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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有多好这条路我走得有多么难的。唐夏，我是想告诉你一些事，算是弥补那时候在你面前做的妖吧。”

唐夏的心下一动，就听得盛暖暖继续道：“你大概不知道，在我和席宸很多细枝末节里都能感受到他只是把我当做他记忆中的你。”

“我记得你很喜欢吃菌菇类的食物吧，席宸每一次和我吃饭都会点那些，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

“还有送我的礼物，永远都是淡紫的包装纸，其实喜欢淡紫色的是你。”

“他将我当成记忆中的人，他从来都没有真的喜欢过我。”

盛暖暖说出这句话，心中好似彻底释然了一般。

“他只喜欢你。”

一直到唐夏回到齐家，坐在房间的床上，这句话还在她的耳边回响。

席宸很少给她做出承诺，唐夏也很少去问他要承诺。

从他们加入救援队的那一天开始，生命都需要置身事外，他们未来并不明朗。

可是毕业的那天晚上，微醺的席宸情绪难得有些激动，他反复的向唐夏求证：“宁宁，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吧？”

唐夏耐心的向他保证，他还是问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在唐夏耐心的临界点来临之际，他用力的抱住唐夏承诺：“宁宁，我永远只喜欢你。”

第三十六章

这一夜，唐夏都在梦中辗转，很多她以为已经忘记的回忆都开始疯涌而来。

她和席宸那些被她可以遗忘的曾经也在她的脑海中翻涌，也许是脑部神经活跃得有些疲惫。

第二天，唐夏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

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刚刚到客厅，就听到齐母在和齐父争吵。

“我不同意，凭什么啊！”齐母气得眼眶发红。

唐夏站在一侧完全没有听明白为什么吵架。

齐父一脸沉重，伸手想要安慰妻子，却被齐母一手拍开。

齐母转过身去，余光中瞥见站在门口的唐夏，用手擦了擦眼角，又想起唐夏看不见。

她提起柔和的声音朝唐夏走去：“知知，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你和爸爸吵架了？为什么？”唐夏有些疑惑，记忆中齐父齐母很少吵架。

听唐夏问起这个问题，齐母的眼眶越发红了起来。

她和齐父吵架，不过是因为今天一大早齐墨宁就打来带电话，说碰到了一个国际有名的医生愿意尝试为唐夏做手术。

可是齐母怎么可能让“尝试”这个词出现在唐夏的手术上，她完全不能接受。

无论齐墨宁如何和她解释，任何风险她都无法尝试，更别说动手术的地方在头颅，稍微出了一旦差错，要的就是知知的命。

如果是她自己，她又这个胆子，可是知知是她十月怀胎的才生下的孩子，她千娇万宠的长大，如今眼睛瞎了就足够她焦心了，但是她还是庆幸，庆幸她还活着。

可是这场手术可能要以唐夏的生命做代价，这般大的风险齐母压根就不想承担。

齐墨宁和齐父也不忍心，但是他们都想询问唐夏的意见。

可齐母那能不懂自己的女儿，一旦被她知道这个机会，她觉得会同意。

齐母伸手摸了摸唐夏的头，用力的抱住她道：“乖乖，你现在这样健康，妈妈真的很知足。”一直这样也没关系，齐母的心依旧坚定。

齐父的唇角微动，却在齐母锐利的眼神下吞下了想说的话。

唐夏会抱着齐母，也察觉到了齐母不安的情绪。

“哥哥是不是要回来了？”唐夏生硬的转移话题。

齐母想到打电话来语气冷漠一副公事公办态度的儿子，翻了个白眼，语气嫌弃：“可能吧，谁知道他啊。”

随即又对唐夏道：“给青禾打电话，问问她今天有没有有空，让她回家吃饭。”

唐夏笑着应了下来。

……

另一边，医院。

齐墨宁看着迎面走来的席宸，神色瞬间变冷。

席宸却丝毫不在意他恶劣的态度，而是直接的迎了上去：“医生怎么说？”

齐墨宁嘴角轻扯：“医生说可以手术，但是宁宁要去赌命。赌赢了就能看见，赌输了就是吗都没了。”

席宸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紧，他张了张唇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半个月前，齐墨宁在十三巷碰见了席宸，自然也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还没对席宸发难，席宸先提出了他找到医生的事。

两个原本对立的男人因为唐夏的眼疾短暂的达成了共识，这次说是来出差其实就是来N市堵这位声名远扬的医生。

打通了多层关系，才将病例递到了这位外国医生的手中，但一切没有想象的顺利。

第三十七章

唐夏的血块位置太过怪异，连这位大拿都有些没底。

但是他们就喜欢挑战疑难杂症，立刻对着病例开起了会。

听到要“赌命”的时候，齐墨宁下意识就想拒绝。

可那些医生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其中一位女医生意味深长道：“没有人会理解病人的想法，也许她有不同的意见。”

齐墨宁想起唐夏的模样，动摇了起来，所以先给家里打去了电话，齐母的反应异常激烈。

齐墨宁的心下一窒，想起了几年前收到唐夏出事消息后，那段时间齐母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你想要怎么选择？”齐墨宁直视席宸的眼睛，带着恶意的问道。

席宸的心脏紧缩成一团，他应该怎么选择？

他不想失去唐夏，他再也没有勇气承受一次那般窒息的绝望了。

可他太懂唐夏的骄傲了，如今坚强努力的样子不过是她的伪装。

在夜里，她大抵哭过很多次，为自己的眼疾为自己不知方向的未来。

“听宁宁的意见吧，我没法替她做出这个选择。”

“如果她不做手术，一辈子当盲人。我会一直照……陪着她。”席宸的语气中满是涩然，他没有资格再说出“照顾”这个词了，起码现在没有资格。

所以用那般暧昧的“陪”字，不过是想表明他的态度，就算唐夏好不了，他也会一直在，就算唐夏一辈子都不会再接受他，他也会一直在。

齐墨宁是聪明人，自然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只是微微勾起嘴角，面上嘲讽，但到底没什么也没说。

两人擦肩而过，席宸前往医生的办公室试图在一次一次的打探中得出更符合他们期待的结果。

整整一个礼拜，两个人都耗在了医院里。

最终那位外国医生向两人下出最后的通牒：“我还在国内待两个月，如果你们还不决定，我也不会等你们了。”

席宸和齐墨宁的眼眸低沉，同样俊美的脸庞都分外冷漠，心下却万般纠结。

齐墨宁回京市比席宸早，宋青禾来接他。

他疲惫的靠在副驾驶上，一手掩着眼眸，神色不明。

“怎么了，很累吗？”宋青禾的声音下意识放轻。

“嗯。”齐墨宁低低应了一声。

宋青禾的眸子涌上点点笑意，自从上次电话之后齐墨宁变了很多，兴许是真的开始接纳她了。

“发生了什么事？”

“我这次其实不是去出差，是找了一个可以治疗知知眼睛的医生。”齐墨宁的声音很沉。

宋青禾原本听到治疗还很雀跃的心瞬间沉了下来：“结果不好吗？”

“动手术的话，有一半的几率会醒不过来，更大的可能是死在手术台上。”

齐墨宁的每一字都让宋青禾心上沉重，她才没认识唐夏多久，就很喜欢她。

更何况是自己的妹妹，可想齐墨宁的压力之大。

“你觉得应该怎么选？”齐墨宁视线凝在宋青禾的身上。

宋青禾眼睛看着前方，逻辑清晰：“齐墨宁，如果站在我的角度来看，我不会希望她去做手术，我想你的爸爸妈妈也是这个意思。”

宋青禾想起这几天情绪不太好的齐父齐母，现下了然。

“我们都下意识的觉得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只要活着怎么样都好。”

“可是这是知知的人生，无论怎么样都该她来做决定。”

第三十八章

齐墨宁沉默良久才回道：“我知道了。”

两人回到十三巷的时候，院内的桌子已经架起来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了一桌子。

这场聚餐里，唯一没有心思的怕只有唐夏了，一整顿饭吃得气氛平平。

等最后一个人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