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灏璟刚从床上坐起来，正好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玲珑。
“你到底还是走了这一步……”
玲珑看着他的脸色，又看了看他这一身的伤，不自觉叹了口气。
他们活了几万年，已经拥有上神之躯，若是普通的小伤，恐怕早就已经痊愈了。
灏璟身上的伤明显是被上古神ʄɛɨ力所伤。
灏璟点点头，态度一如之前般疏离：“本神与月惜早便不是师徒关系，若是再存于父神的师徒册上，着实是不妥。”
玲珑苦笑道：“既然灏璟上神说是如此，那便就是如此……”
趁灏璟出神的当儿，她又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灏璟皱着眉头质问道。
但是却因为神力已经所剩无几，只能任由她握着。
玲珑的眉头越皱越紧：“少了一半的神力……”
“只是因为还没有休息过来罢了……”灏璟还想隐瞒下去。
玲珑一把将他的手甩了下去：“你是以为我识不出吗？”
灏璟叹了一口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并不后悔。”
“你能告诉我你究竟做了什么吗？”她的语气不似之前那般凌厉，声音也降了下来。
自从一万年前在梵净山与灏璟相见，两人便一见如故，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他们都有着同样淡然的心态，对世间万物无欲无求，共同游历了六界中很多地方。
但是关于月惜的事情，不管她怎么问，灏璟都是噤口不言。
这次听说灏璟受伤，她便猜想可能跟月惜有关。
毕竟六界之内能伤的了他的人寥寥无几。
“没事，只不过是受了九九绿̶八十一道雷刑。”
差点丢了半条命的事情，却被他说的轻飘飘的。
“八十一道雷刑？”玲珑一下愣住，“灏璟，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他在嘴角勉强牵出一个微笑：“这样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玲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灏璟，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洒脱。
“你是不是喜欢月神？”
以往她问这句话的时候，灏璟都会否认，还说不要开这种玩笑。
她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慌乱，这是他在面对别的事情从未有过的表现。
所以她敢断定，他的心里一定有月惜。
灏璟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
许久，终于点了点头：“对。”
玲珑一下就着急了：“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去跟她说？”
她想不明白，一直以来做事从不拖泥带水的灏璟上神在面对感情的问题上时，怎么会变得这般扭扭捏捏。
“之前迫于身份，现在终于可以了……”
灏璟仍旧对着头，喃喃道。
他的声音很小，像是在对玲珑说，又像是在对他自己说。
玲玲一怔：“师徒身份？”
除了这个身份，两人恐怕也没有什么别的关系了。
她之前也听说过，师徒之恋是禁忌，六界内断不可触及，否则的话会遭受天谴。
但是玲珑并不在乎这些东西，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那就一定会去做。
灏璟点点头。
“我本来还以为灏璟上神肆意洒脱，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被这种事情所禁锢……”玲珑微微皱着眉说，“这种事情，谁都不能确定，为什么为了那种杞人忧天的事情，来让现在的自己痛苦？”
灏璟苦笑道：“我师父便是不顾天规执意与月桑上神在一起，所以才会因此而丧命……”
他说到最后逐渐没了底气。
毕竟之前伏羲大帝说，师父是为了消除卷轴上的名字而受到了雷击，并不是遭受了天谴。
他并不害怕会遭受什么天谴，只是害怕这天谴会降到月惜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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