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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披着头发没扎起来，因为一直低头，浓密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刚才那一抬头，也没看清来者。

程知敏多年以来都极低调，外界能看到她的只有一张工作的证件照，以至无人知晓她真实容貌。

周铭与秦书晏都以为是路过的热心漂亮阿姨，并不再理会，一边换车轮一边闲聊。

“你那破车昨天被追尾了？报废了算，让你家夏长吟给你换一辆豪车吧，我也沾沾光。”

“行，我让他直接送你一辆好吗？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钱。”秦书晏讽刺。

“他孝敬我不是应该的吗？我是你师父还是你哥。”

脸皮厚度堪比城墙，秦书晏双腿都跪酸疼了，周铭也正好卸下原来的轮胎，要换新的。

看秦书晏的脸实在太白，忍不住，用自己漆黑的手抹了一下她的脸。他发誓，这个动作绝无暧昧，就是真把她当妹妹了，忍不住欺负一下。就跟生日会上抹别人一脸奶油一个道理。

秦书晏怒，急忙也用手抹了抹脸色的脏东西，熟不知自己的手也是黑的，这么一抹，半边脸都黑了。

“两位，能否快点呢？”

刚才那优雅的声音又在旁边响起了，两人齐齐看过去，还没走？

程知敏指了指自己的车

“挡住了。”

她的车确实被周铭的车挡住了一半，开不出去。周铭这才注意到，急忙道

“抱歉抱歉，我马上。”

“没关系，不着急。”程知敏回答时，双眼一直看着秦书晏。

秦书晏也朝她歉意地一笑，只觉得她有点眼熟，但又说不上来哪里熟。她拿出湿纸巾擦脸。

她皮肤白，平时化妆也是涂一层薄薄的隔离霜，所以用湿纸巾擦完之后，皮肤完全没变化，反而透着一点红，更好看了。

等她擦完，才看到不远处一直想躲又躲不开的陆垚垚。

“垚垚，你过来看看她们要不要帮忙。”程知敏把陆垚垚喊过来。

陆垚垚一脸的视死如归。

第162章：敌人在暗她在明

听到她亲切地喊陆垚垚的名字，秦书晏不由又多看了一眼程知敏，心中在揣测她们的关系。

是母女？

秦书晏只知小公主的妈妈早年跟她爸爸离婚之后，就移民海外了。

陆垚垚一步一挪走过去，今天横竖是逃不了了，在程老师咄咄逼视的目光之下，她秒懂她的意思。不就是想认识秦书晏吗？

她从善如流介绍：

“这位是舒律师，这位是周律师，负责收购哗哗啦娱乐公司的律师。”

“幸会！”

程知敏伸手要与她们握手。

“抱歉。”秦书晏的手实在太脏了，只能双手摊开给她看，真诚道歉。

程知敏挑了挑眉收回手，然后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等他们换车轮，有人等着，周铭加快了速度。

期间，秦书晏接到夏长吟的电话，问她在哪，要接她回家。

她回：“在听鲸金融，周老师的车爆胎了，要晚点。”

“在那等着，我现在过去。”卓远科技离听鲸金融不远。

“好，我给你发具体的定位。”秦书晏也不拒绝，极没有义气打算抛弃周铭自己先走，只因早上上班时，夏长吟说有惊喜等着她回家。

她很期待，也很好奇。

陆垚垚内心暗戳戳想着有好戏看了，看程老师此情此景下，如何再演下去。不过呢，姜还是老的辣，只见她不动声色地对秦书晏道

：“舒律师，我公司近期也有一个案子，正在找律师，方便加一下微信联络吗。”她说着，并不给人拒绝的机会，直接掏出自己微信的二维码，示意她扫码。

秦书晏欣然答应，有陆垚垚这层关系，自然是靠谱的客户，扫完二维码申请通过，对方的微信图像是一幅字：家.国.情.怀，微信名就更简单了，就一个C字母，朋友圈没开通。

两人加完微信，周铭正好也换完轮胎了，赶紧上车把车挪到一边让路。

“舒律师，改天联系。”

“好。”

“垚垚，开车。”程知敏今天没带司机，由陆垚垚充当司机的角色。

陆垚垚心不甘情不愿开车。

错过了，就差那么一点时间。

她们的车开出地库之后，便看到对面车道上，夏长吟的车驶过来，只不过没看到她们。

陆垚垚残存的一点良心让她鼓足勇气说到

“程老师，我卓哥哥平时最恨别人骗他，要是让他知道您见过舒律师，还加了舒律师微信，恐怕会不高兴。”

“由不得他不高兴。他要是清醒就不会找这么一个人。你刚没看见，她跟那姓周的律师，不清不楚的，不正经。”

陆垚垚只好闭嘴，她对秦书晏虽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得不承认，人家女孩挺好的，刚才与周律师的互动，也完全在正常的同事之间的来往范畴。

“当真把禹安当成冤大头了。”程知敏此时还没太把秦书晏放在眼里，确实长得漂亮，儿子夏长吟毕竟是成年男人了，血气方刚，被漂亮女孩吸引她倒能理解，谁没有年轻过呢？只要不领进卓家大门，只要知轻重，知事情缓急，她也不愿去充当这个坏人的角色。

此事，到目前为止，她更在意的是，到底谁给她发来这些照片以及视频？仅是针对儿子夏长吟，还是针对卓家？

她这两次有意接触，并且试探秦书晏，更多的是猜测这些照片以及视频，是否是由秦书晏本人发的？因为太多亲密的照片，只有亲近的人才能拍到。

不能怨她多疑，卓宏调任回京还未正式下文，这中间但凡有点差池，结果都不是卓家能接受的，老爷子马上要退了，羽翼已不如从前。

如果是秦书晏为了进卓家而故意发的这些照片，她倒能放心一些，一个女孩子，不足为惧。

但接触两次下来，秦书晏是完全不认识她的，更不像有心计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她的心便悬起来了。

敌人在暗，她在明。

那些照片是用虚拟账号发来的，对方很狡猾，技术也高超，她派人查了几天，都未果。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惶惶，所以一时半会儿还顾不上秦书晏的事。

陆垚垚哪里知道程知敏心里的思量，只以为她是要棒打鸳鸯，要手撕秦书晏呢，她们那个圈子的太太们，没有一个好对付的。她妈妈之所以跟她爸离婚，一方面是受不了她爸在外的游离，另一方面是她妈妈的性格与这个太太圈子不相融，当年因奶奶还有大伯母的关系，一向要自由的她受不了这份束缚，便选择了离婚。

陆垚垚性格随了妈妈，虽身在豪门世家，但骨子里追求自由洒脱。也或者说，她与陆阔、夏长吟这一代对人生的追求与父辈已完全不同。

“程老师，我卓哥哥对秦书晏，很认真的。”陆垚垚发自内心地说。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夏长吟对一个女生如此认真过，甚至不应该用认真形容，而是虔诚。

她想程老师应该也知道，即便只是几张照片，夏长吟满心满眼的爱是藏不住的。

程知敏闻言，只淡淡道：“一时迷恋而已。”

对于一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