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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束缚，冯语清两腿发软，整个人软绵绵地瘫坐在地上，这会才后知后觉地浑身发抖……

莫世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秦嫣以后会来要了她的命？

不！

冯语清眼神陡然发狠，她才不会给秦嫣机会！

……

这边，莫世临走出会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见通话仍在进行，眉头拧得更深。

本来是想让骆司行认清冯语清的真面目，但，经过刚才审问冯语清，他难免心生悔意，刚才冯语清那些话，对骆司行而言，实在是有些残忍了。

可，他真的很气。

他跟骆司行斗了这么多年，结果，骆司行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莫世临怒上心头，手机放到耳边就开骂，“你真他妈没用！这辈子全栽女人身上！老子怎么会有你这么没出息的死对头！”

“……”

然而，电话那边，安静得让人心慌。

第1814章 阿锦，我真的累了

莫世临眉头紧皱，故意刺激骆司行，“你别以为不出声就能装酷，告诉你，老子要笑话你一辈子！”

“还好上次没有杀了你，不然老子只能到你坟前唱独角戏，那样笑话你太没意思……”

“谢谢你。”

听见这三个字，莫世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地问：“你……你刚才说啥？”

“没听清就算了。”

“不，不！”

莫世临顿时喜上眉梢，“听清了！听清了！你这家伙跟我道谢呢！没想到啊，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

听见这句调侃，骆司行当即不悦，“当我刚才放了个屁。”

“那怎么行？你好不容易说了句中听的！”莫世临得意地笑出声，“你说说看，你是谢我什么？我得仔细感受一下你的谢意。”

“……”

骆司行沉默片刻，但念着莫世临是好心找上冯语清演了这么一出戏给他听，再者，莫世临虽然说话难听，可，也算是另一种关心。

“其实我已经放下冯语清了。”

骆司行看着透过树叶缝隙的阳光，眸底却是阴沉，不见一丝光亮。

“那个女人空有一张与阿锦相似的脸，那颗心却是截然不同。”

骆司行有些出神，“是我在太想阿锦了……也是我做错了，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能取代阿锦？我错了，我错得太离谱了……”

说话间，骆司行的心尖泛起细密的疼痛，险些说不出话来。

“如今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报应，是我活该。”

骆司行缓缓闭上眼，嗓音发涩，“冯语清拿走的，我会自己拿回来，但我累了。”

莫世临疑惑，“什么意思？”

通话戛然而止。

莫世临没有得到答案，不由得郁闷，这骆司行还是讨人厌，说一半留一半，装什么高深！

这边，骆司行放下手机，眼角落下一行泪，“阿锦，我真的累了……等我处理完所有事情，我就去陪你。”

……

傍晚，冯语清躲在房间里，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听到敲门声就浑身一颤。

“冯语清，开门。”

听见秦芒的声音，冯语清这才松了口气，起身走过去开门，没好气地问出口，“你来找我做什么？”

“听说莫世临今天找你麻烦了？”秦芒问。

“嗯。”

冯语清环抱着手臂，侧过身让秦芒进房，“你是特意过来看我笑话的？”

“当然不是。”

秦芒迈开步伐，顺势瞧了她一眼，“我是来问进展，顺便关心一下你的情况，看你的M.L.Z.L.样子，莫世临把你吓了个不轻。”

“你该不会现在就被吓退了吧？”

听出话里的玩味，冯语清心里不是滋味，便硬着头皮回应，“才没有，只是觉得莫世临那家伙太嚣张，仗着背后有秦嫣撑腰，都没把你我看在眼里。”

冯语清咬了咬牙，“等事成之后，你把莫世临交给我来处置，我一定要让他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呵。”

秦芒轻哂一声，“行，只要你能帮我完成计划，你想要什么人，随便带走。现在就先跟我聊聊，交给你的事情进行得如何了？”

第1815章 你在开什么玩笑！

“人手已经到位，装备也采购完毕在路上了。”冯语清看着秦芒，“你打算什么时候用上？”

“我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秦芒顿了顿，眸底掠过杀意，“得想个办法让所有人聚在一起，一网打尽才能不费劲。”

听见这话，冯语清突然情绪失控，“你现在还没有计划？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已经被莫世临盯上了，再晚一点，我可能就要死在他手里了！”

“怕什么？”

秦芒怒喝一声，伸手掐住冯语清的脖子，这才察觉她正瑟瑟发抖。

“还真让莫世临给吓破胆了？”秦芒哂笑，“你要是就只有一点胆量，就别跟着我混了，趁早收拾东西给我滚。”

“我能不怕吗？”

冯语清红着眼，“我好不容易活到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我就死了……我还那么努力做什么？”

“我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人拿枪指着脑袋过？你知道……那有多可怕吗？我差点就脑袋开花了！那死得多难看！我想都不敢想！”

“我当然知道。”秦芒冷声道，“多难看的死法，我都见过。”

说完，秦芒松开手，顺势推了冯语清一把，冷眼看着她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趁着现在还有时间，你好好考虑，还要不要跟着我干。”

秦芒微微眯了下眼，“我提醒你一句，就算你现在临阵逃脱，你也撇不清关系，你不弄死敌人，就是给敌人弄死你的机会。”

冯语清愣住，讷讷地看着秦芒绕过身侧走出房间。

……

秦芒回了成家，下车就看见院子凉亭里亮着灯，随手招来一名佣人询问：“谁在那边？”

“是老夫人。”佣人低头汇报，“她从今天下午就一直坐在凉亭里，晚饭也没吃，还让我们不要去打扰她。”

“知道了。”

秦芒摆摆手，示意佣人退下，自己则是朝着凉亭走去。

深秋季节，晚风裹挟着凉意穿过树木，婆娑作响。

凉亭里，成老夫人呆坐着，两眼空洞无神，思绪已然飘远。

秦芒走近，见成老夫人没有反应，便轻声唤了一句，“太奶奶。”

成老夫人茫然地回头，看见秦芒时，眼睛缓缓聚焦，“芒儿，你回来了……”

“嗯，您在想什么？”

秦芒坐到成老夫人身侧，伸手搭上她的手背，不禁拧了拧眉，“您不回房休息吗？夜深露重，免得着凉了。”

成老夫人摇摇头，“我还想再坐一会。”

“好，我陪您。”

说着，秦芒脱下西装外套，披到成老夫人的肩上，“您要注意身体。”

成老夫人会心一笑，“你有心了。”

“应该的。”

秦芒并没有打算追问成老夫人，这会给她披好衣服，便安静地陪在她身边，一同看着夜色里摇曳的树叶。

晚风渐歇，明月爬上树梢，四周一片静谧。

成老夫人看向秦芒，欲言又止，眼神甚是复杂。

秦芒似有所觉，转头迎上成老夫人的目光，“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第1816章 不能怪他无情

成老夫人伸手握住秦芒的手，眼里隐隐含着泪光，“芒儿，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宴儿知道真相了……我再这样视若无睹，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您确定那就是真相吗？”秦芒冷静地反问。

成老夫人当即乱了思绪，不停地摇头，“我……我真的老糊涂了……好多事情都记不清……我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了……”

“可是……我这几天晚上一直梦见树达……”成老夫人不自觉地收紧五指，整个手如风中颤栗的枯枝，“他说我冤枉他……让我还他清白……”

自从她看过自己的诊断书，再看当年绑架案的详细卷宗，记忆就跟乱了套似的，凌乱地塞进她的脑子里。

她不知道该信成宴送来的资料，还是该信秦芒的那份录音。

以至于，这段时间以来，她的认知始终处于混乱的状态，似乎病得越来越重。

此时回想起来，成老夫人脊背发凉，“芒儿，也许我真的记错了……我真的有病……我是不是应该好好补偿宴儿？不然树达会怪我的！”

“太奶奶。”

秦芒沉声喊了一句，反手紧紧握住成老夫人的手，企图将她的思绪拽回现实。

慌乱间，成老夫人对上秦芒冷静的视线。

秦芒一字一顿地问：“您打算怎么补偿成宴？把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还给他吗？”

“我……我不知道……”成老夫人心乱如麻，“我只是想着不能再做对不起树达的事情了……”

“那你要对不起我爸妈吗？”

面对秦芒进一步逼问，成老夫人整个人就像是被浇了一桶冷水，忽然说不出话来。

“太奶奶，我知道您病了。”

秦芒抬手搭上成老夫人的肩膀，“正因为您病了，我才什么都没敢跟您说。毕竟在成家，只有您是真心拿我当家人看待的。”

“什么？”成老夫人讷讷地看着秦芒，“发生什么事了？”

秦芒摇摇头，“您没必要知道，我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