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辛浔宁执傅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沐辛浔宁执傅全文在线阅读
每年除夕祭祀,她看着七哥的牌位,都会在心里说一句:七哥,别担心啊,我不难。
但二十二岁的高龄,在外人眼里总要成家立业,她成不了家,只能躲一时,是一时。
“实在不行,就娶我吧,至于孩子……”
李不言想了想,“反正你家侄儿慢慢大了,将来韩家的家业总是要交到他手上的,你就说我不能生养,也能糊弄过去。”
韩煦看她一眼:“刚刚在饭桌上,小裴爷看你的眼神不一般。”
李不言哼哼:“就数你眼尖。”
“刚刚你们走后,裴家的管事来了。”
沐辛浔:“裴家帮小裴爷相中了一门亲事。”
李不言挑起一边的眉毛:“沐辛浔,你这是打算做媒婆了?”
“不是,我只是告诉你一声。”
“不用告诉。”
李不言声音倏地沉下来。
“人生苦短,什么都能委屈,唯有心不能委屈。若有一天,裴笑能让我朝也想,暮也想,我什么都不会管的,只会将他紧紧抓在手心。”
“这话漂亮!”
韩煦千年难得眼中露出一点笑,“沐辛浔,这一局,你输了。”
沐辛浔:“……”
小裴爷,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
……
韩煦的到来,让别院气氛除了低沉外,还多了一丝微妙。
微妙在他和李不言的关系上。
李不言散步,他跟在屁股后面;李不言练武,他在一旁喂招;李不言下厨,他就在灶堂里添火。
主打一个陪伴。
而李不言在韩煦面前,也常常流露出一副小女人的娇媚神色。
小裴爷肉眼可见的沉默下来。
他常常一动不动地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听着一墙之隔的热闹,一站就是半天。
宁执傅不敢看他眼底的情绪,只默默的准备了几坛好酒,随时陪他一醉方休。
哪知等了几天,没有等来裴笑的买醉,倒等来他一句——
郑家的事情不能就这么僵着,你去和沐辛浔说说,想办法设个局吧,把杀手捉住。
宁执傅看着他微尖的下巴,无声点点头。
但是设局哪是那么容易的,沐辛浔和宁执傅在书房里研究了好几天,都没想出个法子来。
别院陷入绝境的同时,上至兵部,下至三大营所有将军战士,个个焦头烂额。
战马是什么?
和粮食一样,都是国本啊。
步六着急上火,舌头嘴角都溃烂了。
按先帝的布局,这会他应该领兵,北上攻打鞑靼。
现在迟迟动不了身,战机延误是小事,万一被鞑靼窥见了真相,后果当真无法想象。
太子赵亦时一连三天,被新帝叫到御书房里问话。
最严重的一回,怒火冲天的新帝直接将奏章砸了过去。
奏章的封页划过眼角,留下一道长长的红印,初夏的天,赵亦时的心一点一点冷下来,冷得僵硬彻骨。
没有人会想到,此刻的官道上,有人风雨兼程,归心似箭,已经一连跑死了三匹马。
更没有人能料到,随着他的回归,四九城再无宁日。
……
太康元年,四月二十八。
五更不到。
别院的门“砰砰砰”敲响。
门外的朱青等了一会,见迟迟没有人开门,索性一个跃身,翻过高墙,直奔内宅而去。
片刻后,所有在睡梦里的人,听到一声大喊:
“晏姑娘,三爷,小裴爷,我回来了,事情有眉目了。”
厢房里的灯倏地亮起来,李不言提着灯笼走出来,第一眼,竟没认出面前人是朱青。
只见他胡子邋遢,嘴上全是被风吹裂的口子,衣裳破破烂烂,整个人像是从土里钻出来的。
“我这就给你弄热水、弄吃的去。”
“李姑娘别忙,给我喝口水就行了。”
一开口,朱青的嗓子都是哑的,“事情紧急,我必须立刻和晏姑娘说。”
“我在呢。”
沐辛浔披衣走出来,“不言,把书房的灯点上,烧水煮茶,让汤圆去厨房弄点吃的。”
刚说完,宁执傅和裴笑一前一后飞奔而来,后面跟着相互搀扶的丁一和黄芪。
宁执傅一看朱青的样儿,心疼的不行,手轻轻捏上了他的后颈,“辛苦了。”
朱青瞄了瞄丁一、黄芪,就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定是发生了很多事。
“爷,咱们说正事吧。”
“走!”
……
进到书房,朱青来不及等水开,直接拿起茶壶里隔了夜的冷茶,猛灌了几口。
放下茶壶,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扳指,往书案上一放。
所有人一脸迟疑。
宁执傅:“这扳指怎么了?”
朱青:“三爷,晏姑娘,你们仔细看这扳指上的雕花。”
宁执傅拿起扳指,看了几眼,没看出什么名堂来,赶紧递给沐辛浔。
沐辛浔只觉得这上面的雕花很眼熟,却一时记不起来在哪里看过的,不由抬头去看朱青。
“晏姑娘忘了,北仓河。”
北仓河?
沐辛浔忽然变了脸色:“这上面雕的是木棉花。”
第七百九十八章国花
“没错,就是木棉花。”
朱青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两块腰牌。
一块正是在郑家废墟里捡到的,被刀砍成一半的腰牌;另一块……
几个脑袋慢慢凑过去。
这是一个完整的腰牌,上面刷了一层金色的漆,腰牌的正面用刀阴刻了一个“吴”字。
如果把那半块复原,能看出两块腰牌的大小几乎一样,形状几乎一样,厚薄几乎一样;
唯一的区别是边上的花纹,那块完整腰牌的四周,刻的正是一朵连着一朵的木棉花。
沐辛浔抬头看着朱青:“那块完整的腰牌哪来的?”
朱青:“是阿强的,他们每个暗卫都有一块。”
李不言满眼疑惑:“什么意思呢?”
“意思是……”
沐辛浔强忍着心头的激动。
“这是真正能替吴关月父子洗脱罪名的东西,也是我们查案到现在,唯一的,确凿的证据。”
朱青轻轻一点头:“晏姑娘聪明。”
李不言急了,“沐辛浔,快详细说说,我还懵着呢。”
沐辛浔屈指一敲书案:“不言,我问你,在北仓河的两岸,都种了些什么?”
李不言:“种好多。”
沐辛浔:“有没有木棉花?”
李不言:“只看到木棉树,没看到木棉花。”
沐辛浔:“朱青,阿强有没有告诉你,木棉花长什么样?”
“晏姑娘,我这一趟亲眼看到了。”
朱青:“树很高,很壮,是顶天立地的姿势,花瓣的颜色红得像血一样,犹如壮士的风骨,色彩就像英雄的鲜血染红了树梢。
花从树上掉落后,不褪色,不萎靡,像英雄道别尘世,所以,这花在当地又叫英雄花。”
沐辛浔:“英雄配英雄花,看来吴关月一定最爱木棉花。”
“不仅是吴关月的最爱,也是吴书年的最爱。”
朱青:“阿强回忆说,每年三四月份,木棉花开的时候,吴书年时常都会到木棉花下站一会。”
“北仓河是吴关月一生中最魂牵梦绕的地方,他坐了王位后,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把齐国的国花,改成了木棉花。但是……”
沐辛浔拿起那枚扳指,放在手里看了看。
“他的一些私人物品,比如扳指,比如腰牌,都把莲花去掉了,改成了木棉花。”
朱青:“阿强说,主上嫌弃莲花生在水中,太过阴柔,下了一道诏M.L.Z.L.书,国花由莲花改成了木棉花,不光光是扳指和腰牌,连主上用的玉印上,雕的都是木棉花。”
“这是吴关月能做出来的事情,既然造反,就反个彻底。”
沐辛浔由衷地笑了起来。
“但这一切,化名为许二郎的安然不知道,那时候他逃到了四九城,还一厢情愿的以为齐国的国花是莲花,殊不知别有天地换人间。”
“而四九城和齐国离得太远。”
宁执傅果断接话:“他们没有考证,或者说来不及考证,就相信了安然。”
裴笑大掌一拍,“由此可以推断出来,这个案子的真凶,货真价实是咱们华国人,和吴关月父子半点关系也没有,那半块腰牌是假的。”
“晏姑娘,三爷,小裴爷。”
朱青:“阿强说如果那些大人物不相信这块腰牌,就把玉扳指给他们看,这扳指上除了刻有木棉花以外,还有一副画。”
当真?
宁执傅再次拿起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