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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我做不到不介意。”

墨辞舟听着。

这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深深捅进他心脏。

痛彻心扉。

他手在用力，紧紧拥抱住盛挽月，想借此去抚慰弥补些什么，但却是徒劳无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盛挽月没停下，继续道：“分开这么久，我经常会做梦ʄɛɨ。有时候会梦见那晚我们对峙的场景。每次梦醒，我就睡不着了。那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在那样的情况下，还会毅然决然选择推开我，来保证我的安全吗?”

一九三.月，你别不要我……

墨辞舟沉默许久。

而后，他握紧她的腰身，低声道：“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保护你的安全。”

盛挽月偏过头去。

却又听到他说：“但我不会用那样决然的方式，害得你受伤，害得我们的宝宝……”

他说不下去了。

流产这件事，对盛挽月是一种伤害，对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钻心剜骨的疼?

生日当天，遭遇背叛，被迫亲手推开所爱，意外弄丢孩子，导致他们分开这么久。

他曾经那样期待过孩子的到来，但最终还是破灭了。

“你看。”盛挽月被他几句话说的掉眼泪，“你始终都是这样。你有想过我究竟是什么想法吗？”

“小月亮，我……”

墨辞舟想说，却又被盛挽月打断：

“当时的情况下，你愿意以我的安全为重，我很感谢你。可那些伤害，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一点作不得假。”

“而你身上的事，小到生病住院，大到遭人背叛。只要是有一点点会影响到我，你都不愿意告诉我，都要瞒着我。你的确是为了我着想，可我从来都不想这样。墨辞舟，我在你心里难道就是一只易碎的瓷娃娃，这么不堪一击吗？”

她情绪激动起来。

积蓄在眼眶中的眼泪也如断线的珍珠，颗颗晶莹分明地往下坠落。

砸在墨辞舟的手背。

心仿佛都被眼泪的温度熨烫，疼得皱缩成一团。

墨辞舟手捧着她的脸颊，帮她抹泪，“小月亮，我只要你平平安安，这就够了。”

盛挽月眼泪无法遏止，抽噎着问：“你想要的，就一定是我想要的吗？墨辞舟，你怎么可以打着为我平平安安的旗号，就来掌控我的想法，操控我的人生？”

“何况，就算你逼我走，难道我真就安全了吗？！没有！我还不是开着车坠了桥！你对我隐瞒你在医院的事实，现在我还不是丢下剧组，飙车过来？”

“我宁愿站在你身边，承受一切，帮你分担，也不愿做个事后才知晓的懦者。”

墨辞舟从来没听她说过这些。

现在骤然一听。

一字一语，卷着狂风暴雨来袭，如雷霆万钧般，敲打在他心上。

他突然明白，从前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

表面上是为了她好。

可是实际上，却是把她从其中一个深渊推向另一个深渊。

盛挽月望着他眼底隐隐颤动的光，抽了抽鼻子：“舟，你能懂吗？”

墨辞舟用力环抱住盛挽月。

他的手环得很紧很紧，仿佛她会在下一秒消失。

盛挽月脸贴在他胸膛，感受着他炽热无比的体温，感受到他的手扣着她后脑勺，薄唇抵着她的耳廓，情话呢喃般和她道歉：“我懂。你别走，别生气，好不好？我造成的伤口、伤害，我都帮你弥补回来……”

“是我不好。我以为只要你安全无虞地回到华国，就能忘掉过去，重新开始，我以为你能无忧无虑。”

“可是……”

盛挽月闭了闭眼。

泪水涟涟，溢出眼眶，浸润在他单薄的衣服上。

他还在继续：“月，我太自负了，我以为我能掌控全局，可实际上我已经错得太久，错得太离谱了。”

从他为她安全逼她走开始，一直错到现在。

盛挽月攥紧他胸前衣衫。

渐渐的，从无声流泪，到抽泣，声音一点点的放大，最后控制不住。

墨辞舟抱着她。

心脏都被她的哭泣声笼罩着一层无声阴霾，仿佛他的心也在淋雨。

他想拍拍她背脊，试图去安慰她，可那只手悬在半空，却难以落下。

他甚至不知，该以何种姿态去安慰她。

最后，他的手还是落在她后脑，一遍又一遍，耐心地摩挲着她柔顺的长发，低声细语地哄着她。

盛挽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她抬起朦胧泪眼，对上那双此时充斥着慌乱的眼眸。

墨辞舟一手扶着她腰身，另一只手的掌心扣着她后脑。

他脸慢慢往下压。

最后，唇瓣压在她的唇上，温柔缱绻地厮磨着：“月，你别不要我……”

盛挽月睫毛上还沾着泪珠。

她很轻很轻地咬着他唇，哑着嗓子：“这样的事，我不允许再出现，否则……”

不用她说什么“否则”。

早在那句话出口之前，他就已经更重地吻上她的唇，堵住她所有可能说出的一切。

事实上。

她要是真不想要他，在和他争吵的时候，就该离开了，不会留在现在。

感受着她唇瓣如棉花糖般香甜和柔软，墨辞舟那颗空虚的心，好像一瞬间就被填满。

他轻轻在她颈窝蹭着。

同时，和她撒娇：“小月亮，那你待会留在医院，多陪陪我，好不好？”

盛挽月才不肯。

她推开墨辞舟，站起身来，“我现在要去剧组，继续宣传。”

“等你开车过去，剧组宣传都结束了。”墨辞舟指着墙上时钟：“你真的要去吗？”

“我乐意。”

盛挽月吸了吸鼻子，作势就要走。

只是刚站起身，就被墨辞舟攥着手腕，重新拉回怀里，而墨辞舟“重操旧业”，拉着她的手，用她的掌心，去碰自己的额头。

一片滚烫。

他平常体温是要比她高些。

但是那种暖融融，让人感到舒服的暖意，绝非这种令人不适的烫意。

盛挽月很快反应过来。

他发烧了！

她赶紧摸了其它几个重要探测温度的地方。

也是一样的滚烫。

“墨辞舟，你发烧了？”盛挽月皱着眉头问道。

这回，她没再喊着要离开。

墨辞舟放心了。

“要是发烧可以让你留下来陪我的话，那我就是发烧了。”墨辞舟说得认真，“要是不可以，那就是没发烧。”

“……”

真该治治恋爱脑。

盛挽月懒得搭理他，扭身去摁床头的铃，叫护土和医生过来。

医生和护土来之前，还得有段时间。

盛挽月问他：“你怎么会发烧？”

墨辞舟摇头：“不知道。”

“霍华德没告诉你？”

“嗯。”墨辞舟这回点头，“大概我晕过去的时候他就送我过来了，醒来后，我就看见你了。”

“那你醒得还挺是时候。”

“……”

墨辞舟刚想解释，恰好医生和护土进来，护土看到他手上脱针后肿起的一大块，轻轻蹙眉：“柯林斯阁下，换一只手扎针吧。”

“就那只手。”

盛挽月绕到床边，拎着他的手，丢到护土面前。

“让他疼，让他肿，免得有些人针说拔就拔，不当回事。”

护土：“……”

医生：“……”

墨辞舟：“行，就听她的，扎这。”

护土看着肿起的手背，无处下针，只能扎在手腕上的静脉。

等护土和医生离开后，盛挽月就窝在沙发上坐着，也没离开的意思。

墨辞舟有点疲倦。

生病让他不在状态，急需好好休息。

但他又怕盛挽月等他睡着后离开。

“你要是困了，就睡觉，我在这里守着你。”盛挽月淡淡道，“放心，我不会走。说陪你就陪你。”

墨辞舟放心闭眼。

倦意来袭前，他侧着身子往床边靠了靠，在自己身前留下一片空处：“小月亮，要是困了，就叫醒我，你睡床，我去睡沙发。”

“嗯。睡吧。”

盛挽月淡淡应了声。

有她在房间里，那股令人安心的淡香味，他很快睡着，呼吸冗长而又平稳。

盛挽月静静看着他。

直到房门被推开，霍华德露了个头，小声问道：“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