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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凝重道:“这病一般都是连带之症,必得是父母本就有此病症,才会延祸到婴孩身上......”
说话间,他有意无意看了祁贵人两眼。
祁景珩自然是没有这种病症的,至于祁贵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光洁细嫩,哪里有半点这孩子的症状?
但宸妃瞧着祁贵人眼神闪烁,心下觉得不妥,便质问她,
“祁贵人,你可是隐瞒了什么?”
其实还用问吗?
从太医说孩子得的是蛇皮癣的那一刻起,周昭就已经明白过来,
祁贵人若不是也有同样的病症,她为何会一日沐浴两三次?
只不过她的病症可能稍轻一些,遮遮掩掩的,也就没被人察觉罢了。
宸妃见祁贵人黯然垂泪,只字不语,便吩咐宫人将祁贵人的衣袖撸起来。
果然,在她被衣衫遮蔽住的皮肤下,清晰可见因皮肤干燥生起皮屑的症状,
虽然不算严重,但总和正常人的皮肤是有区别的。
眼见事情瞒不住,祁贵人这才哽咽着交代了,
“嫔妾不知道这病会传给皇子......嫔妾一直都有这病,之前怕皇上知道了会嫌弃嫔妾,所以才一直隐瞒不报。
不过这病也并不打紧,平日里只要多沐浴就能缓解皮肤干燥的症状,看上去就和正常人没有分别......可是我的孩子为何会.......”
听了祁贵人这话,祁景珩本就铁青的脸色又覆上了一层明显的怒气,
他没有一句安慰祁贵人的话,反倒呵斥她,
“你可知你这是在欺君!?”
祁贵人吓得不知所措,抱着小皇子跪在祁景珩面前哭着求饶。

而祁景珩呢?
他故意偏转视线,甚至都不愿意再看祁贵人母子一眼。
周昭从旁劝道:“皇上且息怒。太医既然说这是病,那就总会有法子医治的。
祁贵人从前侍寝过多次,皇上不也从未发觉她有任何不妥?可见这病或许当真和她说的一样,多多沐浴便可缓解?不如先让太医们好生医治着,小皇子福泽深厚,应该会有所好转。”
她话音方落,还未等祁景珩定夺,就听褚院判为难道:
“懿嫔娘娘此言差矣。这蛇皮癣并非是一般的病症,一旦染及无药可医,终生皆是如此。平日也只能用药水泡着,以此缓解皮肤的不适。祁贵人的病症尚不算严重,倒无大碍。只是小皇子的病症却......”
他躬身垂首,重重一揖,“恕微臣直言,小皇子这般情况,即便是药浴也不会让皮癣消减半分。且皮肤过度干燥就会脱落,身上时常会出现大小伤口,必然会影响寿命,即便微臣拼尽一身医术全力救治,只怕也保不过小皇子四五岁的寿数。”
“再难也得医治着!”宸妃陡然拔高声调,训斥起了褚院判,“这到底是皇上的第一子,是为贵子!贵子有病,纵是遍寻名医,那也得将他的病......”
“贵子?”祁景珩沉肃的一句反问,截断了宸妃的话。
众人目光齐齐投向他,却听他在静默须臾后,用凉薄到了骨子里的声音说:
“去晓瑜六宫,祁贵人难产。诞下了一名死胎。”
【蛇皮癣,现代称鱼鳞病。祁贵人本身有轻度的鱼鳞病,所以时常需要沐浴,以此来缓解皮肤的干燥。但是前文提到过,她和祁景珩是近亲,近亲结婚生子放大了基因的缺陷,所以导致她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重度鱼鳞病。大半夜的,劝小可爱们别去百度重度鱼鳞病的图片,不然你们肯定会骂骂咧咧地回来吐我一口口水,切记别去!听劝!!】
第182章不入玉碟
祁景珩说出‘死胎’二字的时候,语气异常冷漠决绝。
他拿捏惯了旁人的生死,这会儿又说得云淡风轻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处置了旁人的孩子,而并非他的骨血。
周昭心下亦知,这孩子生在皇家,便不单单是一个婴孩,他身后还关乎着许多事:
关乎大国国运、关乎皇室颜面、关乎帝王威严......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总归任何一条,于祁景珩眼中看来,都要比这稚子的性命更重要。
虽然他是祁景珩的亲生骨肉,但这并不代表他是祁景珩唯一的选择,
祁贵人可能这辈子因着得了这个孩子后,恩宠便断了,
但祁景珩呢?
皇帝子孙万代,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上赶着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
伴随着祁贵人与小皇子交织在一处的撕心裂肺的哭声,
周昭的心紧了又紧。
她低垂眼眸,不自觉护着她的小腹。
自入宫起,曾有过无数个时刻,周昭都见识过祁景珩这个帝王的绝情与杀伐果断,
但从没有任何一刻如今日这般,能让周昭如此清晰且直观地看清楚她的身份。
后宫之中,无论皇后、宸妃,亦或惠嫔、祁贵人云云,
于祁景珩而言,不过都是一枚棋子,一个工具罢了。
那么她呢?
生于一团污秽,又怎能盼着自己会独善其身?
眼下,祁景珩只一个眼神的示意,江德顺便带人要去将祁贵人怀中的小皇子抢走。
至于抢走后是要活埋还是烧掉,那便不知了。
危机之时,祁贵人拼死护着小皇子,
却没想到,一向对祁景珩顺从至极的宸妃,竟会在此刻扑身上前。
宸妃一脚踹开正拽着小皇子胳膊的内监,转而敞开华袍衣袖护在了祁贵人母子身前。
她迎着祁景珩错愕的眸光,质问道:
“皇上!这到底是您的孩子!虎毒不食子,您竟然要亲手杀了您的骨肉至亲?”
她这话说得刺耳,也碰到了祁景珩的逆鳞。
他眸色冷下去,声音寒如殿内奉着的冰,
“正因为他是朕的孩子,且还是朕的第一子,身上流淌着与朕一样的血,所以自他出生的这一刻起,在他肩上就得扛着国家兴安的重担!
你可知这件事若传出去,对启朝的影响会有多大?到时民间非议四起,敌国编排造谣,流言蜚语是最能轻易击垮一个强国的利刃!”
祁景珩指着啼哭不休的小皇子,冷漠的声音里夹杂了几不可闻的一份暖,
“朕何尝不知道这是朕的亲生骨肉?可为着一个注定养不活的皇子,便要闹得民间人心惶惶,甚至动摇国祚安稳?朕做不到!
朕必先是这天下人的君主,而后才是这孩子的父亲!”
祁景珩说话一贯漂亮,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周昭听罢,只觉句句在理,又感字字荒唐:
的确,皇帝的贵子是个蛇胎,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必是闹得沸沸扬扬尘嚣甚上,也给了有异心之人一个可挑事的借口,总归是会在民间掀起一番风浪的。
而风浪起,最先遭殃的必然是百姓。
周昭只能参悟这么多,剩下的都是帝王治国的心思,周昭不得而知。
但想要国泰民安,难道就只有舍了这孩子这一个办法吗?
必然不是。
所以方才祁景珩言辞激烈所说种种,不过是他为了图自己心安的借口罢了。
此刻,
无论是为了维持在祁景珩面前善心的性子,还是出于对祁贵人母子的同情,周昭都不能呆呆立着一言不发。
她上前两步,端端正正跪在祁景珩面前,沉声进言道:
“皇上,这孩子是祁贵人拼死生下来的,也是您登基后的第一个皇子。臣妾知道您为了天下考量,不得已要舍了这孩子,您定是心如刀绞。
可臣妾以为,这件事原还有缓一些的法子。宫中无论主仆,里外上下都长着同一条舌头。这件事只要皇上秘而不宣,那么宫外之人便无从知晓,风波也就闹不起来。
且将小皇子养在宫中好生调养,说不准得皇上福泽庇佑,苍天垂怜,或有奇迹转机也说不定?”
她说着抬眉看了一眼褚院判,
褚院判立马道:“微臣一定尽心竭力,护小皇子周全!还请皇上留小皇子一条性命!”
祁贵人更是哭着叩首不止,额头都磕烂了,汗与血晕染了一地,
“皇上!嫔妾求您了!求您留咱们的孩子一条活路吧!”
小皇子的哭声亦是刺耳扎心,要人耳不忍闻。
祁景珩到底也不是铁石心肠,
众人求情之下,他默然良久后,才算是松了口,
“这孩子不入玉碟(族谱),且在宫中将养着。今日事,若有人敢传出去半分,朕必诛他十族,绝不姑息!”
一直猫在门外打探情况的闫九德,听了这消息忙不迭跑回坤宁宫去给皇后报喜。
皇后生产后十分虚弱,阴门处又疼得厉害,睡也睡不安稳,
寝殿内虽奉满了冰,但因着生产后不能见风,门窗都紧闭着,所以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