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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沉浸在纠结与惶恐的双重压力下,直到姜晏深坐到我身边来,我才略略抬了下头。
“刚才怎么了?”
我问。
“没事,”姜晏深说,“我看她手上有绷带。”
“是么?”
我愣了一下,“我没注意到。”
“手腕上。”
姜晏深随口又说:“对了,她跟你说什么?”
“她说她找到了黄岚的表哥。”
我如实告知姜晏深,并将唐缘给我的两份样本出示给他。
“她为什么不直接找警方呢?”
姜晏深跟我提出了几乎同样的疑问。
我叹口气:“她说自已信不过警方。”
其实,与其说是信不过警方,不如说她是信不过陈望。
诚然,陈望在整件事里的隐瞒实在太过明显。
他明明好像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但就是觉得一些行为格格不入。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跟黄行知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实在让人没办法替他自圆其说。
“我虽然并不喜欢陈望,但我觉得他不会有问题。”
姜晏深就像一台一不小心就深入了旁人思维里的Al黑客,在我没说出口之前,就把我的心思窥探的一览无余。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怀疑陈望跟黄行知有关。”
我无奈道:“这不是怀疑不怀疑的事儿了,这是白纸黑字股权书上写着的。黄行知来s市合作,华西占了项目股份,甚至提供了一定的担保。如果黄行知就是黄岚,陈望他……”
“你真的觉得陈望会为这种事而铤而走险?”
姜晏深说,“我虽然了解他不深,但他已经是我见过的,最不会用违法乱纪的手段谋利益的那种商人了。除非……”
“除非什么?”
我说,在那件事之前,我也相信他不会。
可是他确确实实试图为了帮张三宁和宋子衿脱罪,考虑过要把他们两个送到国外去。
“是,所以我说,除非他是为了你。”
姜晏深郑重地说。
听了这样的话,我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难受了。
“我不希望陈望觉得是对我有亏欠,才……”
“或许不是因为亏欠,只是因为他像我一样,很后来很后来,才发现自已喜欢你。可是在喜欢之前掺杂的谎言实在太厚重,让喜欢两个字都变得十分不值钱。”
姜晏深倒了倒面前的空酒瓶,今天晚上,不应该有人再醉了。
“姜晏深,”我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如果你是安慰我的,谢谢你。但是我想,无论真相是什么,总要去积极面对,积极地去找,才能有结果。逃避和回避,会让心里这根刺永远没办法平复的。”
我扬了扬唇,我说,既然你相信陈望,那我也尽量……
去选择先相信,而不是盲目怀疑。
天不早了,我的酒醒的差不多,晚风一吹,浑身瑟瑟,但大脑却越发清晰明澈了。
“车我也不开了。”
姜晏深说,“路不远,我陪你走走。”хľ
我点点头,没有拒绝。
于是我们两人就在深秋的街道上,慢慢地往回逛。
“你还没说,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我问姜晏深。
“我是指,等这一切都结束。作为沈之意的你,替他和他的父亲完成了所谓的忏悔,我爸和唐缘爸爸的案情能够沉冤昭雪。在那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问他,我听说你有一家lt公司的,现在有人在帮你运营管理么?
“嗯,我不擅长经营管理,只有技术问题才会找到我。”
姜晏深说,自已是有职业经理人在帮忙打点的。
“我父母都是传统的学者,不喜欢我做生意。但是男人至死是少年,总是不听话的时候多。”
姜晏深用很温柔的语言说出这么叛逆的话,实在是挺反差萌的。
“不过,我爸妈应该会非常喜欢你。”
我无奈:“就因为我是动物科学家?研究学术的?”
“差不多。”
姜晏深笑得很直男。
我笑道:“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我婆婆当年也觉得我是个坐办公室的研究员,工作稳定,薪水也不低。可以不用抛头露面,能有大把时间相夫教子。谁知道我们的日常其实是跟苦哈哈的保洁员没有什么区别,动不动还要钻到深山老林里,一年半载,家都回不去。”
我对姜晏深说,我要真跟你在一起,回头可能你爸妈的愉悦劲儿还没过呢,我就直接跑到非洲去骑大象了。
不但没时间相夫教子生孩子,甚至还带着一个孩子。呵呵呵。
不知不觉走到我家楼下,我转过身,抬起头,看着姜晏深,一脸的认真:“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不接受你,并不是因为我一直不肯原谅。而是因为,我这一生可能都不会再考虑结婚了。”
姜晏深点点头:“我明白。”
“你不明白。”
我直视着他,也如直视着自已千疮百孔的决绝。
“我受伤很重,不止是心,呵,我没那么矫情的。不是说爱错过,心死过,就不再给自已任何机会。更因为我的身体……我之前伤的很重,流产后没能恢复的好,后来又被撞裂了脾脏。我几乎不能再生育了。”
我说得很实在,很真诚。
我这种女人,有颜有钱有事业有人缘,虽然依然可以获得独立又骄傲的后半生,但我的的确确不是婚恋市场上有优势的那种选择。
我无意物化我自已的价值,但我不希望我重新滚到另一堆柴米油盐中,等待一个男人的喜欢终于退去激情后,开始平淡,开始后悔。
“姜晏深,不是什么样的错过,都能得到另一种形态的弥补。”
我说,我不是在审判你的过去。
但你跟张季然在一起的那段过去,无形中证明了你是那种会因为生活的平静而变得失去初心的人。
你温柔体贴,绅土幽默,周到又可靠。
但你对你的生活和伴侣,其实是有无形的压力要求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对你有过好感,但从未敢动过心的原因。从我认识你第一天起,从我当你是沈之意,当你是沈学长的那天起,从未改变过。”
第489章 无法信任
那天晚上,我难能有醉意,却也难能清醒。
我记得姜晏深在我家楼下抱了我一会儿。
秋风瑟瑟而立,距离下个冬天不远,但距离上个冬天却好像又在昨天。
我上楼之前,接到了陈望的电话。
他问我为什么把车停在警察局门口,一直没开走。
我这才想起来,我忘了。
“抱歉,我出来就去吃饭了,没开。”
“没事,我叫阿杰帮你开过去。”
“其实,算……要么算了。”
我说,“不是自已的车,倒是不习惯。”
我笑了笑,别说出门忘了车的,还有的妈妈出门能忘记自已的新生儿呢。
“你喝酒了。”
他问我,用的却是陈述且断定的口吻。
我应了两声,也不瞒。
“跟朋……”
我干脆改口:“跟姜晏深,聊点事情。”
我就这么几个朋友,大部分还是陈望的圈子里渗透的,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的坦诚封住了他的欲言又止。
电话那段沉浸了好半晌,我才听到陈望问我在哪。
“到家了。”
我瘫在沙发上,从茶几下面拿了一瓶矿泉水。
“早点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陈望说。
我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有这样异样的感应,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