是一周。
“那这个束缚……”
“我怕你揍我,或者打断了仪式就不好了。”
挺有自知之明,但不多。
“我什么时候叫你给我做这些了,你别给我擅作主张。”李欢迟咬牙切齿。她没详细说他们在嘎啦山的遭遇,就是怕他多想。
但他硬是自己脑补了一大篇,一厢情愿做了这些事。
“可我想。”陈初平被她扯着领子,顺势将额头与她相贴,他的温度有些高,认真看她的眼睛稍微有些斗鸡眼:“即使没有血缘,我们也是相连的,我是你的信徒。”
他重复了一遍:“我是你的信徒。”
“信我有什么好的,我什么都做不到。”而且间接害死了人。她垂下眼,不敢看他。
“可别在这打起来,哪种打都不行。”冯右听了两人的话也觉得挺无语的,这人是什么也没解释,自己一头热在那干,对方还以为他要借寿。
别说是爱人了,亲爹娘这也是受不了的,没把他掐死真是感天动地。
“先回去吧。”这里毕竟有外人,李欢迟就是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捂着脑子站起来,还有些晕,晃了一下,马上落入一个人怀里:“我背你。”
从太庙回紫宸宫,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李欢迟趴在陈初平背上,正好能看到一点染上他衣襟的心头血。她没看到他取血的样子,只是感觉到他某一刻好像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这一身白,因为他才是祭品。
“别摸。”感受到胸口的手,他忍不住轻声哼道。
“疼吗?”
“不是,腿软。”
一点感动忽然烟消云散。
“我好想你,特别想,每天都想。”他走着走着,忽然说道。
那夜她忽然出现在御书房,就像是一个夜色中独行的人,忽然被光芒照亮。
不,不只是那日,而是更早。
尽管她常说自己并不好,很普通。
也许不是日月这样雄伟明朗的光亮,哪怕够不上篝火烛光的温暖耀眼,即使是腐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