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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赵夫人，你想说什么？”县令问。
赵夫人上前走了两步：“如烟说：看到这个女人剥人脸皮，她看着这个女人把沾了血的衣服扔进了梧桐苑外的花坛里。
县令往身后的捕快使了个眼色。
“大人，搜到了。”不一会儿，有捕快捧着一个托盘出现，里面放着一件染着棕红色血迹的衣服。
杨曦自然不愿意承认：“说不定这是蓄意诬陷，这衣服说不定是他们捏造出来的。”
赵夫人得意一笑：“你恐怕是忘了，这件衣服是大公子送你的，你向来爱惜。”
杨曦表情扭曲了一瞬，因为这件衣服是赵熙宁送给陈蓉的，看见这件衣服都要呕死了。
她只能装作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我这件衣服被人偷走了，我又不想被发现，怕夫君生气，就只是私底下寻找，没想到居然被如烟带走了。”
赵夫人表情变得很难看：“那你怎么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杨曦翻了个白眼：“这衣服这么脏，谁认得出来啊？”
“因为你是冒牌货，所以你认不出来！”外面突然响起震得人耳膜发疼的声音。
“何人喧哗？”
高大威猛的陈屠夫嗓门也很大，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揪住杨曦的手腕。
“你这个冒牌货，你把我的蓉儿藏到哪里去了？”陈屠夫彪悍的脸因为怒气胀红得发紫。
杨曦表情吃痛地拧着手腕：“放手！你抓疼我了！”
“放肆！”县令一拍惊堂木。“还不赶快松手！”
陈屠夫松手，转头咚地一下就跪下了：“大人，这不是我的女儿，她是个冒牌货！”
“你有什么证据？”县令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陈屠夫的声音斩钉截铁：“为人父母，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大人，我想问他几个问题。既然她是冒牌货，那她肯定不知道我女儿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情。”
“准了！”
杨曦捏紧了手上的帕子：“这不公平，万一你收了他们的钱，诬陷我怎么办？”
“那我就问一些众所皆知的事情，只要生活在集市里的人们都知道的事情。”陈屠夫的表情带着嘲讽，好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杨曦表情愤恨，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只能寄希望于赵熙宁，想办法救她出去了。
“你问吧！”
“第一件事，你和你夫君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什么情形？”陈屠夫第一个问题只是试水。
可杨曦还是迟疑了：“在东边的集市，是一见钟情。”她说得很含糊，因为赵熙宁并不喜欢在她面前提到陈蓉。
所以她知道的并不多。
“错，是英雄救美。”
“对对对，英雄救美的时候我们一见钟情了。”杨曦赶紧找补。
陈屠夫紧接着又问：“第二个问题，我在我女儿十七岁的时候出了趟远门，我去干什么了？那一天又是什么日子？”
杨曦表情已经变了，谁知道你干什么去了？
赵熙宁赶紧替她解围：“岳父，蓉儿之前不小心撞到了脑袋，忘了很多事情。”
陈蓉已经死了，如果杨曦再出事，那就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陈屠夫反问：“那我怎么不知道？”
赵熙宁毫不心虚：“因为蓉儿不想让你担心，就让人瞒了下来。”
陈屠夫还是不信：“那你有什么证据？”
赵熙宁早就准备好了：“这事巧了，是四妹把人推倒在地，也是我不好，不能想着都是一家人就息事宁人，让蓉儿受了委屈。”
陈屠夫强压着愤怒：“那她刚刚问问题的时候怎么不说？”
“因为她宁愿被岳父冤枉，她也不想让岳父知道她失忆了。”赵熙宁面不改色，说得跟真的一样。
“胡说八道！”陈屠夫当然知道他在说谎，一想到女儿心心念念嫁了个这样的人，陈屠夫心里就止不住地为女儿感到悲哀。
一腔深情全都喂了狗。
要问赵熙宁喜不喜欢陈蓉，答案当然是喜欢的，但和权势比起来，和母亲的仇比起来，就略逊一筹了。
顾轻逐手里的折扇啪的一下收起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都有道理，想必县令大人也不好判。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可否一试？”
县令如遇救星：“快说来听听！”他本就是个半吊子，捐了钱才得的县令，赵家又是知府，他的顶头上司。钦差又在下面坐着，他哪里敢乱来。
“我从京城离开的时候，恰从国师手里得了个好东西，吃下去就能说真话。”话音刚落，赵革就端着托盘出来，上面放着十个碗。
碗里看着都是清水，只不过里面放了真话符，除了杨曦的碗里，多放了一张驱鬼符。
“请吧……”
众人端起水，除了杨曦，全都一饮而尽，但她也只犹豫了一下。便喝了下去。
这个时候，谁不喝，谁心里就有鬼！
“啊！”突然，杨曦抠着脖子倒地，黑灰色的轻烟从她嘴里不停冒出，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脸色胀红。
“救，救我！”杨曦抓住赵熙宁的裤脚，眼神祈求。
顾轻逐这才恍然大悟般道：“啊，我忘了，国师的东西除了能让人说真话，还能杀鬼呢！”
驱鬼符只能驱除鬼，虽然杀不死鬼，但这东西直接入肚，可不好受。
鬼字一出，众人皆恨不得离杨曦十丈远。
赵熙春大叫：“我就说她有问题吧！她原来是鬼！人肯定是他杀的！我大嫂肯定也被她杀了！”
赵熙春义正言辞地大喊：“大人，快把她抓起来，灭掉她！”
杨曦剧烈地喘息着，死死揪住赵熙宁的衣角，求生的欲望占据了她的脑海：“救我，救救我！”
“呕！”杨曦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里面混杂着各种血块。
她不愿意离开这个身体，哪怕这具躯体已经遍体鳞伤了。
因为她知道，离开了这个身体，她就真的彻底和赵熙宁无缘了。
顾轻逐：“杨曦，我问你，如烟是否为你所杀？”
因为真话符的原因，杨曦控制不住地吐出字眼：“没错，都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