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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大学校长通过电话，她倒不是不想要取消乔木明的奖学金。

毕竟，提供了奖学金，乔木明凭自己能力拿到奖学金那是他的本事。

可是，在海城大学校长提供的被席穆穆资助的贫困生学生名单里，也有乔木明。

这是席穆穆额外提供给海城大学的贫困生补助项目，为的是让贫困生不必因为金钱紧张不得不牺牲休息的时间去打工，让学生们把全部精力用在学习上。

他如果和顾语声一样是沈擎司的表弟，傅家一定会资助，又怎么可能领这笔钱？

更别提席穆穆和沈擎司一起长大那些年，从未听说过傅家有姓乔的亲戚。

席穆穆不想追究乔木明为什么要冒充沈擎司表弟。

可看乔木明这一身名牌，又说随便一顿饭两万，席穆穆意识到要么是乔木明借着沈擎司的身份在学习里装富二代！要么……她给海城大学提供的贫困生资助监管出了问题。

乔木明心虚，故作镇定：“你算个什么东西，谁都知道我表哥最爱的就是窦雨稚，你不过是个在傅家寄人篱下的下等人，你能知道什么！”

“至少我知道，做人不能太虚假，不能太忘本。”

“你他妈什么意思！”乔木明恼羞成怒，伸手要打席穆穆。

可手掌还没落下来，就被人稳稳抓住。

乔木明身旁的朋友立刻变了脸色。

“傅……傅少！”

乔木明脸色也变得煞白：“南……擎司哥。”

沈擎司伸手将席穆穆拉到身后，阴沉着脸一脚狠踹在乔木明腹部，踹得乔木明捂着腹部跪倒在地，沈擎司却没有停手的意思，又是一脚踹在乔木明脸上。

乔木明栽倒在地，表情惊恐地仰头看着沈擎司双手撑地向后退：“擎司哥……我……”

沈擎司双手抄在裤兜里，棱角分明的冷漠面庞上带着烦躁，抬脚踩住乔木明的脑袋，轻微活动了下脖子。

站在沈擎司背后的席穆穆紧紧攥住包。

十六七岁穿着校服为她的打架的沈擎司背影，和现在这个穿着西装为她打架的背影重合。

动作如出一辙。

都是这样踩着对方的脑袋，漫不经心又烦躁的活动脖子。

只是那个时候，席穆穆会走过去给被打的人丢下看病的钱，然后威胁一番，带着沈擎司离开。

现在的席穆穆，就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和乔木明一起出来玩的海城大学学生见乔木明被踹得满脸血，连忙开口劝：“傅少！这……这乔木明可是您的表弟啊！您脚下留情！”

“就是啊傅少！这木明也是为了给您出气啊！”

“傅少！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年，但木明作为您的表弟，这不是替您生气呢么！”

“我他妈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么个玩意儿表弟？”沈擎司表情漠然，用脚碾着乔木明的脑袋。

乔木明发出尖叫，双手扶住沈擎司的脚不敢退开：“傅少！傅少！我们见过的……上次你来海城大学是我带你去新楼的主任的办公室！所以……所以他们就觉得我和您有关系，听我叫您南城哥……他们就以为您是我的表哥！都是他们说的！我只是……只是没有解释而已！您放过我吧！”

“你他妈是该给我道歉吗？”沈擎司踩得更用力，睨着乔木明。

乔木明会意，连忙朝席穆穆伸出手：“余……余学姐！对不起余学姐！都是我的错！余学姐求你救救我……”

跟随乔木明一起出来玩儿的海城大学学生听到这话，惊恐睁大眼不住向后退。

第85章那个药

他们既然知道当初席穆穆给沈擎司下药的事情，自然也清楚在沈擎司失忆之前对席穆穆有疯狂。

沈擎司曾经为席穆穆险些打死过人，听说沈擎司拎着海城一中学生的领子要把人丢下天台，如果不是席穆穆拦着，那学生早就死透了。

难不成，沈擎司这是恢复记忆了？

不见席穆穆吭声，沈擎司继续用力踩：“诚意不够！”

“余学姐，我是个王八蛋小人！我假冒傅少的表弟，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求您让傅少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要是不解气您再踢我几脚，把我当个屁放了！求您了！”

乔木明听说过，以前沈擎司每一次打架都是会玩儿命的，谁劝都不管用，可只要席穆穆来了，一句……擎司回家了！沈擎司就会和一条金毛犬似的丢下手里的棍子，乖乖被席穆穆牵着回家。

所以，他此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苦苦哀求席穆穆。

“大声点！听不见！”沈擎司心底压着火，脚下一点也没留情，乔木明只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沈擎司踩爆了。

“余学姐！对不起！求你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乔木明喊得声嘶力竭。

席穆穆看着沈擎司的背影，有些恍惚，也恨不能理解……

他这是在干什么？

到底是逼着乔木明道歉，还是逼着她开口？

以前……吵架时，他就喜欢这样逼着她先开口。

“啊！啊！”乔木明只觉头真的要被踩炸，惊恐尖叫。

“沈擎司，可以了！”席穆穆开口。

席穆穆冷清漠然的声音传来，沈擎司抄在裤兜里的手收紧，终还是将脚从乔木明的脑袋上挪开。

“多谢傅少！多谢余学姐！”

乔木明如蒙大赦，连滚带爬起身和自己的伙伴一溜烟逃走。

席穆穆凝视沈擎司的背影，目光漠然看着他转身。

四目相对。

看着席穆穆和记忆中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五官，沈擎司呼吸略显急促，不知道是不是几天未曾休息好双眼皮褶皱显得极深，眼睛里还有红血丝。

她看了沈擎司半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朝路口红绿灯走去。

沈擎司追了两步，却又停下。

现在追上去，他又能和席穆穆说什么。

他还没忘记在席穆穆从医院醒来，来找他后，他都对席穆穆做过什么。

但，想到那天跟在席穆穆身边的小姑娘，沈擎司一咬牙还是追了上去。

“席穆穆！”沈擎司在席穆穆即将过马路时把人喊住。

她回头，满眼疑问。

沈擎司走到席穆穆面前：“我们谈谈。”

席穆穆看了沈擎司片刻，笑开来：“我不认为，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事情好谈的。”

“孩子的事！”沈擎司有些心虚，“如果那天那个小姑娘是我孩子，我有权知道她的存在。”

“孩子不是你的，上次我都说过了。”席穆穆回答的干脆，“我早就在你面前承认了不下两次，第一次被下药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几年就不要揪着不放！你唯一需要有负罪感的，是几年前你差点杀死了在我肚子里的孩子。”

“穆穆，孩子的事情我们别赌气，当初因为雨稚我情绪失控，差点害死孩子的事我很抱歉！”沈擎司语气中带着哄人的意味，“但算孩子的年龄，那段日子你除了我，没有别人……”

席穆穆微怔，随即笑开：“你是不是忘了，在君御酒店给我下药那次了？我的孩子就是那个时候怀上的，我喝的药是你准备的，那个药会带来什么后果你应该心里比我清楚，你那个时候不就希望我和别人睡吗？怎么……难不成以为我即便是被药物折磨痛苦到死，也会为你守身如玉？”

想起他给席穆穆下所谓的“真话药”逼着席穆穆当那么多人的面，说出他们那晚没有发生关系的事。

想起他为了窦雨稚掐着怀孕的席穆穆，当时真的想把席穆穆掐死的念头。

沈擎司心口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

“穆穆，你说话别这么带刺。”沈擎司伸手要拉席穆穆。

她侧身躲开沈擎司的手：“我的孩子真的是君御酒店那晚怀上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配合你取头发做亲子鉴定，只希望……从今往后你别出现在我的眼前，怪恶心的。”

怪恶心的。

四个字，如同一把利剑，插入沈擎司的心口。

这话，曾经沈擎司也对席穆穆说过。

那是席穆穆刚脱离植物人的状态，拼尽全力想让他想起他们的过往，想带着他去海城一中……

他甩开席穆穆，对她说：“我可以和你去海城一中，但这是最后一次！希望从今往后你别出现在我的眼前，怪恶心的。”

注视着席穆穆被过马路的人流裹挟，消失不见……

沈擎司双眼通红，用力咬住后槽牙。

直到手机响了好几遍，才拉回他的注意力。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见是窦雨稚的来电，实在是没有心情接，把手机调了静音装进口袋，转身回到车内。

沈擎司正要启动车离开，席穆穆刚才的话又毫无预兆出现在脑海中……

——我的孩子真的是君御酒店那晚怀上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配合你取头发做亲子鉴定。

孩子真的是君御酒店那晚怀上的？

不会的，顾语声说了孩子是他的！

但如果那晚……席穆穆真的和别人发生了关系。

那么，是他把席穆穆送上了别的男人的床。

沈擎司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件事，全身的血液如同凝滞。

——我喝的药是你准备的，那个药会带来什么后果你应该心里比我清楚。

那个药，到底是什么药？

沈擎司拿出电话拨通了叶长明的电话。

很快，叶长明就接了电话，电话那头还有女生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