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与郁惊画小说《谢与郁惊画》全章节阅读-谢与郁惊画精彩小说全文赏析
“从小她打进去的针、吃下的药,都是国家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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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郁家。
“……我们是在京南慈善基金会的组织下,去了福利院,在那儿看到了画画。”
梁漫摊开了一本相册。
将相册放到谢与面前。
她语调平缓,已经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次的话语,自然地涓涓流淌。
“她那时候才五个月大,被福利院的院长抱着,白白软软的一小团,眼睛圆乎乎的,看到人就眯着眼睛笑。”
谢与低眸,看到了放在相册最上方的一张照片。
是在福利院拍的。
小团子穿着浅米色的柔软衣服,坐在满头白发的院长怀中,身旁站着郁正烽和梁漫,浅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镜头。
“我一看到就喜欢上了她,赶在其他家之前,递交了材料,将画画带回了家。”
“她真的很乖,一直在软软的笑,也不闹人。”梁漫眼中泛起了泪光,“郁家不算多么有钱,但好歹有自己的公司和厂房,就算治疗基因病的药剂那么贵,我们也愿意给她治。”
“我以为会就这样度过三个月观察期,画画会平平稳稳的成为我们家的一员。”
梁漫有些哽咽,缓了缓,才继续说道,“但是在第二个月的月初,一天晚上,有一对夫妻来到了我们家。”
那天,小团子刚打完治疗药剂的第一针,就算疼了,也只是小猫似的抽抽噎噎掉眼泪,不吵不闹,被梁漫抱着哄了一路,还没到家就睡了过去。
郁正烽陪着打完针,就去了衣料厂。
梁漫将小团子放在小床上,叮嘱保姆好好照看,下楼等丈夫回来。
夜幕渐深,就在这时,郁家的门被敲响了。
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站在门口,开口就是,“您好,您刚收养的那个女孩,是我们的外孙女。”
梁漫第一反应,是他们来要孩子的。
结果,出乎她的意料。
“我姓喻,单字樊,这是我的妻子陶庭月。”在郁家门廊的灯光下,喻樊乌黑发丝间的银白格外明显,他说话温和有礼,只是,像是刚生完一场大病,尾音带着些虚弱气音。
“这是我们的全家福。”
喻樊递来了一张照片。
梁漫接过,看到了眼前的这对夫妻,以及一名抱着孩子的女人。
女人笑意温婉柔和,微微垂眼,看着怀中的孩子,满目疼爱。
在她怀中那个孩子,眨着圆溜溜的浅茶色眼瞳,好奇看着镜头。
确实是躺在楼上房间睡觉的小团子。
梁漫心头一紧,心神波动,还是勉强镇定道,“外面不适合说话,跟我进屋吧。”
进屋坐在沙发上,迎着梁漫紧张的视线,喻樊低声开口,“我们不是来要回她的。”
“梁女士,实在抱歉,抱着囡囡的那个女人,是我和妻子的女儿,喻昼。她在一个月前,死于蓄意谋杀。”
梁漫瞳孔一缩,满是震惊。
喻樊苦笑一声,揽住妻子的肩膀,声音发颤。
“我女儿在京都医学科学院药物研究所工作,在半年前,她研发出了治疗基因病的药剂,能有效干预和缓解基因病带来的疾病。而我女婿从事军工类秘密工作,并且,小有成就。”
“所以,他们被列入了境外的悬赏名单。”
喻樊语调沉痛,眼中泪光点点。
“一个月前,我们接到了女儿的死讯,赶到医院后,却意外发现,躺在我女儿身边的那个小孩,不是我们家的囡囡。”
“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女儿的特意安排,所以什么也不敢说,等到她的葬礼过去了,才开始找人。”
好不容易磕磕绊绊找到了那家福利院。
喻樊和陶庭月不敢亲自过去,委托人去看了一趟,确定是他们家的囡囡,刚打算找信任的人收养。
就被郁家接走了。
喻樊拉着陶庭月起身,两人身上带着常年浸润在书籍中的温润淳朴,发丝颤颤,压低脊背,朝着梁漫深深鞠躬。
嗓音很哑,“梁女士,我们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在盯着我们家,但必须过来和您说清楚情况。如果您担心囡囡会给您带来麻烦,您就将她送回福利院吧。”
第103章郁惊画,是喻和今。
谢与低眸看着摊在腿上的相册。
后面的照片明显是在郁家拍的,小团子穿着新衣服,脸颊被养得雪白圆乎,弯着眼睛笑得无比开心,露出了一排小米粒般的牙齿。
“您最后还是留下画画了。”
梁漫克制了许久,在谢与这句话前,突然情绪崩盘。
她捂着脸流泪,哽咽道,“我养了她一个月,她会软软地蹭我,会拿最喜欢的零食给我吃……我怎么舍得让她离开。”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梁漫先打听了喻樊打算给小团子找的领养人家,却得知,那户人家家境不丰,是受了喻樊的恩情,所以顶着风险愿意收养。
“我怕他们对画画不好,怕他们养不好画画,治疗基因病的药剂多贵啊,十几万一针,还分几个疗程,他们根本没办法让画画治疗下去。”梁漫泣不成声。
郁正烽轻轻顺着妻子的脊背。
他接过了话,“其实最开始我是不知道的,一直到画画七岁那年,画画姥姥姥爷去世,漫漫想偷偷带着画画去一趟他们的葬礼,才将这件事告诉我。”
“谢家主,我和漫漫本来是打算将这些事烂在心里,谁也不说的。”
“但上回画画回家,说起,她身边出现了搞科研的今先生——她姥爷说过,画画的父亲就是姓今。”郁正烽苦笑,“我们害怕出事,所以,将知道的全部都说给谢家主您听,只希望您好好保护住画画。”
谢与已经翻到了相册的最后一页。
小团子已经长成了清媚漂亮的小姑娘,穿着学士服,从院长手中接过毕业证书。
眉眼盈盈动人。
他合上相册,已经敏锐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画画的母亲被谋杀去世,那她身旁的孩子,不是她亲生的,真的只有喻樊夫妻注意到吗?”
梁漫擦了擦泪珠,点头道,“是,这也是我要说的另一件事。”
“画画的姥爷后面又上门了一次,只说,国家已经派人联系了他,因为他们夫妻强烈意愿,加上喻昼确实是为国牺牲,属于烈士,画画治病的费用全都由国家承担——同时,一切消息都瞒着她的父亲。”
“画画提前入学、乃至于出国的手续,能办得那么顺利,一切都是有京都政府的人在负责跟进。”
喻昼的牺牲。
政府一直记着。
天气暗了,书房的光线也阴沉下来,将一切拢在雾蒙蒙的色调中。
郁正烽起身去开了灯。
灯光亮起的刹那,谢与长睫撩起,黑眸幽深,低声问道,“如果今先生知道了画画的身世,您二位,会介意画画认他吗?”
房间陷入一阵短暂的沉寂。
半晌后,梁漫低声开口。
“那是画画的亲生父亲。”
“我最开始,有一瞬间想让画画姓喻的。”
郁惊画。
喻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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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惊画捧着牛奶慢吞吞喝着,客厅没人,干脆起身去了厨房。
才过去两周,郁皖之炒菜的动作明显熟练了很多。
见到郁惊画进来。
他还有些嘚瑟的耍了个颠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