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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萧玉抬眸:“师兄,我只是胳膊受了点轻伤,而非断胳膊断腿。”
再说,以前在青龙山,师兄对她极其严格,即便伤了也不得偷懒,怎的下了山就娇养起来了。
如此听来,楚之江也意识到自己小题大做。
萧玉闻到很重的酒气,便倒了杯茶递给他:“为了祖父的寿宴,师兄真是辛苦了。”
楚之江愣了愣,他以为师妹会询问后园之事,却不想她竟关心起自己来。
“都是师兄应该做的。”他回道。
他没往深处想,其实萧玉说这话,隐了一层深意。
从柳儿口中得知,寿宴依旧顺利进行,也就是说,后园之事被压了下来,前院的客人并不知晓。
要知道,后园死的不是小猫小狗,而是一个人。
高舒燕死了。
即便她的身份只是个妾,若平常是死了,家中给埋了就是,可她偏偏死在刺史府后园。
此事若宣扬出去,保不齐有人要大做文章。
楚之江观察棋局,问道:“师妹在想什么?”
捡回刚落下的白子,萧玉拧眉,回道:“我在想,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想到师妹身上的伤,楚之江好生自责,若非柳儿发现及时,师妹也许就……
暗暗握拳,挤出一抹笑来。
“师妹不必担心,凶手必然逃不掉!”
“嗯?”
萧玉挑眉,难道师兄已经知晓了凶手踪迹?
捻过她手中白子,轻松便破了眼前残局,他再抬眸,回道:“小侯爷的暗卫已经着手调查,想必不日便会有结果。”

盯着那残局,萧玉心里五味杂陈。
师兄不知她是被高舒燕所伤,是以并不知她们之间的恩怨,亦不知她的真实身份。
赵无陵居然插手此事,到底是何用意?
她勉强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不过说起小侯爷,当初在江宁时,我竟不知他身份竟如此尊贵,今日一见,着实令我好吃惊。”
“是啊。”
“那时在江宁,他与师父,你我等同坐一桌,举止儒雅,谈吐不凡,师父对其不吝盛赞。”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实话,我心中有过不服气,可今日他在宴席上说的那番话,着实替我楚家撑了好大的腰,这般年轻却有如此气魄与涵养,实在令我钦佩。”
师兄是何等的清高自持,能叫他亲口说出“钦佩”二字,说明赵无陵此人定是不俗。
她附和道:“今日,的确是多亏了他。”
楚之江却道:“也多亏了师妹你解围,那人与我有些恩怨,才在宴上故意为之。”
“原来如此。”
她一直奇怪那人为何当众为难师兄,原来是结了怨,有意说那些话刺激师兄,故意让他下不来台。
“没什么的,师兄待我这般好,我不过是解了师兄小小的忧愁罢了,不足为提。”
“不。”
楚之江一脸凝重:“并非小小忧愁,今日宾客众多,但凡出一点差池,都会让我楚家落人口实。”
是以,府中死人之事,绝不能透露出去。
“师兄,我知晓的。”
“不过师妹,往后不许再如此冲动。”
他便耳提面命:“师兄对师父承诺过,会好生照顾你,你回江宁之前,师兄不希望你再出任何意外。”
师父对师妹的疼爱他看在眼里,他又何尝不是。
凶手翻墙逃走时,他恨不能立即追出去,可身后是偌大的楚家,他不能在客人面前露出异样。
是以,只能交给暗卫处理。
萧玉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瞧着你无碍就好,莫要在此吹冷风,还有些客人未送,师兄要去忙一阵,等会回来,若是你还在此处坐着……”
她无奈催促道:“我知道了,师兄还是快些去吧,待会儿我就回房间。”
“好。”
楚之江满意地起了身,将要走时,却听萧玉犹豫道:“师兄,她,她现在如何了?”
相处多年的默契,他当即明白说的是何人。
“一剑毙命,并无生还的可能。”
萧玉抿了抿唇,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那她的丈夫……”
“不过是纳来冲喜的妾,他并不在意,也不肯为其收尸,祖父便吩咐人将她埋了。”
从高文亮选择文人风骨,抛弃亲生骨肉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高舒燕的结局。
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
见她神色黯然,楚之江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师妹,可是认识她?”
她摇头:“不认识。”
“今日我到后园躲清静,碰巧她也来此散心,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怪可惜的。”
听此,楚之江收起怀疑,安慰道:“师妹不必多想,待将凶手缉拿,便能还她公道。”
“嗯。”
“早些回房歇着吧。”
“好。”
师兄走了,她在院中坐了片刻,便起身回了房。
她对师兄,隐瞒太多,愧疚太多,师兄待她如亲,此生,她已是无以为报。
因她受伤,练剑之事便顺势延了后,除了看书就是睡觉,一晃两日光景过去。
第29章 怕,就不会来
隔日,师兄随祖父出门拜访老友,她便换了衣裳束了高冠,穿戴整齐出了府。
亏了杀高舒燕的凶手,叫她得了一条出府的门道。
从后园出府后,穿过树林,沿着羊肠小道上了山,高舒燕的尸体就埋在这座山上。
一座小小的坟茔,坟前立了一块无字碑。
父弃,夫又弃,她已是无名无姓。
掏出贡品,一一摆在坟前,又拿出酒壶,打开瓶塞,往坟前倒洒。
“走好。”
千言万语梗在喉中,开口时只余“走好”二字。
凝着无字碑良久,萧玉解开剑袋,拔出逍遥,费力地在碑上刻着字,无怒无怨,自是拿不住逍遥。
待刻完时,已过去一刻钟时辰,累得她满头大汗。
早知道带把匕首,或是普通刀剑,也不必这般累人。
瞧着碑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她很是惭愧,尴尬地抿了抿唇,仿佛瞧见了高舒燕一脸的嫌弃。
“刻得不好看,别介意啊。”
“你嫌弃也没法子,此处只有我记得你的名字。”
“抱歉……”
“走好。”
遇上她的人,都挺倒霉的,只愿,高舒燕下辈子别再遇见她。
收起逍遥,她便下山去了,时间紧迫,她得在师兄回来之前赶回去。
东院。
“禀公子,有人去过后山。”
“哦?”
“摆了贡品,碑上也刻了字。”
“刻了什么?”
“这……”
久待无答,赵无陵不禁蹙眉,韩亦如实道:“回公子,那字如鸡爬,实在不好认,只知姓高。”
那“高”字刻得也非常难看,若不是姓,他还不敢说出口。
赵无陵慢斯条理地说出一个名字来。
“姓高,名舒燕?”
“舒?燕?”
韩亦小声重复着,脑海里反复回想碑上的字迹,而后恍然:“原来公子认得她!”
轻笑一声。
赵无陵捻着杯沿,说道:“圣上曾为高家赐婚,欲将高文亮的女儿嫁予六皇子,此女便是高舒燕。”
“这……”
韩亦一头雾水,既是如此身份的京城官家小姐,又怎会沦落为人妾?
本以为公子会继续说下去,可公子只是摇了摇头。
“真是没想到,她还会做出这种事,是我小瞧了她。”
“公子指的是?”
“无谁。”
“……”
公子为何屡屡如此对待他这一介武夫!
赵无陵遥遥望向天际,问道:“萧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韩亦禀道:“已无大碍,在江宁时公子赠了一瓶金疮药,想她也不会放着上好的药不用。”
“哦?”
赵无陵勾了勾唇:“你韩亦做事谨慎,如今也做起了揣度之事,莫非,是你亲眼瞧见了?”
心中一惊。
韩亦倏然跪下:“公子恕罪。”
“起来吧。”
“是。”
公子洞察人心,已是叫他余心惴惴。
又听公子问道:“你是何时知晓她是个女儿身?”
“赠药时,便得知。”
“如此。”
赵无陵哂笑:“你莫不是,喜欢上她了?”
韩亦吓得脊背一凉,忙解释道:“公子勿要取笑属下,属下与萧公子不过泛泛之交,并无男女情爱。”
“是吗?”
“属下不敢说谎。”
仿佛只是随口一问,赵无陵便就移了话题,可韩亦惊魂未定,衣襟已湿透。
鼎和茶楼
“客官里面请,想喝点什么?吃点什么?”
“一份桂花糕,一壶龙井。”
“好嘞,请二楼就坐,一份桂花糕,一壶龙井,稍后就来。”
楼下不时传来阵阵惊呼,光是听着就觉热闹。
萧玉落座二楼,倚着栏往下瞧,红布随箱体转动之时,女人蜷缩身子躲进暗格。
红布掀开,女人消失,便听一阵惊呼。
街上那些人看不清,可楼上的人却看得一清二楚。
萧玉望着二人配合娴熟,不由得想起刚入锦州那日,师兄打趣说要寻个高处看个清楚。
这高处便就是鼎和茶楼。
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在楼上看热闹与在楼下看热闹却是两种心境,若非有约,她定是不会这般看楼下耍把戏的。
她是申时到的,独坐了一会儿,楼下换了新把戏,瞧着瞧着,只觉无趣。
相约之人上楼时,正好申时一刻。
萧玉打量眼前之人,约莫二十出头,轮廓深邃冷峻,并非汉人打扮,而是着胡人衣裳。
那日“匆匆”一面,对其外貌并不深刻,只记得他的右手手背上有道疤。
视线落在他手背上,果然有道狰狞的长疤。
看着他便想起高舒燕,她率先道:“你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