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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很!”丁冬说着,又福了福身,“奴婢谢良娣怜惜!奴婢——”
“来,丁冬,趁热喝了吧!”宝歌将羹碗递到丁冬手上,又笑,“瞧,主子多疼你啊!这汤羹,主子连我都没赏过呢!”
茶碗羹热气升腾,丁冬捧着那羹碗,只觉得心里暖的不行!
自己自幼失了双亲,阴差阳错进了这红墙之内,一路磕磕绊绊长大。
好容易长大了些,到了春华院服侍主子,却又是稍有不慎便鞭帚伺候。
这般主子的温情,她没享过。
她突然觉得自己能来到这仪元殿真是自己的造化!碰上了这么一位好主子!
眸底氤氲起一片雾气,说不清是汤羹的雾气飘到了眼睛里,还是眸间的雾气飘到了汤羹里。
晏华跟宝歌对视一眼,看着丁冬的神色,她们都知道,成了!
想要人心归顺,只须细细翻寻那人过往,然后拿住那最弱处便是——
这是自己父亲曾说过的,晏华记住了。
铜镜里丁冬专注的拢着那一缕缕发丝绾成一个髻,又细细簪上银笄。
晏华这才发现,丁冬是美的,只是还未太长开。
黛眉秀鼻,樱桃色儿似的唇瓣,小巧玲珑,皮肤细腻白皙的跟羊脂玉似的,尽管衣襟紧紧包裹,却还是能看出那颈部是极修长的。
晏华低了低头,拣起一支玉首笄转身往丁冬发间插去,歪着头细细端详。
“嗯,出尘!”
丁冬受宠若惊的敛眉低眸,退后几步跪在了地上,“婢子不敢,良娣您倾国倾城,婢子怎敢在良娣跟前——”
晏华笑了几声,起身去扶丁冬,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问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很震惊的话。
“你想不想——也做主子?”
丁冬的嘴张了又合上,毛茸茸的羽睫一翻一翻,“婢子——小主您——”
这是她从不敢想的事情!
晏华又淡淡一笑,抬手将方才为她插上的那支玉首笄拿下,口吻疏离。
“你慢慢想,我给你时间,今儿要到皇后娘娘那儿去,你现在还是宫女身份,插这么一支玉首笄不合适,这宫规森严,不可僭越。”
说罢,转过身坐回了梳妆台前,“来,继续给我梳妆吧!”
看着那只玉首笄又被轻飘飘的搁回了妆奁内,丁冬心中生起一种莫名的欲。
那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方才良娣往她发间插上的时候,她偷偷往铜镜里瞟了一眼,那笄就那么轻飘飘的插在自己的头上,仿佛天生就该是自己的东西!
方才自己主子的话又在耳边响起。
“你可想做主子?——你现在还是宫女身份——戴这个是僭越——”
那——若是成了主子,戴那个,便不再是僭越了!
看着已是心不在焉的丁冬,晏华的心沉沉的放了下来,负罪感也渐渐消散。
也是,这高枝儿,谁不想攀呢?
她是要把丁冬当棋子了,可她这会儿看清了,这棋子,自个儿也是极愿意的!
第72章皇后的怒意
“章墨!”
殿内传来一声大喝,站在门口的章墨身子颤了一下,小声道:“这是起了!”
随后,一摆手,将早已候在一旁拿帕子端兰汤痰盂儿的宫人们唤过,躬身附到朱门前。
“殿下!奴才在!”
可话音刚落,殿门便被一把拉开,章墨没站稳,一个滚儿摔进了门槛里,扑倒在明黄色袍角下。
“昨夜本王几时歇下的!你可知道!”
萧景怒不可遏的指着地上的人,原本俊美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众宫人见状,打着颤儿齐齐跪了地,谁人都知太子殿下是四个皇子里边儿脾性最好的那个,轻易不发火。
可这会儿一看,是真生气了!那张愠怒的脸上,竟有了几分那宣王殿下才有的冷硬!
“奴才——”章墨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敢抬头。
“——昨儿殿下您早早就歇了——因是太子妃陪着,奴才就没敢扰您——殿下——”
萧景越听越气,一脚踢在章墨的肩上,“蠢材!”撩袍而去。
“悯枝,把铺子换了,给本宫盛一碗红枣血燕来!”
“是——”
内室一阵靡香带着娇媚的声线一起飘到了外间,宫人们又纷纷把头低了几分。
章墨正欲起身,内室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只好又规规矩矩的伏在地上。
片刻,一双缠枝莲纹桃粉绣鞋款步站在了他脸跟前。
他不敢抬头看,紧接着,哗啦啦一声响,一袋银子正正落下。
“公公当差当的好!这是本宫赏你的!拿去,给底下人买酒吃!”
话音落,桃粉绣鞋脚尖一转,脚步声又远了。
章墨被人搀起,压低声音呵斥,“还不快跟上去!都看着咱家作什么!”
话罢,他低下头盯了那袋银子片刻,又想起方才那张盛怒的脸。
这银子,他不能要!可又偏容不得他不要!
不要?那就是不给内室那主儿脸面!难呐!
这么想着,他拍了拍衣袍,弯腰捡了,奔了出去。
晨光透过菱格窗洒在书房的青砖石上,那斜斜的光线又将扬起的飞絮照出一片雾蒙蒙的灰,檀香四溢。
檀椅上的人合着眸子不端正的坐在案桌前,一拳抵在额间,羊脂白的玉戒子在拇指间缓缓地转动着。
“殿下——”章墨轻手轻脚地端过一盏茶,又慢慢地搁在了案桌上,像是怕吓着什么,蚊子叫似的嗡嗡,“您早膳什么都没吃,喝盏早茶吧——”
方才一顿呵斥,心里的火气已消了些许。
想来,也是怪不得身边人!自己不喜这个太子妃,还没来得及跟身边人说。
萧景抬眸,端起茶盏小口啜着,片刻,转而看向一旁的章墨。
没精打采的低着头,佝偻着背,一副委屈样儿。
他清了清嗓子,沉声开口。
“今儿晨起,本王火气大了些——”
主子给台阶儿了,这委屈就算了了!
萧景话还未说完,章墨就躬着身子上前了几步,“殿下说的哪里的话!奴才不敢。”
话是这么说着,可语气还是带了几分埋怨。
萧景谑笑一声,直了直脊背,佯装正色,“怎么?那一脚踢的你就这么委屈?”
“忘了小时候那年腊冬,你失手打碎了陛下的青白玉螭纹杯,还是本王替你受的训?”
章墨自幼就跟在萧景身边了,小时候一起斗蛐蛐儿,一起爬树,一起捉弄大臣,这主子儿时顽劣不堪,自己也被他带着干了不少荒唐事儿。
萧景一向不苛待宫人,对章墨更是不必说。
这些年跟在他身边,章墨养尊处优,不说算是半个主子,也是仅次于皇帝跟前的内侍监白德明的地位了。
他委屈的,不是那一脚,是什么,他也说不来——
这是萧景头一次打他,他心里头莫名的疼了几下。
章墨默默端起茶盏,转身到案几旁添了热茶来,又搁到萧景跟前,“是奴才当差没上心,没揣摩透殿下您的意思——”
萧景顿了顿,眸底闪过一丝玩味,刚碰了茶盏的手又抽回,
“本王什么意思?”
“您不喜那太子妃,昨儿,您是被骗到榻上的——”
案桌上的琉璃八宝香炉上,檀烟袅袅,室内寂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看着章墨撇着嘴低着头嘟囔着说出那句话,萧景面颊腾的起了红晕,直腾到了耳根。
见主子半天不说话,章墨攸忽抬了头,正正撞上了那双冷淡又带几分玩味的眸子。
章墨这么猛地一看,萧景忙收回了眼神,胡乱的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想来,也不会这么一次就怀上皇子!以后当差,用点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