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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承璟的话如雷砸在头上。

盛明淑难以置信的看着萧承璟：“你要……充盈后宫，广纳妃嫔？”

萧承璟淡漠颔首：“你莫要多想。广纳妃嫔只是为了平衡朝堂，若朕独宠你一人，会让忠勇将军府成为众矢之的！”

他言之凿凿，俊朗的脸上一片真诚。

盛明淑按下心口苦涩，涩声反问：“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萧承璟从背后环住她：“明淑，我绝不碰她们。”

盛明淑知道自己不该再信他，可私心却还想再给他一个机会。

她爱萧承璟五年，总想博一个恩爱白头。

“好，我应你，只是阿兄出征前，我想去送送。”

萧承璟无有不从，拦腰抱起盛明淑，向着寝殿走去：“都依你。”

寝殿内，红烛帐暖，灯火摇曳。

翌日清晨。

盛明淑只觉得浑身像被碾过，酸痛难忍。

她唤来贴身丫鬟青衣：“几时了，戍边的大军出发了没有？”

青衣伺候她起身：“已经出发了。”

盛明淑有些失望，她垂眸看着妆奁里的平安符。

许久后，她拿起攥在掌心，阖眼心中祈求：“老天，一定保佑我兄长平安归来。”

盛明淑想着，殿内突然进来一人。

太监总管笑着行礼：“德妃娘娘，新选的良家女子已经进宫，陛下在御花园等候您多时了。”

盛明淑五指霎时收紧，昨日刚提纳妃，今日就将人接进了宫。

想来萧承璟早就将一切安排妥当，只等她点头而已。

盛明淑心口微疼，却只能按下情绪跟上。

御花园。

盛明淑到时，正好听见太监高声宣读：“户部尚书嫡女沈云岚勤勉柔顺，性行温良，朕甚喜，封淑妃，赐娇兰宫。”

她呼吸一窒，盛家与户部早有矛盾。

每次盛家出征，户部总有万千借口推脱钱粮军需，这些萧承璟都心知肚明！

盛明淑攥紧手指，看向萧承璟。

亭内，男人眉目含笑，顷刻就选了十余名高官之女进宫。

花容月貌的女子如流水一般谢恩，她们脸上的笑容刺的盛明淑满心酸胀，有苦难言。

盛明淑没有上前，白着脸回到大明宫。

待到屏退众人，丫鬟青衣一脸愤然：“小姐，陛下怎能如此对您？如果不是盛家，这皇位哪里轮的到他来坐？！”

“青衣，慎言！”盛明淑沉声提醒。

青衣不甘心的嘟囔了几句，才按下不忿闭口不言。

转眼日薄西山，盛明淑站在殿门前等萧承璟来，想问他沈云岚之事。

不料等来的还是太监总管。

他带来不少赏赐：“德妃娘娘，陛下已在沈淑妃处宿下，让您不必等了。”

盛明淑霎时耳边嗡嗡作响，脑子里只剩萧承璟说的那句：“明淑，除了你，我绝不碰别人。”

======第3章======

明明才秋日，盛明淑却恍若寒冬，浑身冰凉。

她强撑笑容送走总管，才脱力一般，坐在椅子上。

青衣见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心：“小姐……”

盛明淑抬手捂着钝痛的心口：“以前读史，书上总说天家无情，可我总以为……他会不一样。”

青衣张口想说些什么。

盛明淑摆了摆手：“去歇着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青衣虽不放心，却只能退下。

月明星稀，树影斑驳。

借着烛火，盛明淑打开自己珍藏多年的小木盒，入目是一个陈旧的荷包，上面绣着两只不堪入目的鸳鸯。

她自幼习武，为了绣这个荷包送给萧承璟做生辰礼，她十指扎的青紫，熬了整整半月才绣好。

那时，萧承璟当着她父兄的面割下墨发，放入荷包。

“虽然本王无法此刻向盛家提亲，但在本王心里，早把明淑当成妻子。”

言语间，他将自己的贴身玉佩和荷包一同递给盛明淑：“这是母妃留给我的，今日赠与你。”“争储一事无论成败，我们都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回忆和月光如刀，刀刀剜心。

盛明淑眼里闪过怀念。

争储之路虽然凶险，但她和萧承璟心意相通，从没欺瞒过彼此。如今他却再次背弃誓言，和沈云岚在榻上翻云覆雨……

盛明淑在捏紧荷包躺下，试图在钻心的痛意中寻到一丝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

下一刻，盛明淑落入一个熟悉且温暖的怀抱。

是萧承璟，许是在娇兰宫呆久了，他身上沾染的兰香重的熏人。

盛明淑身子一僵。

察觉到她的反应，萧承璟先开了口：“你不信我？”

“明淑，朕说过，除了你不会碰任何人。”

盛明淑背对着萧承璟，不知该不该信他的话。

挣扎间，萧承璟重新伸手将人抱进怀里：“明淑你放心，等朝堂稳固，百姓安居乐业后，我便遣散后宫，之后我们有了孩子，我会亲自教导他，封他做太子……”

听着这些承诺，盛明淑转过身，和萧承璟面对着。

呼吸交缠间，她认命了。

盛明淑握紧萧承璟的指尖：“承璟，以后的事情无法预料，我只希望你不要负我。”

“好。”萧承璟满口答应，低头吻住她。

夜色沉沉，一室旖旎。

翌日，天色尚未明朗。

盛明淑早早起身梳洗，侍奉萧承璟上朝。

未料刚把人送走，门外便传来太监的通报声：“淑妃娘娘到！”

沈云岚的声音和人一同抵达殿内：“盛明淑！你这个贱人竟勾的陛下不忘半夜回来你这儿！”

她环视一周，见殿内简朴，开口讥讽：“我当陛下多宠爱你，竟简陋至此。”

“你还不知道吧，昨夜我与陛下共赴云雨，陛下还承诺待我诞下龙子，就封我为后！”

盛明淑呼吸一窒，萧承璟不是说不会碰任何人吗？

见她不说话，沈云岚越发得意，傲然蔑视她：“陛下无后，你何德何能能执掌凤印？”

“贤良淑德，本宫名号在你之前，你要是聪明，就赶紧交出凤印，本宫还能放你和你们盛家一马。”

一旁青衣听着，实在忍无可忍，“户部沈家不过正三品，盛家忠勇公乃是一等公爵，哪里轮得到你来放过？”

沈云岚满脸不屑：“盛家的从龙之功不过是趋炎附势，陛下迟早会让你们……”

“趋炎附势？”盛明淑按住青衣，走到沈云岚面前，“你错了。”

“不是因为萧承璟能做皇帝，盛家才选他，是因为盛家选了他，他才能成为皇帝。”

沈云岚没想到盛明淑竟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

不想话没说完，身后传来道惊呼：“陛下……”

盛明淑一顿，抬眸就和立在殿门口的萧承璟四目相对！

======第4章======

对视间，萧承璟面无表情，叫人看不穿猜不透。

盛明淑抿唇，还未开口。

沈云岚故作娇柔，先一步依偎进萧承璟怀里：“陛下，方才……”

萧承璟神色淡淡，言语间却满是冷意：“还不送淑妃回去？”

太监们霎时跪了一地，连连称是。

殿内霎时空寂下来。

盛明淑上前迎他：“陛下怎又回来了？”

萧承璟眸色沉沉，唇角抿的笔直。

一旁的太监总管赶忙回话：“哎呦德妃娘娘，陛下得知淑妃娘娘过来，担忧她惹您不快，便匆匆又赶回来……”

盛明淑听着，情绪几经翻涌，又渐渐平复。

她捏紧袖口：“刚刚……”

萧承璟轻松按下此事：“朕知你意，我们之间不必解释。”

不必解释吗？

盛明淑却总觉得萧承璟的神色不对，她还想说些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紧急通报：“陛下，八百里加急战报！盛晏清将军战死幽州！”

盛明淑如遭雷击。

她一把扯住小太监：“你胡说！阿兄自幼跟着阿爹上战场，骁勇善战，怎会……”

太监哆嗦的说出缘由：“娘娘，辽人狡猾，半路伏击盛将军，将军为了幽州城中百姓，死守城门。”

盛明淑脑袋嗡了下来，她回头看着萧承璟：“承璟，是假的吧？阿兄承诺过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