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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进来时就看到她这幅样子。

他叹息一声，问：“现在你可后悔？”

桑凝芊呆呆的，像是没听到。

“这次你破坏了典礼，魔尊准备择日再婚。”

听到这话，桑凝芊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但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扶川眼神微动，立即消失了。

桑凝芊看着传来声音的方向，她似乎猜到了声音的主人。

果然，桑凝毓的身影逐渐出现在桑凝芊的视线里。

她还是那身嫁衣，就连头上的后冠也未取下。

见桑凝芊如此模样，桑凝毓轻笑一声，脸上一片嘲讽之色，

“百年未见，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也难怪会落得如此下场。”

桑凝芊冷冷看着她，不发一言。

得不到回应，桑凝毓也不泄气，自顾自的说着。

“之前看到一处宫殿，比别的要亮上许多，我便多看了几眼，寒霆以为我喜欢，说要送给我，是哪个宫殿来着？”

她微微蹙眉作一副思考状，像是在认真思考那座宫殿的名字。

桑凝芊紧紧攥住拳头，说不出话。

“我想起来了，是叫蚀霜殿！”

桑凝毓笑着看向桑凝芊，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恶意：“是你的宫殿吧？桑凝芊，你拥有的我都会抢过来，以前是，现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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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是不可能放弃的

桑凝芊闭上眼睛，隐去眼底通红的恨意。

她不想让桑凝毓再看到自己的任何不堪。

讽刺了一番的桑凝毓得到了满足，也不愿在这臭烘烘的牢里多留，笑着离开了。

扶川从暗处出来，深沉的看了一眼出口离去的背影。

之后，他挥手将牢门打开。

“凝芊，你走吧，离开魔界……”他突然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魔尊从未爱过你，我希望你不要再做傻事。”

桑凝芊诧异地看着他，她没想到事到如今扶川竟还愿意帮她。

看她如此神情扶川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连忙在她开口前抬手阻止。

“感谢的话我不爱听，我只希望你能够多爱惜自己一点，如此才不辜负我这般帮你。”

桑凝芊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沉默的离开。

她垂眸掩下眼底的歉意。

对不起，扶川。

我放不下。

我又怎能放下？

站在蚀霜殿门口，桑凝芊的神情已趋于平静。

她走进去，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狼藉。

墙上的夜明珠被摔碎在地，那些她精心布置的摆件也七零八落。

她的呼吸猛地一紧，立即奔向房间的一处。

那是一个暗格，许是因为夜明珠被毁的原因，这处暗格竟没被发现。

桑凝芊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支素白玉簪，眼里闪着一丝泪光。

“这是什么？寒霆送你的？”

身后突然响起桑凝毓的声音，桑凝芊下意识的将玉簪护在身后。

桑凝毓见此，嗤笑一声：“你以为你护得住？”

说着，她得意看了一眼满地残垣。

桑凝芊见此，冷声问：“你既已得到蚀霜殿，为何还要毁掉它？”

桑凝毓嘴角扬起，正想开口挖苦桑凝芊，突然眼神一动，立刻换了副伤心的表情。

“凝芊，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桑凝芊心中一凝，抬眼果然看见殷寒霆走入殿内。

殷寒霆见到殿内狼藉场景和对峙的两人，眼中怒意汹涌。

“你是如何从牢里逃出来的？”他望向桑凝芊，心生厌烦。

桑凝芊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翻涌的苦涩，反过来问他：“你为何要把蚀霜殿送给桑凝毓？”

这宫殿她住了近百年，对她的意义ɖʀ，他半点不知道吗？

却听殷寒霆冷声道：“这里已是无主之地，本尊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倒是你，竟敢毁了它！”

他真的毫不在意。

而且只看了一眼就将她定了罪。

桑凝芊心口一缩，自嘲一笑：“我才逃出牢房，要如何这么快毁掉蚀霜殿？”

殷寒霆蹙起眉心。

“是我毁的。”这时，桑凝毓突然插嘴。

她轻咬着唇，受伤的看了殷寒霆一眼。

殷寒霆涌上一丝怒意，看向桑凝芊：“你真是死不悔改！”

“死不悔改……？”

桑凝芊咀嚼着这四个字。

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爱了上百年的的人，她眼里不禁浮现出一片水雾。

她已然顾不上桑凝毓的存在，也不在意自己会被她如何嘲笑了。

殷寒霆对上那双控诉的眼，心里陡然升起一股烦闷。

桑凝芊哽咽着问：“百年了，殷寒霆，我为你赴刀山，下无尽海，剃灵根入魔……你就当真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吗？”

她举起手中还在仙界时，殷寒霆送的簪子：“若你真对我毫无感情，那这簪子算什么？”

她倔强的看着殷寒霆，似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殷寒霆看着那簪子，却是毫无印象。

“桑凝芊，本尊不需要你那廉价的感情。”他抬手一挥，将桑凝芊手中玉簪打落在地，“这簪子，就算是我送的，又能代表什么？”

桑凝芊的瞳孔猛地一缩。

便见他毫不犹豫的抬脚踩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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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还是太心软了

伴随一声脆响，玉簪在殷寒霆脚下化作齑粉。

这一脚，不仅踩碎了玉簪，也踩碎了桑凝芊的心。

她愣在那里，只觉得心里空空的，看向殷寒霆的眼里也没有了光，整个世界都仿佛暗了下来。

原来，这百年感情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在殷寒霆心中，是如此的不值一提。

再次对上桑凝芊的眼神，殷寒霆心中的烦闷不减反增，似乎自己失去了什么。

他不喜这种情绪，只得朝外高声喊道：“来人，将桑凝芊驱逐出魔界！”

“寒霆……”

桑凝毓却在此刻叫住了他。

殷寒霆转头，轻声问：“怎么了？”

“你不要怪凝芊，她只是一时做了错事，可她毕竟是我的姐妹，还是让她来参加我们的大婚吧。”

桑凝毓紧咬着唇，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似乎是对着殷寒霆说出大婚这样的话有些羞耻。

“你还是太心软了，”殷寒霆叹息一声，不过也没有违背她的意思，“那就先把她关到暗狱，等到我们大婚后再逐她出界。”

因为桑凝芊逃出一次暗狱，这次殷寒霆便亲自将她压往暗狱。

暗狱。

桑凝芊被扔进了最深处的牢房。

此处布有上古阵法，时刻抽取犯人心血，使其衰弱。

桑凝芊本就身受重伤，此时心口生凉，脸上便连半分血色都无。

但她神色却很平静，只看着殷寒霆毫无留恋转身离去的背影，轻声问：“桑凝毓到底哪里好？叫你如此爱重……”

殷寒霆转身，没有回答。

只有他知道，桑凝毓有多好。

他幼时在桑家不知被何人推入后山洗剑池，洗剑池剑气入体，倘若他再多待些时候，便会筋脉俱断。

是毓儿拼命救了他，明明自己也是一个小孩子，硬是跳入洗剑池将自己从洗剑池捞了出来。

他不怪桑家看不起自己，也不怪桑家退婚。

那时的自己根本就配不上那个在千娇万宠中长大的女子。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已成为魔尊，足以给她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所以再次相遇时，他想，命运还是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