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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盛挽月回头，看他一眼，又偏过头去，“我有必要用这种事骗你？”

“……”

墨辞舟动作一滞。

他不敢再吻，也不敢再带色气揉她的腰。

手规规矩矩。

身体虽然隔着一层衣料贴在一起，但也仅限于此。

他身体紧绷得像上紧后的发条。

“那刚才……你怎么不走……”墨辞舟试探地问。

她刚刚明明有机会可以走的。

盛挽月答：“懒得动。特殊日子到了，腰酸，肚子也疼，不想走。你身上热，窝着舒服。”

简洁明了。

不管怎么样，她愿意留下来就是好的。

哪怕给她当个全自动暖炉，只要她在身边，墨辞舟也是愿意的。

墨辞舟想到他悄悄问过谭畅有关盛挽月现在的特殊日期，他记得就在这几天。原本贴在盛挽月腰侧的手渐渐滑向她平坦的小腹，宽厚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小腹，但却没有更深一步的动作，只是贴在她耳侧，低声问道：“帮你揉一揉，好不好？”

一九七.你割一条伤口，我陪两条

“行吧，给你个赎罪的机会。”

听起来很“勉强”。

墨辞舟喜欢她这样傲娇又口是心非的模样，尤其是说话时尾音微微上扬，悦耳动听。

墨辞舟不揭穿她的傲娇。

掌心隔着一层衣料，打圈地揉着她小腹。

热意源源不断地透过衣料，传递至她的肌肤，舒展开每个细胞，她像只小猫咪，舒适地扬起下巴，缓缓眯起双眸，身体不由得也更加往他身上贴近。

墨辞舟凑过去。

呼吸一下下碰撞着她耳垂，喑哑地问：“舒服吗？小月亮。”

“嗯……”盛挽月娇声嘤咛，“舒服。”

那股酸疼被全部驱散开，导致她反应都变得无比迟钝，过了几十秒后才反应过来，他们刚才的对话到底有多引人遐想，让人误会。

最重要的是：

她身体不知何时，再度和他紧紧贴在一起。

而且，她察觉到墨辞舟的身体被刚才那两句“说者无意，闻者有心”的话调动起来。

墨辞舟也察觉到了。

他是正常男人。

深爱的女人在怀里，贴着他、蹭着他，说出口的话又无意勾着他，何况他素了这么久，

他翻身下床前不忘在盛挽月的脸颊落下一个吻：“等我，马上回来。”

等他进了浴室没几秒后，盛挽月翻过身，用手支着头，眯着双眸盯着浴室紧闭的门，静静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偷偷抿唇，笑意渐渐浮上唇角。

墨辞舟从浴室里出来，盛挽月还侧身躺在床上。

他掀开被子，再度环抱上去，从浴室携带而来的湿意和热气瞬间包裹住盛挽月，她不由得往他怀里贴了贴。

墨辞舟下颌搭在盛挽月头顶，手继续给她揉肚子，边揉边问：“这么乖呢，就在这里等我？”

“嗯。”

盛挽月点头：“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

免费是不可能免费的。

至少墨辞舟不可能。

墨辞舟等到给盛挽月揉肚子揉得差不多后，他从床头柜摸出一管白色的护肤品，而后塞进盛挽月的手里，颇有邀功请赏、收取报酬的意思：“这个祛疤膏，我每天都在用。”

提到“疤”，盛挽月心一酸。

她掩住酸涩，表示怀疑：“真的每天都在用？”

“倒也不是。”墨辞舟贴着她，“至少今天没有用。不过要是小月亮帮我涂祛疤膏的话，就算是每天都在用了。”

又开始耍无赖顺杆爬套路她了。

盛挽月腹诽。

刚才因为他突然提起“疤痕”的伤感也被他的得寸进尺给打败。

墨辞舟缱绻地吻着她侧颈，边吻，边撒娇，缠着她不肯松手，不达目的不罢休：“帮我涂，好不好？小月亮……”

盛挽月细指攥紧掌心中的祛疤膏。

在墨辞舟的亲吻再度落下来之前，她抓着他放在腰侧的手，将他的手臂拿出被子，他穿着睡袍，袖子略长，遮住手臂大部分的肌肤 。

她刚想撩开墨辞舟的袖子，墨辞舟就先一步摁住她的手腕，撩起一小部分衣袖，只露出上次她在厨房见到的那条疤痕，若无其事地掩饰道：“小月亮专心帮我涂祛疤膏就好了，撩袖子这种事，让我来就行。”

要是不知道他手臂上全是疤这件事，或许盛挽月还会相信。

但是现在……

她是肯定不会信墨辞舟了。

他的举动，在她看来，无非就是欲盖弥彰。

这回，盛挽月不打算给墨辞舟继续掩饰的机会了。

她五指攥紧衣袖，试图往上撩。

墨辞舟很快察觉不对劲，用一道和她完全相反的力气，去阻止她的动作。

盛挽月自知比力气她是拼不过墨辞舟的。所以她也不打算在力气方面和墨辞舟较劲，只是放冷声音：“墨辞舟，你才说过不瞒着我的，和我共同面对的。你是打算今天就反悔吗？”

她语气中，颇有种墨辞舟不给看她就直接走人的意思。

墨辞舟手一顿。

“手松开。”

墨辞舟挪开手，原本撩起的袖子滑落下去：“很难看，别吓到你。”

盛挽月心被这几个简单的字彻底攻陷，酸涩感充斥着胸腔，她声音微颤，不自觉就染上点哄的意味：“没事的，给我看，我不嫌难看。而且以后总会看到的，难道你想一直都瞒着吗？”

“以后……？”

盛挽月打断：“再乱抓重点自己涂药。”

“不说了，现在涂。”

墨辞舟乖觉闭嘴。

但是也没让她去撩袖子。

而是自己将袖子卷起来，结实的小臂一点点露出，记忆中原本光滑平整的胳膊上多出许多道狰狞的疤痕，都是刀割后留下的痕迹。

哪怕已经愈合，盛挽月却仿佛能透过这一道道伤疤，看到绽开的皮肉以及四溢的鲜血。

她指尖微颤。

心疼地抚上那一道道凹凸不平的疤痕，好像这样就可以感受到墨辞舟当时的忍耐和难熬。

盛挽月低声问：“这些疤，都是你自己割的，是不是？”

墨辞舟没回答。

“谁在你面前多嘴了？”

她不可能平白无故知道他手上的疤痕，何况她知道得太突然，之前也没有任何察觉到的痕迹。

肯定是有人说了什么。

他的反问已经泄露了他的回答，盛挽月淡淡垂眸：“你这么问，那就是了。”

“……”

他哑口无言。

却又没办法封住她那张一直回怼他的小嘴。

盛挽月继续问：“为什么要割自己？”

“有很多原因。”

他声音微沉，如沉没于海平线的一轮落日，低缓的压抑感渐渐涌上来，“有时候疼痛对于我来说，是个很好的东西。它可以提醒我，在我控制不住的时候，让我不去找你。在我心脏痛到无法忍耐的时候，一刀刀割开皮肉的痛，好像能覆盖心里的疼。又或者，在我麻木的时候，疼痛能提醒我，我至少还活着。”

一句句沉如磐石的话。

就这么砸在她心口，砸得血肉模糊，甚至都不敢再去回想这裹挟着满满痛苦的一字一句。

分开的这段时间，她在华国痛苦，他在欧国也浑浑噩噩度日。

谁都不好过。

盛挽月转过身，双手捧住他脸颊，轻轻印上他的唇：“不痛了。以后不许再伤自己，要是再被我发现手上有自残的疤痕，每多一条，我就在我手臂上陪两条，说到做到。”ļ

“不行。”

墨辞舟掌心覆住她的手背，“很疼，小月亮。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