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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兑点营养粉，但是老爷子不愿意，想喝点玉米糊。”

“然后隔壁病房的护工过来找我借东西，我拿了东西过来，他就开始抽搐起来。”

桑妗直觉，她冷静的眸光看向护工，“你们说了什么？”

“她问我怎么没看见过老爷子的儿女过来，我说应该在忙。”

桑妗明白了，护工这无意间的一句话，让外公想到了李燕南，所以情绪激动起来。

王医生离开之前，拧着眉心和她说道，“曾医生那边的学术会议，昨晚临时通知，因为那边的山火原因，所以得后推一周。”

桑妗抬眼看向他。

“如果你有其他认识的医生，你可以试着联系一下，有备无患。”

王医生提醒了一句就离开了。

桑妗心里低沉，她现在能在津南联系到的好的脑科专家除了何成，还能有谁？

可是要找何成，就得找陆衍。

桑妗嘴唇抿着，长睫挡住所有思绪，不愿让人看见。

她离开前，又将那位护工叫出来仔细叮嘱了一番。

不是她不想辞退，只是外公已经习惯他的照顾，而且外公内心敏感，要是看到换了人，说不定又会想起李燕南。

桑妗在医院里安顿好一切，才出了医院。

她刚刚就和小叶打了电话，说要去公司拿东西。

只是她到凌华的时候，还没到下班时间，桑妗在停车场等着小叶下来。

然而她等了好一会，却接到小叶的电话，“桑妗姐，临时有个重要会议，我下不来，东西都放在你办公桌上的，你自己上来拿一下可以吗？”

秘书处经常有加班，这一点桑妗清楚。

凌华用的是面部识别系统，估计是公司还没来得及更改，所以桑妗上去的很通畅。

秘书处没几个人，她座位上放着一个箱子。

“桑妗姐？”宋音音吃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桑妗回眸。

宋音音脸上的惊讶还没散下去，她上下打量着桑妗，似乎有些难以理解：“桑妗姐，你不是已经辞职了吗，怎么又来了？”

桑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回来拿东西。”

桑妗拧了下眉心，小叶不是说他们要开会吗，宋音音怎么没去？

她对宋音音身上的那股表演劲儿，实在没兴趣多奉陪。

桑妗拿了东西正要离开，宋音音却主动跟了上来，她看着桑妗抱着的箱子，笑的人畜无害。

“原来这些东西是桑妗姐的，上午我看见叶秘书在收拾，还以为是她的呢。”

“毕竟昨天才发了员工福利，桑妗姐也知道，公司的福利一直很好，我都还有很多没拿回去。”

桑妗冷眼看着她，宋音音这话就像是在说，桑妗特意回来拿凌华的东西一样。

桑妗心里膈应。

她冷着嗓音开口，“你和陆衍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没有带你见过世面吗，凌华发点季度福利，也能被你夸成这样？”

她本来就比宋音音高出一些，这样垂着眼眸，轻嘲的语气，让宋音音觉得很难看。

她脸色白了下，正想开口，就又听见桑妗说：“别在我面前装了，你在我面前装成影后，也没什么奖励。”

“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宋音音看着桑妗的背影，脸上原本僵住的笑容一下子垮了。

她从第一眼看到桑妗就不喜欢，果然，到现在也喜欢不起来。

而桑妗，抱着箱子出了办公室，将东西放回车上。

她看着凌华的大楼许久，才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那边一直没接。

桑妗也不放弃，这个挂断又打了一个。

又持续响铃几十秒，电话才被接通。

桑妗呼吸一窒，她右手的指甲在掌心上狠狠掐了下才哑着嗓子开口，“陆衍，我想和你聊聊。”

那边沉默着，一直没说话。

直到片刻后，陆衍低沉散漫的嗓音才响起，他语气讽刺：“桑妗，你真看得起你自己。”

桑妗坐在驾驶座，盯着对面的广告牌，声音压的很低：“你之前的要求还作数吗？”

“你说，只要我——”

“只要我让你满意，你就会帮我。”

桑妗实在说不出取悦两个字，她每句话都说的很慢，像是在和自己做抗争似的。

然而，陆衍听到她的话，却没多大反应，他意味不明的嗤了声：“桑妗，你是对你有误解，还是对我有误解？”

“你以为我凭什么，还要再给你这个机会？”

桑妗的手捏着手机，握的很紧。

她慢慢低下头，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声音沙哑的不像话：“那陆衍，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我什么都会答应的，陆衍，只要你帮我。”

桑妗的语气很轻，像是疲惫到了极点。

她也是真的，快要被压到喘不过气了。

第167章 来

李燕南的事，外公的事，还有工作以及陆衍宋音音，真的太多事情让桑妗被压到快要崩溃。

可她现在连崩溃的权利都没有。

她本就孤身一人，如果倒下了，又有谁来拉她一把吗？

不会的。

不会有任何人。

她只有她自己。

桑妗纤细的手指握着方向盘，她听着电话那端，男人冷漠淡然的嗓音，“桑妗，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吗？”

胸口像是被人灌进了一盆海水，涨的生疼。

但下一秒，冰冷的电波又将陆衍没什么感情的话语传递过来，“给你五分钟上楼。”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通话就彻底结束，只剩下一声忙音。

桑妗垂目看向放在旁边的箱子，外公给的护身符就放在最上面。

桑妗还有外公的字迹写着一个渺字。

桑妗的名字是外公取得，外公说渺字有深远辽阔之意。

可外婆当时却很反对，说渺小虚无，不是个好字。

桑妗上楼的时候，正好碰上大部队下班，好几个人和她打招呼。

宋音音也在其中，看着她欲言又止。

桑妗当没看见，直接往陆衍的办公室走去。

她跨出电梯的时候，听到宋音音的一句：“公司的安保是不是应该加强了，好像什么人都可以进来一样？”

桑妗脚步只顿了片刻。

刚到总裁办公室，就碰见李烁抱着文件出来，他看见桑妗似乎也不意外，点点头招呼了声就离开。

桑妗垂目缓了下才推开门，陆衍正在里面打电话，他站在落地窗前，面容冷峻。

听见桑妗开门的声音，也只是侧目一下，就很快移开。

桑妗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只能低下眼睫，看着陆衍桌上摆放着的文件出神。

那是她之前为了蔚蓝的工作，收集整理好的数据表。

后来离开的时候，被交到了宋音音手里。

“既然要求我，你的诚意呢？”陆衍打完电话过来，他将手机随意放在桌上，黑沉的目光看向桑妗。

桑妗咬咬唇，“我说过，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帮我。”

陆衍冷笑一声，他下巴微抬，“是我在求你？”

桑妗一僵，她看向陆衍，后者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唯有那双寒潭一般幽冷的眼睛看着她。

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她一向被动惯了，几乎从没有在陆衍面前主动过。

所以她总是很乖，很听话。

她半晌没有动作，陆衍脸色渐渐冷沉下去，他起身就要离开。

路过桑妗身旁时，他垂下眸子，薄唇轻启，嗓音淡淡，“放不下你那没用的自尊心，就别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桑妗，你别作。”

他说完就要离开，然而在掠过桑妗身旁的时候，手腕却突然被她抓住。

桑妗自己的手都有些颤，却故作镇定的却拉陆衍。

从他的手腕绕到他的掌心，再到指尖。

桑妗细腻的肌肤，将陆衍的手指包裹住，她声音很低的：“陆衍，你帮帮我好不好？”

桑妗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其实没什么表情。

只是她突然想起来，很久以前，她想找陆衍帮忙的时候，只要软着脾气勾勾他的手指，他就会答应。

桑妗几乎是背对着陆衍站着，所以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她好一会没听到回答，只能又试探着的拉了一次他的手指，“陆衍，可以吗？”

陆衍仍旧不说话，就在她以为他会答应的时候，手却突然被人甩开。

陆衍冷嗤了声：“桑妗，你现在还真是矫揉造作。”

桑妗脸色一僵，正要的话就梗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陆衍瞥她一眼，没什么表情的离开了。

桑妗下楼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结果却在电梯里碰见小叶，她刚开完会回来。

小叶看见桑妗从楼上下来，脸上划过一抹诧异，但也没问什么。

她只说：“桑妗姐，你看到没有，你才走，我们就被压迫剥削成这样了，大中午的都还要加班。”

桑妗看着她手里的文件，勉强让自己自己的表情好看一点，她问，“公司又有新项目吗？”

“还不是蔚蓝的事。”小叶很无奈，“今天早上才宣布的，蔚蓝事宜交给了朱莉姐处理，朱莉姐多雷厉风行，所以才拉着我们各种开会。