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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不论是在傅南琛那里,还是在朋友那里,她都不是无可替代。
在她昏睡的这两年,什么都变了。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脊梁整理自己头发,如同奔赴战场的战士,推开门。
傅南琛抬眸,见来人是江徐徐,烦躁“啧”了一声毫不掩饰对江徐徐的厌恶,冷声质问谢子怀:“你带她来的?”
“安安,你怎么来了……”谢子怀没想到江徐徐会来,站起身担忧地唤她。
包间内安静的针落可闻。
江徐徐身形纤细,最小号的羽绒服穿在身上也显得宽松,苍白到病态的小脸被裹在白色绒毛围巾中,因消瘦的缘故澄澈的双眼显得越发大。
她凝视傅南琛:“酒会上被下药和你传播我照片这两件事,我已报警。”
闻言,包间内众人面色各异。
坐在最内侧端着酒杯的一男一女对视一眼,目光中透出些许惊慌。
女生忙放下酒杯,起身朝江徐徐走来,挽住江徐徐手臂劝道:“安安,南琛哥只是太生气才会贴你照片,报警就闹太大了,会给南琛哥带来不好的影响!而且傅伯父已经把照片的事压下去了,你别太计较了。”
江徐徐没有回应,自顾自开口,语声平静:“傅南琛,我想挽回曾经的感情不假,可不会下作到给你的酒里下药爬床,以你的能力……只要想查清始末,不费吹灰之力。”
可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相信这是她做的。
哪怕,他已经知道,因为幼时经历她对男女之事有极大的心理阴影。
“之前我不愿放手,是怕有一天我的南琛回来了,发现我轻易放弃了我们的感情,会怪我!”江徐徐轻轻挣开挽住自己的女生,枯槁苍白的手指将一直揣在怀中的离婚协议书,放在酒桌上,“我努力过,但太累了!所以傅南琛……我不要你了。”
傅南琛视线从离婚协议书上挪至江徐徐脸上,冷漠阴沉的目光中似有意外。
“等警方还我清白,你公开向我道歉后,就把离婚证领了吧。”
放弃这段感情,无疑是痛的。
就像皮肉被一点点从骨架上剥离,疼得生不如死。
毕竟,从出生到现在所有幸福时刻都是他给的,舍去这段感情就像舍弃此生所有的幸福。
她端起桌上的酒杯,冲傅南琛举杯,尽管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还是忍着哽咽道:“26岁快乐!”
在众人惊讶愕然地注视之下,她一饮而尽,看也不看傅南琛,搁下空酒杯就走。
“安安!”谢子怀拿起外套就追。
随着谢子怀的离开,包间内再次热闹了起来。
“安安真答应领离婚证了?”有人拿起离婚协议书看过后递给傅南琛,“南琛哥,你看看,安安净身出户,还愿意偿还两年的医疗费。”
“真的假的?!恭喜南琛哥了!”
“这算今天南琛哥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吧!”
“不会是欲擒故纵吧?”
“肯定是啊!撑死三天,她肯定就又死缠南琛哥了!”
有人出主意:“南琛哥,你赶紧趁热打铁明天就叫安安把离婚证领了啊!”
傅南琛皱眉,借着包间内昏暗的灯光看向离婚协议下方江徐徐的签名,抿唇不语。
这份离婚协议书不是他给江徐徐的那一份。
他给的离婚协议书中,给了江徐徐房产和钱,足够她用后半辈子。
江徐徐这份,什么都没要。
自从江徐徐这个女人横插在他和雨稚中间,他无时无刻盼着和江徐徐毫无关系的一刻。
可不知为何,拿到了离婚协议书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在众人一声声的恭贺声中,傅南琛手机振动,来电显示“雨稚”。
所有的不快瞬间被抛到脑后,他眉目含笑接通电话往外走:“小乖你到了!我下来接你!”
第2章傅南琛你疯了
“安安!”谢子怀在酒吧门口追上江徐徐,本想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却在要碰到江徐徐羽绒服时生生收住手,长腿一迈拦住要下台阶的江徐徐,“你从公寓搬出来了?”
“嗯。”江徐徐垂着眼,将半张脸藏在毛茸茸的围巾中。
既然她不要傅南琛了,自然也不会留在充满和傅南琛回忆的公寓里。
“你这几天住哪儿?”谢子怀没给江徐徐撒谎的机会,“我昨天去海城大学找你,听你舍友说余家人去学校宿舍堵你,逼得你没法在宿舍住,你这几天也没来找我们几个,是去林家了吗?”
提到林家,江徐徐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望着谢子怀:“谢谢你的关心,也谢谢你刚才替我说话,但……我有自知之明,你们和我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因傅南琛才能成为朋友,现在既然不打算缠着傅南琛了,自然不能再去麻烦他的朋友。”
儒雅如谢子怀,也被江徐徐突然冷硬的话刺痛。
他伸手拉住试图躲开的江徐徐,挂在臂弯处的羊毛大衣从臂弯滑落。
谢子怀顾不上捡,用力攥住江徐徐手臂:“非要这么说话带刺?”
“要是江徐徐没醒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局面。”江徐徐看着谢子怀表情变得错愕,语声平静又空洞,“抱歉啊……是我不识趣的醒了,搅乱了你们的生活。我会尽快离开海城,这该是你们希望才对啊。”
她十岁被傅家带回去,和谢子怀他们在学校认识,一起长大……
曾经,江徐徐真的以为他们也是她的朋友、发小。
谢子怀张了张嘴,喉头翻滚着红了眼眶,声音低哑:“你……你听到了?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子怀哥!余学姐……”
听到窦雨稚的声音,江徐徐从谢子怀手中抽回胳膊,捡起谢子怀的外套,递给扭头同窦雨稚打招呼的谢子怀。
窦雨稚戴了口罩,浓密的长卷发垂在腰间,米色薄款大衣因为刚从温暖的保姆车下来的被她搭在臂弯,哪怕不露脸整个人也漂亮的发光。
自从发生下药的事,窦雨稚还是头一次见江徐徐。
她没有丝毫不自在,走到江徐徐面前望着她说:“我知道以余学姐的品性,下药的事绝不可能是你做的,学姐……你有没有考虑报警?”
江徐徐只觉好笑。
傅南琛还有她曾经的朋友都不相信她,反倒是窦雨稚信她。
不管她的话是不是出自真心,她都是第一个说相信她的人。
“多谢,我已经报警了。”江徐徐道谢后,抿了抿唇又说,“窦小姐,祝你和傅南琛永远幸福。”
窦雨稚表情错愕,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礼物袋:“南琛哥都想起来了吗?”
江徐徐摇头:“是我放弃了。”
“小乖!”
傅南琛雀跃的声音和他急切轻快的脚步,一同从高阶上方奔向窦雨稚。
他火速将窦雨稚从江徐徐跟前拽开,心如擂鼓,生怕江徐徐对窦雨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下药上床的事发生后,窦雨稚不见傅南琛,哭着让他对江徐徐负责。
傅南琛不想失去挚爱,发誓并未和江徐徐发生关系。
可事实上,傅南琛自己也不记得到底有没有和江徐徐做过。
这些日子,他竭力避免两人见面,就是怕江徐徐给窦雨稚说当晚的事。
见窦雨稚没穿外套,他边皱眉低声训斥,边将窦雨稚臂弯的薄款大衣套在窦雨稚身上,顺势将人搂入怀里,着急往里走:“走……我们进去!”
“我就不去了!明天上海有活动,现在就出发去机场,明天晚上才能回来。”窦雨稚挣开傅南琛,仰头对他笑,“我来是为了给你送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你们玩儿得开心啊!”
“今天我生日,一年只有一次!明早我送你过去行不行?我今天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好不好?我发誓今天没有别人在,只有咱们自己人!”
傅南琛没接窦雨稚送到他眼前的礼物,只拉住窦雨稚的手腕,皱眉低声央求,和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宛如黏人的大狗狗。
这个别人,说的是谁,江徐徐明白。
她拽了拽围巾遮住脸,手抄回羽绒服兜中,垂眸向台阶下走。
窦雨稚看了眼江徐徐的背影,柔声安抚傅南琛:“我知道你今天想做什么,他们都告诉我了!对不起南琛哥,我现在还不能接受,我还是那句话……你恢复记忆后如果依旧选我,我才能心安理得和你在一起!我不希望等我们结婚以后,你渐渐想起过去和余学姐的感情,怨我。”
今天傅南琛要向窦雨稚求婚,有朋友给窦雨稚剧透了。
“是不是江徐徐和你胡说八道什么?”傅南琛怒火直冲脑门,额头青筋暴起,不等窦雨稚解释,他几步追上江徐徐,扯住她的胳膊,带着十足的厌恶和恨意狠狠推了一把江徐徐,“你又和雨稚胡说八道什么了?!江徐徐你怎么这么恶心这么贱!”
“安安!”谢子怀惊呼。
傅南琛这一推没留情,单薄瘦弱的江徐徐趔趄栽倒进酒吧门口山水造景中,寒冬冰冷池水包裹住她的那一瞬,额角也传来尖锐的疼痛。
“余学姐!”
窦雨稚和谢子怀忙上前把人从水池中扶坐起来。
“南琛哥你这是干什么!”窦雨稚紧紧扶着江徐徐冲傅南琛嚷嚷。
江徐徐人还浸在冷水中,脑袋里嗡嗡直响,鲜血顺着她眼睫往下掉。
“傅南琛你疯了!”谢子怀试图将江徐徐扶起来,“我先送安安去医院!”
谢子怀把昏头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