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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九重天。

墨怀渊原本是要再去魔界寻顾瑶的，他想跟顾瑶说，如今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天界战神，他可以站在她身边不必受顾忌了。

可到了魔界入口，却发现整个魔界被下了严令禁锢。

不进不出，整个魔界与三界隔绝开了。

墨怀渊站在入口，闭目感知顾瑶的气息。

而魔界里，有锦烟的气息，却无顾瑶的气息。

顾瑶离开了魔界。

墨怀渊转头也没再魔界入口逗留，他派出冰魄剑，施展寻踪术。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顾瑶为什么会在凤凰族？

而且从寻踪术感知的一切来看，在顾瑶的周遭，充满了与她完全不是同系的魔气！

整个凤凰族，甚至探寻不到一丝仙气！全被那异样的魔气占领！

第39章

饶是顾瑶如今再厉害。

陷入那异样魔气中，一时半会定也难以脱身。

墨怀渊眸色冷然，迅速动身前往凤凰族。

抵达凤凰族，果然如寻踪术所见，处处飘散着黑色魔气。

他上前一步。

有凤凰族的人认出他来：“怀渊仙界，您怎么来了？我们去通报云鸾公主一声！”

墨怀渊拦住了他，“这凤凰族飘着魔气，你们为何不除？”

“魔气？仙君莫要说笑了，我们凤凰族哪儿来的魔气？”那人笑着，似乎很是疑惑。

墨怀渊这才将目光落在他脸上，赫然一惊，只见这人面色枯黄，眼眶青黑几乎要凹陷下去。

根本就是被吸了灵气的模样！

可这人却似乎并没有感知到一般，还在要去引路：“仙君，小人去通报云鸾公主一声！”

“为何是通报云鸾？凤王凰母呢？”墨怀渊问。

那人依旧是笑着：“凤王凰母重病在身，如今是云鸾公主执掌凤凰族。”

墨怀渊神色冷下来，明显感知到了事情不太对。

他不顾这些人的阻拦，一路径直赶往王宫。

凤凰族王宫。

顾瑶凛然站在最中央，她看着最前方的凤王凰母像是被控制般源源不断地将他们自己的血输给云鸾，眸底发紧。

可就在这时，凤王好似清醒了一瞬，他看向顾瑶：“衣儿！好衣儿！本王的女儿，快救救我们！求你了！”

话音一出，云鸾冷冷看过去：“父王，你认错人了吧？我才是你的好女儿，你们不是要将最好的东西都给我吗？现在你们的血就是我最想要的最好的养料，你们现在为什么不甘愿了？”

“妖孽！作孽！我们怎么会养了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凰母也回过神来，她奋力抵抗着，眼底发红，“我们为了你那样对待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结果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吗！”

“父王母后，你们这是说什么呢？”云鸾好笑地看他们，加大了吸食力量，随即笑道，“我可从来没有向你们索求过什么，我不过是天生营养不良造成的黄羽罢了，可你们偏偏自己要误认成那是金羽，是你们自己非要对我好的，怎么现在反倒是来怪我了呢？”

这话让凤王凰母神色骤然一变。

顾瑶在厅中就这么冷冷看着这一幕，眼底毫无波动，或许从前的自己还会为凤王凰母心软，可此刻，她没有任何情绪，只认为他们自己活该。

而见顾瑶没有救人的打算，云鸾的笑声更大了：“有一点姐姐倒是说得没有错的，我一直都很赞同，那就是父王母后要的从来都不是女儿，而是金羽凤凰！若我没有那点让你们误会的尾羽，恐怕我后来的下场也跟姐姐差不了多少！”

“如今落到这个地步，要怪也只能怪是你们自己贪心！”

云鸾大笑出声，吸食凤王凰母的力道更为加重。

凤王凰母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来。

残存着最后的意识。

他们求助般看向了顾瑶——

“衣儿，从前是我们对不住你，我们不奢求你的原谅。”

“如今这般后果也是我们自作自受。”

“只求你……帮我们解脱吧！”

第40章

他们最后的神魂意识也随之消失，只余下痛苦的哀嚎声。

顾瑶静静看着这一幕，眉头终究还是一点点皱了起来，波澜不惊的心底终究还是起了些许涟漪。

两世未曾从父母嘴里听到半句好话。

到头来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了他们的悔悟。

不，甚至算不上是悔悟，如果不是实在痛苦求死，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对她说出这番话来。

但……

顾瑶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定定望着云鸾逐渐变强的魔气，双手凝神聚气，朝着前方迅速挥去。

这一击，是朝着凤王凰母的命门而去的！

轰然巨响过后。

正在被吸食的灵力戛然而止，凤王凰母口中吐出黑血来，他们猩红的眼底视线模糊，最后感激深深看了顾瑶一眼，彻底没了气息。

顾瑶应凤王凰母的要求，亲自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下一刻，他们的神魂散去，彻底消失于天际！只余下两具毫无起伏的凤凰尸首！

“顾瑶！！”

被打断了灵力吸食的云鸾脸色大变，不甘心地望向顾瑶，眼底泛起阴狠的光芒，朝她迅速击去。

就在即将靠近顾瑶的那瞬间，从殿门飞来一把凌厉剑气，将云鸾整个人打飞回王座。

挡在顾瑶面前，护住顾瑶的那把剑。

正是冰魄剑。

云鸾脸色微怔，下一秒就见墨怀渊飞身而至，握住了剑柄，以身站在顾瑶面前。

“你没事吧？”墨怀渊紧张回头看了顾瑶一眼。

顾瑶狐疑看了他一眼，只道：“这点小招数，还伤不到我。”

不等墨怀渊开口再问下一句。

只听见云鸾当即趴在王座之上嚎啕大哭：“怀渊仙君！她杀了我父王母后！你莫要被她蒙骗了！你要替我报仇啊！替我凤凰族报仇——”

哭戏向来是云鸾的拿手好戏。

她哭得情真意切，哭得撕心裂肺，不知情的人见了，只怕是要真认为她有多伤心难过了。

墨怀渊眉头微蹙，显然也见到了王座旁的两具尸首，神色微怔。

那确实是凤王凰母！

“怎么回事？”他转头看向顾瑶。

墨怀渊只是想问个缘由，可似乎听在顾瑶耳里，一切却变了意思。

她眼底带了几分戒备看他，冷笑点头承认：“没错，他们确实死于我手，仙君难道忘了吗？我本就是冷血无情的魔尊，手刃父母又有何做不出来的？”

她这种话让墨怀渊微怔，但很快他明白是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他缓声又改口问：“我的意思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他们被异样魔气侵蚀了吗？”

这话反而叫顾瑶一怔，她迟疑看了墨怀渊一眼。

确认他的眼底并无半分怀疑后。

她的语气也平和下来：“云鸾在吸食他们的灵力，他们自己求我给他们一个解脱。”

这话放在以往，任谁听了都不会信。

就算是如今，顾瑶认为此刻自己的身份和事实摆在这里，恐怕也难以叫人相信。

她已然做好墨怀渊会不信的准备。

可下一刻。

她听见墨怀渊站在她身边，语气沉稳且坚定地说——

“我信你。”

第41章

话音落地的同时。

墨怀渊已经抬起手，将冰魄剑的剑尖对准了云鸾。

云鸾满眼都透着不可置信。

“怀渊仙君！她是魔！她说的话你也信吗？你忘了你自己的职责了吗！”

原本以为这样的话足以动摇墨怀渊的心，毕竟过往都是这样过来的。

可墨怀渊却没有丝毫动摇，他坚定站在了顾瑶的身侧。

“云鸾，你以为如今我还会被你拙劣的演技所欺瞒吗？顾瑶是魔不假，可她也是顾瑶，是我心爱之人，是我的妻！”

“另外，或许你沉浸在魔气中并不知道，我如今已经不是仙界的战神，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