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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楚词心里不禁失落，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一直很是彬彬有礼的样子。

他跟颜清路前后出门。

到了楼下，北方刮过来，他本能替颜清路挡住一些，并且很温柔地说：“该带条围巾下来的。”

颜清路不领受他的温柔：“拿个东西，马上就上去了！”

顾楚词扶着车门，目光灼灼。

蓦地，他轻握住她细腕，将她轻压到车身上。

车身凉冷，硌在背后生硬，顾楚词拿手给她垫着，不可避免有了身体的接触，颜清路像是被困在他的怀里……

颜清路语气冷淡：“什么意思？”

顾楚词想抚摸她的脸蛋，但是他又犹豫了，手在半空中久久又落了下来。

他注视她，眼里藏着情深。

他低喃着说：“刚刚你说我们不平等，那我平等地对待你！不止这样，你甚至也可以把我关起来，每天给我打镇定，你想怎么折磨我都行，一直到你消气为止。然后你也那样跟我说话、那样对我笑……好不好？”

颜清路细腰被他捏在手掌。

她挣了下，没能挣开：“顾楚词，你神经病！”

颜清路才说完，嘴唇就被堵住了。

大约是情感太压抑，又或者是被孟燕回那个电话刺激到，顾楚词近乎不管不顾地含着她的红唇，肆意侵占……

身体厮磨，唇舌纠缠。

但是，即使这样火热的接吻，彼此都品尝出一些些的痛楚味道。

良久，顾楚词终于松手。

才松开，他面上就挨了颜清路一耳光，他没生气反而伏在她颈侧轻轻平息，唇齿间，似乎还残存着颜清路的味道。

颜清路用力推他。

她没能推开，因为顾楚词将她紧搂在怀里，他心扑通扑通跳，只为了在她耳边低喃说那句：“颜清路我喜欢你。”

他喜欢她。

从头到尾，他喜欢过的只有她。

此刻是最不适合的时机，但他却迫不及待地跟她表白，从前他待她不好，但以后他不会了，他会一直守在她身边，等到她原谅他为止。

月色淡淡，颜清路小脸雪白。

她怔了几秒后推开顾楚词，语气冷淡：“不是说送离婚证过来的？”

顾楚词目光深深。

颜清路垂眸很淡地笑了下：“顾楚词，你将我送到那种地方，你以为我还会喜欢你？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

顾楚词面色惨白。

半晌，他打开车门探身进去，拿了一本离婚证出来放在颜清路的手上，但是好半天他才松手，声音很轻：“颜清路，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颜清路翻开本子，看了看。

再抬眼，她眸中情绪复杂，只是顾楚词没看出来。

他目送颜清路离开。

她背影纤细，走时手轻捂着大衣领口，姿态很是优雅美丽。

蓦地，颜清路转身。

上方水晶灯将她小脸照得莹白，她站在台阶之上看他，很温和地淡笑：“顾楚词……再见！”

顾楚词心里柔软，他未曾想到，这是颜清路在向他道别。

他催促她：“天冷快上去！”

颜清路最后看他一眼，缓缓上楼——

……

顾楚词看了很久，准备离开。

但他才坐上车，车前就拦了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白雪。

漆黑夜晚，白雪身上单薄，她的小脸更是带着一抹倔强，目光盈盈地注视着顾楚词。

刚刚，她看见顾楚词亲了颜清路。

刚刚，她也看见颜清路打了陆先生一耳光！

陆先生不是不爱陆太太么，为什么他被打了耳光，似乎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好脾气地哄着呢？

她心目中的陆先生，矜贵冷淡，从未这样深情。

白雪接受不了。

顾楚词将车窗降下来，他靠着椅背点了根香烟。

白雪立即跑过来，她惨淡苍白的小脸带着一抹受伤，她轻声哀求：“陆先生，你放过大伯父大伯母好不好？你让人给他们治腿好不好？他们真的太可怜了。”

顾楚词坐在车内。

车内温暖，他脱了大衣，雪白衬衣矜贵非凡。

他幽深的眸子看她，让人不寒而粟。

白雪不敢造次！

顾楚词转过头看着车前方，慢条斯理地抽完半根香烟，将香烟掐掉时，他语气冰冷：“你究竟是为了你大伯父求情，还是为你自己勾引男人来的？”

白雪心中一悸。

她有种被男人拆穿的窘迫感，聂嚅着开口：“陆先生……”

顾楚词没允许她说下去。

他看她的目光陌生，他很直截了当地告诉她：“我对你没有兴趣！白小姐，这么直白的话，我想你应该听得懂！”

白雪眼含泪水，

她颤着嘴唇，好半天，没能挤出一句话。

顾楚词升起车窗，轻踩油门离开。

清冷路灯下，只剩下白雪独自一人站着，她的脸上全是泪水……许久她慢慢地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身体。

她觉得特别羞辱。

……

顾楚词开车回到别墅。

下车时，他有些疲惫地揉着额头进门，佣人接过他手中大衣，殷勤地说：“今天是正月十五，厨房特意做了一份酒酿小圆子，一会儿端一碗给先生尝尝。”

酒酿小丸子……

顾楚词微微皱眉。

佣人没多想，脱口而出：“太太很喜欢呢，往年的正月十五都会让厨房做，先生忘了？”

顾楚词很淡地笑了一下。

过去他陪颜清路吃饭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怎么会知道她有这个习惯，他走到餐厅坐下，拿了一旁的报纸看，像是不经意地说：“既然是从前的习惯，那就端一份上来。”

佣人连忙去办了。

片刻，顾楚词看着十几道丰盛的菜，还有那碗酒酿小圆子，怔怔出神……再抬眼他看看楼上，不久前楼上总有小婴儿的哭声，家里头也到处都是小陆言的东西。

奶粉、小衣服，还有玩具。

现在家里头空荡荡的……

但顾楚词每晚都回家，哪怕没有人，因为家里总是还有她们剩下的那些东西，看着那些东西，有时他也会欺骗欺骗自己。

颜清路只是回娘家，她总会回来。

深夜，他辗转难眠。

他想起今晚颜清路跟他分开时，用那样温柔的语气跟他说再见，他左思右想，他总觉得她待他还有感情，他总觉得他们还能破镜重圆。

深夜，顾楚词情不自禁给她打了电话。

手机响了几声，颜清路接了。

她的声音在深夜带了些沙哑，平添了几分女人韵味：“顾楚词，是有重要的事吗？”

顾楚词沉默几秒，才轻声开口：“没事！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那头，颜清路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

随后她说：“我们离婚了的，除了小陆言我们不该有其他。顾楚词，别再为难我，我跟你之间……不可能了！”

顾楚词心中多少失落。

颜清路先挂了电话，挂上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